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肠道菌群、氨基酸代谢和肿瘤免疫微环境在MAFLD-HCC进展中的机制作用及干预策略
《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Medicine》:Mechanistic roles and intervention strategies involving gut microbiota, amino acid metabolism, and the tumor immune microenvironment in MAFLD-HCC prog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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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年11月25日
来源: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Medicine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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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综述深入探讨了代谢功能障碍相关脂肪性肝病(MAFLD)相关肝细胞癌(HCC)进展中,肠道菌群失调、氨基酸代谢紊乱与肿瘤免疫微环境(TIME)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机制。文章系统阐述了菌群-肝脏-免疫轴如何通过关键代谢通路(如mTOR、AMPK、HIF-1α)和免疫细胞(如TAMs、MDSCs、Tregs)驱动慢性炎症和免疫抑制,并评述了靶向菌群(如益生菌、饮食干预)、氨基酸代谢(如IDO1、ARG1抑制剂)及免疫检查点(如PD-1/PD-L1)的联合治疗策略,为MAFLD-HCC的精准干预提供了新视角。
肠道菌群、生态失调及肠-肝轴在MAFLD-HCC中的作用
肠道菌群作为一个“虚拟代谢器官”,通过肠-肝轴与肝脏进行双向通讯。在MAFLD状态下,生态失调(Dysbiosis)表现为微生物多样性减少和促炎细菌增多,这会增加肠道通透性,导致细菌产物如脂多糖(LPS)易位至门脉循环。这些成分通过Toll样受体4(TLR4)和NLRP3炎症小体激活肝内库普弗细胞,引发核因子κB(NF-κB)依赖的促炎细胞因子(如白细胞介素-1β(IL-1β)、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释放,驱动持续性肝脏炎症和纤维化。定量研究显示,从单纯性脂肪变性到HCC,微生物多样性可降低约40%,拟杆菌属相对丰度从超过20%降至7%以下,而肠杆菌科在此过程中增加近三倍。生态失调还改变微生物代谢物(如短链脂肪酸(SCFAs)、次级胆汁酸)的谱系,通过影响法尼醇X受体(FXR)和Takeda G蛋白偶联受体5(TGR5)等信号,重编程肝巨噬细胞向M2样免疫抑制表型极化,并削弱CD8+ T细胞的细胞毒性功能,从而营造一个促炎且免疫抑制的微环境,促进恶性转化。
氨基酸代谢不仅为肿瘤细胞增殖提供底物,更是塑造TIME的关键调节因子。在MAFLD-HCC中,色氨酸、精氨酸和支链氨基酸(BCAAs)等代谢途径的异常尤为突出。
支链氨基酸(BCAAs)包括亮氨酸、异亮氨酸和缬氨酸,其代谢增强可激活雷帕霉素机制靶点(mTOR)通路,促进肿瘤细胞增殖。MAFLD中BCAAs的积累会加剧胰岛素抵抗和肝脏炎症。
色氨酸-犬尿氨酸途径由吲哚胺2,3-双加氧酶1(IDO1)催化,导致局部色氨酸耗竭和犬尿氨酸积聚。犬尿氨酸通过激活芳香烃受体(AhR),抑制T细胞功能,促进调节性T细胞(Tregs)分化,并下调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HC)I类分子表达,从而促进免疫逃逸。
精氨酸-一氧化氮(NO)途径中,精氨酸酶1(ARG1)在髓源性抑制细胞(MDSCs)和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AMs)中高表达,耗竭细胞外精氨酸。精氨酸匮乏会抑制T细胞受体ζ链(CD3ζ)表达、T细胞增殖和细胞毒性,并减少NO合成,同时促进Tregs扩增。信号转导和转录激活因子3(STAT3)、IL-6和缺氧诱导因子-1α(HIF-1α)等上游因子驱动ARG1表达。
谷氨酰胺代谢在HCC细胞中显著上调,为核苷酸合成、能量产生和氧化还原稳态提供支持,满足其快速增殖的需求。谷氨酰胺耗竭也会损害效应T细胞功能。这些氨基酸代谢的重塑共同构筑了一个免疫抑制的TIME。
MAFLD-HCC中肿瘤免疫微环境(TIME)的调控
TIME是一个由肿瘤细胞、免疫细胞、基质细胞和细胞外基质组成的动态生态系统。在MAFLD-HCC中,TIME的特征是免疫抑制和持续炎症。肝脏脂毒性诱导内质网应激和活性氧(ROS)产生,释放损伤相关分子模式(DAMPs),驱动低度炎症并刺激单细胞分化为M2样TAMs。这些TAMs分泌IL-10、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增强免疫抑制和肿瘤血管生成。慢性炎症上调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CSF)和趋化因子(如CCL2、CXCL5),促进MDSCs积聚。免疫检查点分子程序性死亡配体1(PD-L1)和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相关蛋白4(CTLA-4)的表达增加,进一步增强了Tregs的抑制活性,削弱CD8+ T细胞的反应。肿瘤细胞通过上调PD-L1、下调MHC分子等机制实现免疫逃逸。
三者之间存在复杂的双向调控网络。肠道菌群通过分解膳食成分(尤其是氨基酸)产生生物活性代谢物(如SCFAs),直接影响氨基酸的可用性,从而塑造TIME的免疫景观。例如,特定细菌消耗色氨酸产生吲哚类物质,参与免疫调节。反之,TIME中的免疫细胞通过分泌细胞因子等信号分子,反馈调节肠道菌群的组成和功能。关键信号通路如mTOR、AMPK和HIF-1α介导了这种交互作用。mTOR通路受氨基酸可用性调节,影响细胞生长和免疫细胞活性。AMPK通路调节能量代谢和应激反应,HIF-1α在TIME缺氧条件下激活,调控肿瘤代谢和免疫逃逸。表观遗传机制,如微生物代谢物SCFAs作为组蛋白去乙酰化酶(HDAC)抑制剂,AhR被色氨酸代谢物激活,以及DNA甲基化和非编码RNA的异常,都参与了基因表达的重编程,维持炎症、纤维化和免疫耐受。
针对肠道菌群的干预包括饮食优化(如高纤维饮食、地中海饮食)、益生菌补充(如双歧杆菌、乳酸杆菌)以及中医药(如参苓白术散)调节菌群,旨在恢复肠道屏障功能,减少内毒素血症,改善肝脏炎症。
针对氨基酸代谢的干预涉及使用IDO1抑制剂(如依帕卡司他)、ARG1抑制剂(如CB-1158)和mTOR抑制剂(如依维莫司),以逆转免疫抑制,恢复T细胞功能。饮食中特定氨基酸的调控也是一种策略。
针对TIME的免疫治疗核心是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CIs),如抗PD-1/PD-L1抗体。联合治疗策略,如ICIs与代谢调节剂、益生菌或粪便微生物移植(FMT)联用,显示出协同增强抗肿瘤免疫的潜力。胆汁酸信号调节剂如FXR激动剂奥贝胆酸也在研究中。
未来方向包括基于生物标志物(如IDO1表达、ARG1水平、菌群组成)的患者分层、整合多靶点的联合疗法、纵向多组学监测以及利用工程益生菌、后生元和合成胆汁酸类似物等进行精准调控。同时,需考虑患者异质性、环境与生活方式因素以及临床转化面临的监管障碍和安全性问题(如益生菌定植、氨基酸代谢抑制剂脱靶效应)。
总之,深入理解肠道菌群、氨基酸代谢与TIME在MAFLD-HCC中的复杂相互作用,对于开发有效的个性化治疗策略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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