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估自我采集的家庭拭子数据在提高普通实践中流感疫苗有效性估计方面的作用

《Urology Case Reports》：Evaluating the role of self-collected home swab data in enhancing influenza vaccine effectiveness estimates in general practice

本研究评估了GP发起的家用自取PCR拭子（iSwab）数据在估算流感疫苗有效性（VE）中的可行性，并与传统ASPREN监测网络数据进行比较。结果显示，iSwab样本在年龄（偏大）、性别（女性比例高）、疫苗接种率（47% vs 37%）及数据完整性方面与ASPREN存在显著差异，导致VE估计不同（2023年iSwab VE为85% vs ASPREN 58%）。结合数据后VE更精确（2023年61%），但人口异质性仍影响结果可靠性，需改进采样策略以减少选择偏倚。

　　本研究探讨了利用由家庭医生（GP）发起并经实验室确认的自我采集家庭拭子数据（iSwab）来估算流感疫苗有效性（VE）的可行性，将其与传统的由医疗从业者采集的拭子数据进行比较。研究的主要目标是评估iSwab数据是否可以作为传统GP监测系统（如澳大利亚哨兵实践研究网络ASPREN）的补充，尤其是在评估疫苗有效性方面。研究发现，iSwab与ASPREN在患者人口统计学特征、临床表现以及疫苗接种率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这可能会影响疫苗有效性的估计结果。因此，在将两种方法的数据结合起来进行分析之前，需要对这些差异进行系统性考量，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代表性。

流感是一种高度传染性的呼吸道病毒，每年在全球范围内造成大量发病率和死亡率。在澳大利亚，估计每年有约486人死亡（95%置信区间：111–983），其中老年人和儿童的负担最重。流感疫苗是减少其对健康影响的重要策略之一，疫苗的配方每年更新以匹配主要流行病毒株。在2022–2023年流感季节，澳大利亚所有流感疫苗均为四价疫苗，包含两种甲型流感亚型和两种乙型流感血清型。疫苗有效性研究旨在评估季节性疫苗对特定人群的保护效果，这些人群可能受益于有针对性的公共卫生策略或特定类型的疫苗。

传统的疫苗有效性研究依赖于从医疗机构收集的流感样疾病（ILI）患者的拭子样本，以比较接种疫苗和未接种疫苗人群中的流感感染率。然而，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对这些传统监测系统造成了严重影响。许多GP暂停了面对面的流感样疾病患者咨询，并转向远程医疗，导致ILI监测数据的收集受到限制。同时，家庭自测的普及改变了人们的就医行为，许多患者选择不前往GP诊所，进一步削弱了传统监测系统的数据质量。因此，为了在未来的流感季节或可能的流行病期间保持有效的监测，研究者们开始探索新的数据收集方法，例如家庭自采拭子技术。

家庭自采拭子技术是一种通过患者自行在家中采集呼吸道样本并送至实验室进行检测的方法。这种方法不仅减少了病毒在临床环境中的传播风险，还能在患者无法亲自前往诊所的情况下收集数据。研究已经验证了家庭自采拭子在呼吸道病毒检测中的有效性。理论上，这种技术可以用于常规的流感季节，以支持临床管理和增强监测数据，也可以在未来的流行病中用于追踪病毒的演变。然而，在将其广泛应用于监测和疫苗有效性评估之前，仍需解决一些关键的可行性与方法学问题。

为了评估家庭自采拭子在监测中的应用，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名为iSwab的试点研究。iSwab的数据收集主要通过GP的远程或面对面咨询进行，患者被邀请参与研究，并获得拭子套件。该套件包含拭子、病毒运输介质（VTM）、运输管、知情同意书、病理检测表、详细的采集步骤说明、监测调查问卷、参与体验调查问卷以及用于寄回样本和文件的付费回执信封。对于年龄在16岁以下的儿童，由其监护人协助完成拭子采集。此外，患者还需完成一个为期14天的患者报告结果（PROMs）调查，以评估其症状的严重程度。为了鼓励参与，患者在完成拭子采集和问卷后可获得一定金额的礼品卡。

研究团队对iSwab和ASPREN收集的数据进行了比较分析，包括人口统计学特征、临床数据以及疫苗接种情况。在2022年，ASPREN共有62名GP参与拭子采集，而iSwab则有37名GP参与，其中包括32名之前因疫情暂停了面对面咨询的GP，以及5名在GPRC（联邦资助的专门GP呼吸道诊所）工作的GP。到了2023年，iSwab的GP数量减少至26名，其中22名来自ASPREN，4名来自GPRC。在2022年，ASPREN共采集了825份拭子样本，而iSwab采集了346份。2023年，ASPREN的样本量增加至1725份，而iSwab则为119份。这表明iSwab的数据收集规模较小，限制了其在疫苗有效性评估中的应用。

研究发现，iSwab患者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上与ASPREN患者存在显著差异。iSwab患者中女性比例显著高于男性（67% vs 52%），且整体年龄分布偏高（中位年龄为42岁，而ASPREN为37岁）。然而，当排除年龄小于16岁的儿童后，iSwab患者的中位年龄略有下降，与ASPREN患者的中位年龄接近。此外，iSwab患者中20–49岁年龄段的占比显著高于ASPREN。这些差异可能与iSwab的招募方式有关，例如通过电话或远程咨询进行邀请，而ASPREN的样本则来自于常规的GP诊所，可能更具代表性。

在疫苗接种率方面，iSwab患者的接种率高于ASPREN患者（45% vs 37.5%）。这一差异可能反映了iSwab招募的患者群体更倾向于参与研究，或者更愿意接种疫苗。然而，这种较高的接种率可能导致疫苗有效性估计出现偏差，因为样本可能不完全代表整体人群。因此，研究团队指出，在将iSwab数据与ASPREN数据结合使用之前，需要确保样本的代表性，以避免因选择偏差而导致的无效结论。

在数据完整性方面，iSwab患者的问卷数据缺失率显著高于ASPREN患者。2022年，iSwab患者中有12%的数据缺失，而ASPREN患者仅有1.9%。到了2023年，这一比例有所下降，但iSwab患者仍高于ASPREN（8.4% vs 0.7%）。数据缺失可能影响疫苗有效性的准确计算，特别是在控制变量如年龄、症状出现日期和合并症方面。因此，研究强调了在家庭自采拭子研究中，提高数据完整性的重要性。

在病原体检测方面，ASPREN的流感阳性率高于iSwab，尤其是在2022年。这可能与iSwab最初使用的浅层鼻拭子有关，而ASPREN采用的是鼻咽拭子，更有利于检测流感和RSV等病毒。到了2023年，iSwab改为使用中鼻甲拭子，检测效果有所改善，但流感阳性率仍略低于ASPREN。相比之下，SARS-CoV-2的阳性率在iSwab中显著高于ASPREN，这可能与GP诊所的政策有关，即允许患者在自检阴性后进入诊所，而阳性患者则被引导至远程医疗或GPRC。这种做法可能导致iSwab样本中SARS-CoV-2阴性患者比例偏高，从而影响疫苗有效性的评估。

研究团队使用了测试阴性设计（test-negative design）和逻辑回归模型来估算疫苗有效性。在2022年，由于iSwab样本量较小，疫苗有效性无法计算。而在2023年，iSwab的疫苗有效性估计为85%（95%置信区间：36–98），高于ASPREN的58%（95%置信区间：41–70）。当将两种方法的数据结合时，2022年的疫苗有效性估计为53%（95%置信区间：15–75），2023年的估计为61%（95%置信区间：46–72）。这表明，尽管iSwab的数据质量有所提高，但单独使用iSwab数据仍可能导致偏差，因此结合两种方法的数据可以提高疫苗有效性的估计精度。

然而，研究也指出，iSwab样本在人口统计学特征上与ASPREN样本存在差异，这可能影响疫苗有效性的外部有效性（external validity）。例如，iSwab样本中老年人和儿童的比例较低，而这些群体通常在流感监测中具有较高的疾病负担。此外，iSwab样本中女性比例较高，这可能与研究招募方式有关，例如通过远程咨询更易吸引女性患者。这些差异提示，在未来的研究中，需要采取更系统的方法来确保样本的代表性，以避免因选择偏差而导致的无效结论。

在症状严重程度方面，iSwab患者报告的症状更严重，这可能与患者选择远程医疗或GPRC有关，因为这些患者可能更倾向于寻求医疗帮助，或者病情更为严重。然而，这种选择偏差可能会影响疫苗有效性的评估，因为更严重的症状可能与未接种疫苗有关，或者与患者对疫苗的态度有关。因此，研究建议在未来的家庭自采拭子研究中，需要考虑如何减少这种偏差，例如通过简化采集流程、提供激励措施或进行有针对性的招募。

此外，研究团队还指出，iSwab的样本量较小，这限制了其在疫苗有效性估计中的应用。为了提高数据的代表性和可靠性，未来的研究需要扩大样本规模，并采用更系统的方法进行数据收集。同时，需要进一步验证家庭自采拭子技术的敏感性和特异性，以确保其在实际应用中的有效性。

综上所述，家庭自采拭子技术在流感监测和疫苗有效性评估中具有潜力，但其应用仍面临一些挑战。研究团队强调，需要采取措施确保样本的代表性，减少数据缺失，并提高检测方法的准确性。只有通过系统的验证和优化，家庭自采拭子数据才能成为传统监测方法的有效补充，为公共卫生决策提供更全面的数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