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塑料研究范式:基于卡纳卡·夏威夷原住民宇宙观和家谱创世颂的“沙龟去哪儿了?”研究

《Cambridge Prisms: Plastics》:‘Where have the sand turtles gone?’: A Waimānalo Orientation to Plastics Research

【字体: 时间:2025年11月22日 来源:Cambridge Prisms: Pla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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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推荐一篇视角独特的文章,探讨如何以卡纳卡·夏威夷(Kanaka Hawai‘i)原住民的宇宙观和认识论为指导,重新构想塑料污染研究。研究以夏威夷瓦伊马纳罗(Waimānalo)地区为例,通过原住民文化实践者与科学家的合作,提出“后裔知情研究”(descendant-informed research)范式,将研究焦点从塑料本身转向其对当地生态亲属关系(如沙龟Pe‘eone)的影响。该研究为全球塑料条约(UN Plastic Treaty)谈判提供了关键见解,强调原住民作为权利持有者(right-holders)而非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s)的重要性,呼吁科学研究应尊重地方知识与生命网络。

  
在夏威夷瓦伊马纳罗(Waimānalo)卡普阿(Kapua)的细沙海岸线下,曾栖息着一种名为佩埃奥内(Pe‘eone)的沙龟(学名:大理石鼹鼠蟹)。它们体型小巧,外壳似海龟(honu),是渔民(lawai‘a)珍视的鱼饵,用于捕捉帕皮奥(papio)、莫伊(moi)和奥伊奥(‘o‘io)等鱼类。在夏威夷的家谱创世颂《库穆利波》(ke Kumulipo)中,佩埃奥内被描述为地球的挖掘者、堆筑者和通风者,是生命之网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然而,近年来,这些曾经丰富的生物在海岸(kahakai)的沙中悄然消失,它们的缺席引发了人们对整个生态系统健康的深刻担忧。正如范·杜伦(van Dooren)所言,佩埃奥内的消失不仅是一个物种的损失,更是祖先、文化实践、精神联系以及与生命之源“阿伊纳”(‘āina)交织的认知与存在方式的丧失。
塑料污染可能是导致佩埃奥内减少的潜在元凶。法国和瑞典塑料研究人员阿斯翠德·E·德洛姆(Astrid E. Delorme)等人的实地研究发现,夏威夷海岸91%的塑料埋藏在表层沙土之下,与佩埃奥内共享同一栖息地。然而,传统的塑料研究往往忽视这些隐藏在沙层之下的污染。2022年,德洛姆带着度量工具、系统挖掘设备和记录埋藏塑料以改进全球污染模型的初衷来到卡普阿。但瓦伊马纳罗的文化后裔和“阿伊纳”守护者基米奥纳·卡内(Kimeona Kāne)通过提出“沙龟去哪儿了?”这一问题,为她的研究提供了亟需的伦理重构。这一提问将研究焦点从塑料分析转向了对生命亲属关系的关注,体现了卡纳卡·夏威夷(Kanaka Hawai‘i)原住民宇宙观和认识论的核心——即视所有生命为亲属(kin)。
这项发表在《Cambridge Prisms: Plastics》上的视角文章,通过讲述德洛姆与卡内合作的莫奥莱洛(mo‘olelo,即故事),旨在重新想象研究作为一种实践与所处和所源之地正确关系(right relations)的方式。文章强调,科学研究应优先考虑地方后裔主导的关系和理解,而非遵循提取式的研究逻辑。作者们呼吁全球环境政策(如联合国塑料条约)应从将原住民视为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s)转向尊重其作为权利持有者(right-holders),从而打破“虚假解决方案”(faux solutions)的循环,培育对地方和人民负责的研究。
为开展研究,作者团队采用了多种关键方法。首先,研究以参与式观察和社区合作为基础,德洛姆通过加入由卡内领导的“808清洁行动”(808 Cleanups),参与海滩清理、入侵植物移除和原生植物种植等活动,与社区建立关系(pilina)。其次,研究运用了系统挖掘技术,在卡普阿海岸沿沙柱垂直方向(深达1米)进行分层采样,以量化埋藏塑料的丰度、尺寸和分布。此外,研究深刻融入夏威夷原住民知识系统,特别是通过解读《库穆利波》这一创世颂歌,理解佩埃奥内在生态亲属网络中的位置。研究还采用了后裔知情研究(descendant-informed research)范式,确保研究问题、方法和成果由地方后裔(如卡内)主导和定义,强调邀请、倾听和共同培养(co-cultivation)的重要性。
He kānaka, he pōki'i': 卡纳卡·夏威夷启发的研究方法注释
本研究以卡纳卡·夏威夷的认识论为基础,其核心教导蕴含在《库穆利波》中。该创世颂详细记载了世界的出生顺序:珊瑚虫(kauna'oa)是最早出生的长者,为所有生命提供氧气;而人类(kanaka)则是最年轻的弟弟妹妹(pōki'i)。这种关系不仅是共生或互惠,更是家族性的(familial)。人类依赖于其他创造物生存,因此必须谦卑地承认对长者(如山川、动植物、珊瑚、风、雨乃至佩埃奥内)的彻底依赖。通过重新实施这些“原始指令”(original instructions),研究旨在使人类成为生态系统中积极贡献的成员,维持平衡,实现共同繁荣。
建立正确关系:研究者谦卑与后裔领导力的莫奥莱洛
卡内因外部组织“808清洁行动”进入瓦伊马纳罗清理塑料而感到尴尬,这激发他更深地投身于通过文化实践守护家园。德洛姆最初的研究虽揭示了埋藏塑料的高比例,但未涉及瓦伊马纳罗社区。通过参与卡内的工作,德洛姆逐渐理解“阿伊纳”的深层含义。卡内关于“沙龟去哪儿了?”的提问,促使德洛姆反思其研究如何忽视了沙层中的生命网络。她意识到,自己的挖掘行为与附近赫纳纳尼霍(Hūnānāniho)美军清理未爆弹药时挖掘出祖先遗骨(iwi kūpuna)的做法相似,都可能干扰了祖先在波(Pō,神灵领域)的安宁。这一认识推动德洛姆将研究重新定位于卡纳卡·夏威夷的知识体系,寻求与地方后裔的负责任对齐。
讨论:从卡普阿到全球塑料条约的谦卑见解与启示
德洛姆与卡内的合作故事揭示了导致伤害循环的结构性因素。许多善意研究者可能携带“救世主心态”和欧洲中心主义世界观,加剧了他们试图解决的问题。打破这一循环需要根本性转变:即开展关系性、恢复性、后裔知情(本研究特指卡纳卡·夏威夷知情)且植根于祖先知识体系(如《库穆利波》)的研究。后裔知情研究以“塑料干扰了谁?”为起点,凸显被“客观”立场遮蔽的关系与责任。在卡普阿,这意味着 foregrounding 沙层(one)中的知识——佩埃奥内的故事、《库穆利波》所呼吁的保护及其伴随的责任(kuleana)。
在联合国塑料条约谈判中,原住民被系统性边缘化,被降级为“利益相关者”而非“权利持有者”。后裔知情研究为塑料学者提供了一种服务於原住民领袖和文化知识守护者的方式。如果受到邀请,这种研究可匹配 rhetoric 和意图,真正尊崇原住民为“权利持有者”。本研究旨在推动这一关键工作,追求更负责任、再生的科学,服务於作为权利持有者的原住民,并以对佩埃埃奥内不懈的爱与阿罗哈(aloha)精神书写。
总之,这项研究通过瓦伊马纳罗的具体案例表明,塑料研究乃至更广泛的环境研究,必须从根本上重新定位。研究不应是对自然资源的客观提取,而应是与特定地方的生命网络建立正确关系的实践。通过遵循卡纳卡·夏威夷宇宙观和《库穆利波》的教导,优先考虑后裔领导和地方知识,科学研究才能为培育所有生命的繁荣未来做出真正贡献。这要求研究者以谦卑的姿态进入,作为学习者而非专家,倾听地方的智慧,并将研究过程与成果的培育共同交还给那些与土地有着最深家谱联系的人们。正如夏威夷谚语所言:“I ka wā ma mua, i ka wā ma hope”(通过过去,才有未来),可持续的未来建立在重返祖先智慧的基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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