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学生群体对奥密克戎BA.5/BF.7与XBB.1.5变异株的体液免疫特征与临床特点分析

《Scientific Reports》：Humoral immunity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experiencing a BA.5/BF.7 and XBB.1.5 wave

本研究聚焦于中国大学生群体在经历奥密克戎BA.5/BF.7和XBB.1.5变异株突破性感染及再感染后的临床特征与体液免疫应答。研究人员通过问卷调查和血清学检测发现，再感染可诱导更高水平的总抗体和中和抗体，尤其针对XBB.1.5和EG.5.1，但针对新亚变体的中和效力仍有限。该研究为评估年轻人群免疫保护状态及制定疫苗接种策略提供了重要依据。

　　

新冠病毒（SARS-CoV-2）引发的COVID-19疫情对全球公共卫生构成了持续挑战。随着病毒的不断变异，奥密克戎（Omicron）谱系涌现出包括BA.5、BF.7、XBB.1.5和EG.5在内的多种亚变体，这些新变体展现出更强的免疫逃逸能力，导致突破性感染（指完成疫苗接种后发生的感染）和再感染事件愈发频繁。尽管大量研究关注儿童、中老年等群体，但作为社会活动活跃、居住密集的年轻群体，大学生在奥密克戎流行波次中的感染状况、临床症状以及免疫应答特点尚缺乏系统研究。明确这一特定人群的免疫保护状态，对于防范校园内聚集性疫情、制定精准的防控策略具有重要意义。

为了回答上述问题，由谢雨辰、陈颖、史玉竹等作者领导的研究团队在《Scientific Reports》上发表了题为“Humoral immunity and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ollege students experiencing a BA.5/BF.7 and XBB.1.5 wave”的研究论文。该研究采用横断面调查方法，于2023年10月对河北经贸大学的1065名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和血清样本收集，最终纳入876名已接种2-3剂新冠疫苗的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根据感染史，将参与者分为未感染组、突破性感染组（首次感染）和再感染组（两次或以上感染）。研究主要运用了企业微信链接进行临床症状的自我报告，采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法（CLIA）检测血清中针对SARS-CoV-2的总抗体和IgG抗体水平，并利用假病毒中和试验评估血清对新冠病毒原始株D614G以及奥密克戎亚变体BA.5、XBB.1.5和EG.5.1的中和能力。

3.1 大学生的人口学特征

研究共纳入876名大学生，平均年龄为21岁，男女比例约为1:2.2。其中，599人（68.4%）经历了突破性感染，97人（11.1%）经历了再感染，总感染率为79.5%。绝大多数参与者（99.3%）接种了三剂疫苗，主要接种方案为灭活疫苗（CoronaVac或BBIBP-CorV）。突破性感染与再感染的中位间隔时间为154天。有3名突破性感染者报告了住院治疗，再感染者中无住院病例。

3.2 大学生感染SARS-CoV-2的临床症状

对感染症状的分析显示，无论是突破性感染还是再感染，最常见的症状均为发热（突破性感染 vs 再感染：89.5% vs 80.4%）、乏力（60.6% vs 51.5%）和咽痛（56.9% vs 34.0%）。值得注意的是，再感染者各项症状的发生率普遍低于突破性感染者，其中发热、咽痛、头痛、咳嗽、咳痰以及味觉/嗅觉丧失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显著性。这表明再感染后的临床表现更为轻微。

3.3 大学生的总抗体和IgG抗体应答

抗体检测结果显示，所有感染组（突破性感染和再感染）的总抗体和IgG抗体水平均显著高于未感染组。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再感染组的总抗体水平显著高于突破性感染组。根据不同变异株流行波次（BA.5/BF.7波和XBB.1.5波）进行分析，发现在XBB.1.5波期间发生再感染的学生，其总抗体和IgG水平高于在BA.5/BF.7波期间发生突破性感染的学生。按感染后时间分层分析发现，感染后6-9个月内抗体水平维持较高，突破性感染超过9个月或再感染超过6个月后，抗体水平呈现下降趋势。

3.4 中和能力

研究人员随机选取100名参与者（未感染29人，突破性感染61人，再感染10人）的血清进行假病毒中和试验。结果发现，针对所有测试毒株，中和抗体几何平均滴度（GMT）从高到低依次为：D614G > BA.5 > XBB.1.5 ≈ EG.5.1。这表明新亚变体XBB.1.5和EG.5.1存在显著的免疫逃逸。在不同感染状态的队列中，再感染者的血清对BA.5、XBB.1.5和EG.5.1的中和GMT最高，其次为突破性感染者，未感染者的中和GMT最低。值得注意的是，在突破性感染者中，有2%-3%的个体血清无法有效中和XBB.1.5或EG.5.1（NT₅₀ ≤ 30）。

4 讨论

本研究系统揭示了中国大学生群体在奥密克戎BA.5/BF.7和XBB.1.5流行期间的感染特征和体液免疫应答。研究发现，再感染能够诱导更强的杂交免疫（由疫苗接种和自然感染共同诱导的免疫），表现为更高的抗体水平和更广泛的中和活性，这可能是再感染者临床症状较轻的原因。然而，研究也明确指出，尽管杂交免疫提供了保护，但其针对新出现的奥密克戎亚变体（如XBB.1.5和EG.5.1）的中和保护作用有限，中和抗体滴度相较于原始株显著下降。这一发现强调了在奥密克戎变异株共循环的背景下，大学生群体及时接种针对流行变异株的疫苗加强针的必要性，以增强免疫屏障，降低感染风险，防止校园内聚集性疫情的发生。

5 结论

本研究数据表明，中国大学生群体突破性感染和再感染的主要症状为发热、乏力和咽痛，且再感染症状更轻。杂交免疫能使大学生在再感染时产生更高的总抗体和中和抗体应答。然而，针对新出现的奥密克戎亚变体XBB.1.5和EG.5.1，其中和效力显著降低，部分个体甚至完全缺乏中和能力。因此，有必要为学生群体接种针对流行变异株的疫苗，以增强对新兴SARS-CoV-2变异株的免疫力，降低感染带来的额外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