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压力下的绿色创新：探讨财务约束、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表现以及环境法规的影响

《Journal of Innovation & Knowledge》：Green innovation under multiple pressures: examining financial constraints, ESG performance,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

中国上市公司财务约束与绿色创新的动态关系研究显示，ESG绩效能弱化财务约束的负面影响，且环境监管通过三重交互作用强化这一效应。国企、高污染行业及小型企业受益更显著。研究采用2010-2023年沪深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通过固定效应模型验证了ESG的调节作用，发现环境绩效的促进作用最强，其次为社会责任，最后是公司治理。动态分析表明，滞后变量和未来效应模型均支持因果关系。政策启示包括差异化监管设计和ESG能力建设。

　　本文探讨了环境、社会和治理（ESG）绩效在中国上市公司中如何重塑金融约束与绿色创新之间的关系。研究时间范围是2010年至2023年，覆盖了中国在绿色技术转型方面的关键发展阶段。研究结果表明，尽管金融约束通常被认为会抑制绿色创新，但ESG绩效能够显著削弱甚至抵消这种负面影响，从而将金融约束转化为创新的驱动力。此外，环境法规在这一过程中起到了增强作用，其与ESG绩效和金融约束的三重交互效应显示出，监管压力能够强化ESG在将约束转化为创新驱动力中的作用。研究还发现，这种积极的交互效应在国有企业和高污染行业中尤为显著，这表明不同类型的公司对ESG绩效的响应存在差异。

研究的背景设定在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新兴经济体之一，面临严峻的环境挑战，同时也在快速演进的监管框架下进行绿色技术的转型。企业面临资本约束、严格的政府环境法规以及来自外国投资者的高ESG期望。这些因素共同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实证环境，使得研究能够深入探讨ESG绩效如何影响金融约束与绿色创新之间的关系。同时，所有权结构和政治联系的异质性也为分析不同企业资源获取能力和监管响应提供了可能性。

在理论框架方面，研究指出ESG绩效与绿色创新之间存在正向关系。高ESG绩效的企业在环境技术上更具竞争力，这得益于其更好的资源获取能力、更优的股东关系以及更高的技术能力。此外，研究还揭示了ESG绩效在供应链中的重要性，其通过降低金融约束、提高供应链效率和稳定供需关系来促进绿色创新。环境绩效在ESG的各个维度中对绿色创新的影响最强，其次是社会绩效，而治理绩效的影响相对较小。这表明，ESG的不同维度对创新的促进作用存在差异，其中环境维度的贡献尤为突出。

金融约束对绿色创新的影响因企业特征和制度环境而异。一些研究表明，适度的金融约束反而可以提高企业的绿色创新效率，促使企业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研发投资的效率。此外，绿色金融改革通过缓解融资障碍和提高环境信息披露，显著促进了创新。数字金融的发展也为传统资本壁垒的缓解提供了新的途径，尤其是在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中，其对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这些发现挑战了传统的观点，即金融约束对绿色创新有负面影响，并表明企业在不同制度环境下对金融约束的反应存在多样性。

环境法规在推动绿色创新方面的作用也因企业类型和行业特性而异。研究表明，环境法规不仅直接刺激创新，还通过增强企业将约束转化为创新驱动力的能力，间接促进了绿色技术的发展。在高强度环境监管下，企业能够获得更多的市场机会和政府支持，从而在面对资源限制时仍能实现创新。这与波特假说相呼应，即环境法规可以同时带来直接的创新激励和间接的资源优化效应。

研究通过构建多层次模型，分析了金融约束、ESG绩效和环境法规之间的交互效应。结果显示，ESG绩效能够显著增强金融约束对绿色创新的正向影响，尤其是在高污染行业和国有企业中。此外，环境法规的引入进一步放大了这种效应，表明制度环境在企业创新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研究还通过异质性分析，发现不同规模的企业在面对ESG绩效和金融约束时的反应存在差异，其中小型企业在资源限制下更容易受益于ESG带来的效率提升。

为了验证研究结果的稳健性，作者采用了多种方法，包括不同的金融约束衡量方式、泊松模型以及专利比例模型。这些方法的实施进一步确认了研究结论，表明即使在不同的模型设定下，ESG绩效对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依然显著。此外，动态分析模型显示，当前的金融约束和ESG绩效能够预测未来的绿色创新表现，表明这些因素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研究的结论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首先，它挑战了传统观点，即金融约束对绿色创新有负面影响，表明ESG绩效可以作为企业应对资源限制的策略工具。其次，研究为ESG绩效的理论提供了新的视角，指出其不仅通过传统的成本节约和风险缓解机制创造价值，还通过改变企业对逆境的反应方式，形成动态能力。最后，研究强调了制度环境在企业创新中的作用，表明环境法规和企业ESG绩效可以相互补充，共同推动绿色创新。

对于企业管理者而言，研究结果强调了ESG投资的战略价值，不仅在于提升企业声誉，还在于增强企业在金融约束下的创新能力。这表明，企业应重视ESG绩效的提升，以应对资本市场的不确定性，并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保持或加速创新。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研究建议采取差异化政策，考虑企业的所有权结构、行业特性和规模，以优化ESG绩效和绿色创新之间的关系。此外，政策制定者应重新评估单一政策对所有企业适用的做法，转而采取适度的金融压力与严格的环境法规相结合的方式，以促进绿色创新。

对于投资者而言，研究揭示了高ESG绩效企业如何将金融约束转化为创新驱动力，这提示投资者在评估企业风险和价值时，应考虑ESG绩效的潜在影响。在高监管行业中，高ESG绩效企业可能拥有更大的创新潜力，尤其是在面临金融压力时，能够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和提升技术能力，实现可持续发展。

总体而言，本文的研究结果不仅深化了对金融约束与绿色创新之间关系的理解，还为政策制定者、企业管理者和投资者提供了有价值的见解。它强调了ESG绩效在企业创新中的重要性，并指出环境法规和企业特性在这一过程中扮演的关键角色。这些发现对于推动绿色技术创新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