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忍受炎热？法国的部分适应性措施与持续存在的不平等现象

《Ecological Economics》：Who suffers the heat? Partial adaptation and persistent inequalities in France

本研究基于法国34,000个市镇1980-2019年的死亡率与气象数据，利用市镇-月份固定效应模型，发现极端高温对75岁以上老年人和高密度城市死亡率影响显著（2.33倍），农村低收入地区尤为脆弱，因医疗资源不足与空调普及率低（仅20%）。2004年国家热浪应对计划实施后，高温对老年群体死亡率影响降低2.118倍，证实政策有效性。

　　

卡米尔·萨莱塞（Camille Salesse）

法国蒙彼利埃大学（CEE-M），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法国国家农业食品与环境研究院（INRAE），蒙彼利埃农业研究所

摘要

本文研究了极端高温对法国死亡率的不均匀影响，强调了不同人口密度、社会经济特征和时间因素之间的差异。利用1980年至2019年法国各市镇的月度数据，通过分析年度温度的随机变化，发现极端高温显著增加了死亡率，尤其是75岁及以上人群的死亡率。研究还指出，居住在人口密集城市中的人们由于结构性挑战而更加脆弱，这些挑战加剧了高温的影响。社会经济条件也影响了脆弱性，低收入地区的受影响尤为严重。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区分了城市密度和收入对高温与死亡率关系的影响，表明在农村地区，高温带来的社会不平等现象尤为明显。此外，2003年极端高温事件后，高温的影响有所减弱，部分原因在于当时实施了国家高温应对计划。

引言

极端温度会损害身体维持热平衡的能力，从而对健康造成严重威胁，尤其是对老年人（Pascal等人，2017年；Pascal等人，2023年）。由于气候变化，热浪的频率和强度预计将增加（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报告），从而增加易受影响人群的风险。虽然极端高温对健康的影晌在美国已得到广泛研究，但在欧洲的研究相对较少。欧洲与其他高收入地区（尤其是美国）在应对高温风险方面存在差异：欧洲空调普及率较低，2019年仅有约20%的家庭配备空调，而美国这一比例为90%（欧洲环境署，2022年；美国能源信息署，2022年）；城市结构不同，可能导致城市热岛效应加剧（经合组织与欧盟委员会，2020年）；欧洲人口老龄化更为严重；福利制度更为完善，且欧洲变暖速度约为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哥白尼计划与世界气象组织，2024年）。这些特点促使我们专门分析法国的情况，重点关注城市人口密度、收入和年龄的差异。

为此，我建立了一个新的数据库，包含了1980年至2019年间法国34,000个大都市市镇的月度死亡率数据，并与气象数据进行了匹配。通过纳入市镇级别的固定效应，利用年度温度的随机变化来估计温度对死亡率的影响。为控制可能影响死亡率的区域经济趋势和季节性因素，我还加入了年度和地区级别的固定效应（见第4节）。

研究结果显示，温度与死亡率之间存在明显的U形关系，极端高温和低温都会对死亡率产生显著影响。然而，极端高温的致死效应更为强烈，尤其是对老年人。由于城市热岛效应和较高的污染水平等结构性问题，城市地区的风险更高。在人口密集地区，医院、急救中心和基本医疗服务更为稀缺，配备空调的公共场所（如图书馆、电影院或购物中心）也较少。对于最弱势群体而言，这意味着在热浪期间可躲避的地方更少，获得紧急救助的难度更大，尤其是公共交通不便的情况下。相比之下，富裕家庭能够负担空调费用，投资更好的房屋隔热措施，并依赖私人医疗或交通服务，从而减轻极端高温的影响。因此，本文的一个关键贡献在于区分了城市密度和收入对高温与死亡率关系的双重影响，并指出在农村地区，高温带来的社会不平等现象尤为明显。另一个重要发现是，2003年极端高温事件后，与高温相关的死亡率大幅下降，这在一定程度上归功于当时实施的国家高温应对计划。

本文的其余部分结构如下：第2节回顾了关于极端温度健康影响的现有文献；第3节介绍数据；第4节阐述实证研究方法；第5节呈现主要发现，包括温度对死亡率的影响以及社会经济和城乡差异的作用；第6节讨论了结果的稳健性检验；第7节进行总结。

相关文献

大量研究表明，极端温度对人类福祉有负面影响，包括人力资本积累（Graff Zivin等人，2018年）、劳动生产率（Somanathan等人，2021年）和死亡率（Deschênes和Greenstone，2011年），导致巨大的经济损失（Adéla?de等人，2022年）。流行病学研究指出，当温度过高或过低时，人体的体温调节能力会受到影响。

数据

为了评估极端高温对死亡率的影响，我整合了法国国家统计办公室（INSEE）提供的死亡率和社会经济数据与哥白尼计划提供的气象数据，构建了一个新的市级数据集，涵盖了1980年至2019年间的34,000个法国大都市市镇。

实证研究方法

本节介绍了用于估计极端高温对死亡率因果关系的计量经济模型。这些模型借鉴了Deschênes和Greenstone（2011年）以及Deschênes和Moretti（2009年）的开创性研究。同时，我还介绍了用于检验结果稳健性和控制“收获效应”（mortality displacement effect）的模型规格。

温度对死亡率的影响

图1显示了1980年至2019年期间不同温度区间对总死亡率的影响（见表A.1）。研究结果表明存在U形关系，这与文献中的结论一致。根据估计，每月温度超过30°C（86°F）一天会使总死亡率（每10,000人的死亡人数）增加0.297。低温也会影响死亡率，例如温度低于-20°C时...

收获效应

为了检验结果是否受到“收获效应”（见第4.2节）的影响，我重新估计了模型，纳入了滞后温度变量（方程（2））。如果存在收获效应，滞后温度变量的系数应为负值。

表3展示了研究结果。第（1）列显示滞后温度对当前总死亡率没有显著影响，而当前月份的温度区间仍然具有显著性。

结论

尽管存在空调普及率低、城市人口密集和变暖速度较快等关键因素，欧洲与高温相关的健康风险仍研究不足。以法国为例，我利用1980年至2019年间每月的数据，通过丰富的固定效应分析了温度与死亡率的关系。研究发现，极端高温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在人口密集地区，温度超过30°C一天的致死率是低密度地区的2.33倍。

作者声明

作者没有需要披露的利益冲突。在撰写本文期间，作者使用了ChatGPT工具来提高手稿的可读性和语言表达。使用该工具后，作者对内容进行了必要的审查和修改，并对发表文章的内容负全责。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明没有已知的财务利益冲突或可能影响本文研究的个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