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grant work experience（移民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参与数字金融的影响：来自中国的证据

《PLOS One》：The impact of migrant work experience on rural households’ participation in digital finance: Evidence from China

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本文分析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发现其显著提升参与概率和广度，机制为提高金融literacy和扩大社会网络，并存在异质性效应。

　　在当前快速发展的数字金融背景下，农村地区的金融参与度依然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数字金融作为现代科技与金融融合的产物，为传统金融难以覆盖的群体提供了更便捷、更广泛的服务渠道。然而，中国农村地区的数字金融参与率仍然较低，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数字金融的普惠性发展。本文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数据，系统分析了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参与数字金融的影响，揭示了其背后的机制，并探讨了不同群体间的异质性效应，旨在为提升农村数字金融参与度提供理论依据和政策建议。

### 一、数字金融在农村的发展现状与挑战

数字金融依托互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实现了金融服务的普及化和便捷化，降低了金融服务的门槛和交易成本，使得更多人能够享受到金融带来的便利。在世界范围内，数字金融已经成为促进消费、创业、家庭福利和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工具，尤其是在传统金融难以触及的农村地区，数字金融打破了地域限制，为偏远地区的居民提供了更广泛的金融服务。这种模式不仅有助于缓解农村地区的金融排斥问题，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贫困，成为推动普惠金融发展的关键路径。

然而，尽管数字金融具有显著的优势，其在农村地区的推广仍面临诸多挑战。首先，农村居民普遍缺乏数字技能和金融知识，这使得他们在使用数字金融产品时存在一定的障碍。其次，由于经济基础薄弱，农村家庭对数字金融的接受度和使用意愿相对较低。此外，传统金融体系在农村的渗透率较低，导致数字金融在农村地区的普及仍然受到一定限制。因此，如何提升农村家庭对数字金融的参与度，成为当前金融发展的重要议题。

### 二、农民工工作经验与数字金融参与的关系

农民工工作经验作为农村居民外出务工的直接经历，不仅影响了其个人收入和经济状况，也深刻地塑造了其认知能力和行为习惯。研究发现，农民工在城市工作期间，接触到了更为先进的金融服务和产品，例如网上银行、移动支付、信贷服务和理财工具等。这种经历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他们的金融素养，使他们能够更好地理解金融产品的功能和使用方法。同时，农民工在城市的工作经历也拓展了他们的社会网络，增强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为后续的金融行为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来源和信任基础。

因此，本文提出假设：农民工工作经验能够促进农村家庭的数字金融参与。这一假设的提出，源于对农民工工作经验与数字金融参与之间潜在因果关系的深入思考。农民工在城市中的工作经历，使他们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金融知识和数字工具，这不仅提高了他们的金融素养，也扩大了他们的社会网络，从而增强了他们参与数字金融的意愿和能力。通过这些经验的积累，农民工在返回农村后，能够更好地将数字金融应用于家庭经济管理，推动家庭在数字金融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了多种实证研究方法，以确保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和可靠性。首先，研究数据来源于2019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该调查由西南财经大学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组织实施，覆盖全国2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345个县和1,359个社区，共抽取了34,643户家庭样本。CHFS数据不仅包含了家庭的经济特征、金融行为等基本信息，还特别记录了家庭成员的迁移工作经历和数字金融使用情况，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数据支持。

其次，为了更准确地评估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本文构建了两个主要模型：一个是用于分析家庭是否参与数字金融的Probit模型，另一个是用于衡量家庭参与数字金融广度的Poisson模型。这两个模型分别用于分析数字金融参与的概率和参与的种类数量，从而全面评估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行为的多方面影响。

此外，为了克服内生性问题，本文还引入了中介效应模型。该模型主要用于分析农民工工作经验如何通过提升家庭的金融素养和拓展社会网络来影响其数字金融参与行为。由于金融素养和社会网络在农民工工作经验与数字金融参与之间可能存在双向影响，本文选择了合适的工具变量，以确保模型的因果识别能力。

###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实证分析的结果表明，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的数字金融参与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具体而言，无论是参与概率还是参与广度，农民工工作经验都对家庭的数字金融行为产生了积极的促进作用。这一结果在基准回归和稳健性检验中均得到了验证，说明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是稳健的。

进一步的异质性分析显示，农民工工作经验对不同类型的家庭具有不同的影响效果。例如，对于那些拥有正式工作经历或创业经验的农村家庭，农民工工作经验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这可能是由于这些家庭在城市中获得的资源和信息更为丰富，从而更容易将数字金融应用于实际生活中。此外，完成义务教育的家庭和长尾群体（即经济条件较差的家庭）也表现出更高的参与意愿，说明农民工工作经验对这些群体的数字金融参与具有更大的边际效应。

在机制分析部分，本文验证了农民工工作经验如何通过提升金融素养和社会网络来促进数字金融参与。首先，金融素养的提升是农民工工作经验促进数字金融参与的重要途径。通过接触城市中的金融产品和服务，农民工家庭在返回农村后，能够更快地掌握金融知识，提高对数字金融的理解和接受度。其次，社会网络的拓展也是农民工工作经验影响数字金融参与的关键因素。在城市工作期间，农民工不仅建立了新的社会联系，还通过与他人的互动，获取了更多的信息和信任，从而增强了家庭对数字金融的参与意愿。

### 五、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发现，本文提出了多项政策建议，以促进农村家庭的数字金融参与。首先，政府应鼓励农村居民外出务工，同时优化他们的就业环境，提供更多的正式就业机会和支持。例如，通过职业技能培训，帮助农民工更好地适应城市工作环境，提高其收入水平和就业质量。此外，政府还应支持农民工创业，通过提供创业担保和补贴，降低创业门槛，激发农村居民的创业热情。

其次，针对农民工群体的金融知识和数字技能水平较低的问题，政府和金融机构应加强数字金融教育，特别是对低学历农民工的培训。可以通过设立专门的培训课程，教授基础的数字金融知识和操作技能，提高他们的金融素养和数字能力。同时，为农民工提供个性化的数字金融指导服务，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和使用数字金融产品。

此外，金融机构应开发更多低门槛、灵活多样的数字金融产品，以满足不同农村家庭的金融需求。例如，针对低收入家庭，可以推出适合其经济状况的金融服务，如小额信贷、小额理财等，以提高他们的参与度和满意度。同时，可以利用高学历农民工的资源，鼓励他们作为志愿者或导师，参与数字金融教育活动，帮助其他农民工更好地理解和使用数字金融工具。

最后，政府应加强农村地区的金融教育和宣传，通过建立专门的在线交流平台和组织线下论坛，为农民工提供更多的信息交流和经验分享的机会。这不仅能帮助他们更好地掌握数字金融知识，还能增强他们之间的信任和联系，从而进一步扩大数字金融的影响力。

### 六、研究的局限与未来展望

尽管本文的研究为理解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提供了重要的实证依据，但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于2019年的CHFS调查，未能涵盖更长时间跨度的变化趋势。其次，本文主要关注了农民工工作经验对数字金融参与的直接影响，但可能忽略了其他潜在的中介因素，如家庭成员的数字技能水平、家庭收入变化等。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拓展分析的维度，引入更多的中介变量，以更全面地揭示农民工工作经验对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机制。

此外，本文的研究结果主要基于中国农村的特定情境，未来的研究还可以将这一结论推广到其他国家或地区，探索不同文化背景下农民工工作经验对数字金融参与的影响。通过比较不同国家的农村金融发展情况，可以为全球范围内的数字金融推广提供更为广泛的参考和借鉴。

总之，农民工工作经验在提升农村家庭数字金融参与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增强家庭的金融素养和社会网络，农民工工作经验不仅提高了家庭对数字金融的理解和接受度，还拓展了他们的社会联系，为数字金融的普及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因此，政府和金融机构应高度重视农民工群体的数字金融教育和培训，通过多种途径和措施，推动农村家庭的数字金融参与，实现普惠金融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