守护人民的选票：为何伦理维度对印度尼西亚2024年选举中电子投票系统的公众信任至关重要

《Cogent Social Sciences》：Guarding the people’s vote: why ethics dimension matters for public trust to E-recapitulation in the Indonesia 2024 election

电子复盘技术在印度尼西亚2024年大选中的应用揭示了技术伦理对选举信任的关键影响。通过深度访谈与流程分析，研究发现隐私、透明度、问责制等七项伦理维度直接影响公众对技术可靠性的判断，技术缺陷与沟通不足加剧了公众对数据篡改的怀疑。

　　在当今社会，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选举技术的应用已成为许多国家提升选举效率和透明度的重要手段。然而，技术的引入并非单纯的技术问题，而是涉及权力关系、伦理考量和民主治理的复杂议题。本文以印尼2024年大选中使用的电子汇总（e-recapitulation）技术——Sirekap系统为例，从权力关系的视角出发，探讨选举技术在民主进程中所扮演的角色。研究采用定性研究方法，结合半结构化访谈和对选举管理流程的分析，揭示了电子技术在选举过程中所面临的伦理挑战及其对公众信任的影响。

### 选举技术与民主治理的关系

选举技术的核心目标在于提高选举的效率、准确性和透明度，但其影响并非单一维度。许多研究表明，技术的使用并不能自动提升民主的公正性和透明度。例如，Cheeseman等人（2018）指出，技术在不同国家的应用效果存在显著差异，这与各国的政治体制、社会结构和技术基础设施密切相关。同样，Debos（2021）和Hapsara（2016）也强调，技术并非中立，其背后往往隐含着特定的政治利益和权力关系。因此，选举技术的设计和应用需要综合考虑其对民主进程的伦理影响。

在印尼，2024年大选的电子汇总技术——Sirekap，被广泛用于选举结果的汇总和发布。这一系统不仅提高了数据处理的速度，还减少了人工操作的误差，但同时也带来了新的挑战。例如，Sirekap在数据上传和处理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技术问题，如图像识别不准确、数据上传失败等，这些问题直接影响了公众对选举结果的信任。此外，Sirekap的使用还涉及对数据隐私的保护、系统透明度的维护以及公众参与的促进等伦理议题。

### 伦理维度的重要性

研究发现，Sirekap系统的成功实施不仅依赖于技术本身的可靠性，更关键的是如何在设计和运行过程中融入伦理考量。具体而言，研究识别出七个重要的伦理维度：隐私、透明度、问责、安全、公平、准确性和非歧视。这些伦理维度构成了选举技术的核心价值基础，确保技术的应用能够支持民主治理的合法性。

隐私是确保选举技术安全和可信的基础。通过数据加密、严格的访问控制和安全审计，可以有效保护选民和选举组织者的敏感信息。然而，隐私的实现还需要透明度的支持，因为只有在选举过程和结果对公众开放时，选民才能信任系统的真实性和公正性。问责机制则是在透明度的基础上，确保选举组织者能够对系统运行中的问题进行解释和修正。这些机制共同构成了选举系统的安全性，防止数据被篡改或系统出现故障。

公平性和非歧视性是确保所有选民都能平等参与选举的关键。Sirekap系统的设计和运行需要考虑到不同地区的基础设施差异，以及选民的数字素养水平。如果系统在某些地区无法正常运行，或者对某些群体存在偏见，那么它将无法真正实现公平的选举目标。准确性则是确保选举结果真实反映选民意愿的基础，任何技术错误都可能引发公众对选举过程的质疑。

### 技术与权力的互动

Sirekap的使用还引发了关于技术与权力关系的讨论。Winner（2017）指出，技术本身具有政治性，其设计和实施过程往往受到政治决策的影响。因此，技术的应用不仅仅是技术问题，更涉及到权力的分配和运作。印尼的选举委员会（KPU）在选择和开发Sirekap系统时，需要考虑到不同利益相关者的立场和需求，确保技术的使用能够促进民主的巩固，而不是削弱其合法性。

研究还发现，Sirekap系统的透明度和问责机制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公众的信任。如果KPU未能充分解释系统的运作方式，或者在出现技术问题时未能及时回应，那么公众可能会怀疑选举结果的真实性。此外，Sirekap在数据展示方面的变化，如从可视化数据转变为仅显示纸质表格的图片，也引发了公众对系统可靠性的质疑。

### 公众信任与技术治理

公众对选举系统的信任是民主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Sirekap的实施过程中，技术问题和管理上的不足都可能削弱这种信任。例如，数据上传的不完整、OCR和OMR技术识别的不准确性，以及系统在应对突发情况时的反应能力不足，都会影响公众对选举结果的信任。此外，KPU在技术沟通方面的不足，如未能及时向公众解释技术变化和问题，也导致了公众对选举过程的不信任。

为了增强公众对选举技术的信任，KPU需要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加强技术透明度、提供独立审计、建立有效的反馈机制等。同时，公众的参与也是确保技术公正性和合法性的重要因素。如果技术开发和应用过程中缺乏公众的监督和反馈，那么技术的使用可能会被视为一种权力工具，而不是民主的促进因素。

### 伦理与技术的融合

本文的研究还强调了伦理与技术的融合对于民主治理的重要性。技术本身并不具有道德中立性，其设计和使用必须符合民主的基本原则。例如，Sirekap系统需要确保所有选民都能公平地参与选举，无论其地理位置、社会地位或数字能力如何。同时，系统还需要具备足够的安全性，防止数据被篡改或系统被攻击。

此外，技术的伦理考量还需要考虑到不同社会群体的需求。例如，对于居住在偏远地区或缺乏数字技能的选民，Sirekap系统的设计和运行需要更加注重包容性和可及性。如果系统无法满足这些需求，那么它将无法真正实现民主的公正性和合法性。

### 研究的局限性与未来方向

尽管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关于Sirekap系统伦理维度的深入分析，但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研究主要依赖于开发者和外部监督者的视角，未能充分反映选民和基层选举工作人员的直接体验。其次，研究仅涵盖了一个选举周期，因此无法全面评估Sirekap系统的长期影响。最后，研究采用的是定性方法，虽然能够提供丰富的上下文信息，但在推广研究结果时可能存在一定的限制。

未来的研究可以考虑扩大研究对象的范围，包括更多来自不同背景的选民和选举工作人员。同时，可以采用定量或混合研究方法，以更全面地评估选举技术的伦理影响。此外，还可以开发基于定量指标的伦理评估模型，帮助选举组织者更系统地评估技术的使用效果。

### 结论

综上所述，Sirekap系统的成功实施不仅依赖于技术本身的可靠性，更关键的是如何在设计和运行过程中融入伦理考量。伦理维度如隐私、透明度、问责、安全、公平、准确性和非歧视，构成了选举技术的核心价值基础，确保技术的应用能够支持民主治理的合法性。通过加强技术透明度、提供独立审计、建立有效的反馈机制和增强公众参与，KPU可以更好地维护公众对选举系统的信任，从而促进民主的巩固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