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超加工食品消费相关的人群中精神痛苦的性质和程度的评估

《Frontiers in Nutrition》：Estimation of the nature and magnitude of mental distress in the population associated with ultra-processed food consumption

本研究通过全球横断面调查分析400,787名受访者数据，发现超加工食品（UPF）消费频率与心理健康整体水平呈显著负相关，控制运动、创伤史和收入后关联仍存在。模拟显示全球约3.4%-7.8%的个体存在UPF相关临床心理问题，负担率达15.3%-28.2%，其中美国及英语核心国家负担更高。研究证实UPF消费不仅影响抑郁症等典型精神疾病，还损害情绪与认知控制等广泛心理健康维度，呼吁将UPF纳入国家膳食指南政策。

　　
近年来，全球范围内超加工食品（UPF）的消费呈现激增态势，其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已成为公共卫生领域的重要议题。现有研究多聚焦于UPF与抑郁症、焦虑症等临床心理问题的直接关联，但对UPF对整体心理健康功能的广泛影响及其导致的临床负担缺乏系统性评估。为此，一项覆盖60个国家、共计40万余名成年受访者的跨国研究通过构建心理健康综合评估体系，揭示了UPF消费频率与多维心理健康功能的剂量效应关系，并首次量化了UPF消费对全球临床心理负担的贡献度。

研究采用心理健康 quotient（MHQ）量表，该量表通过47项评估指标全面覆盖情绪调节、认知功能、社会适应等10类心理健康维度。数据采集通过互联网平台实施，重点考察UPF消费频率（从"很少/从未"到"每天多次"的5级梯度）、每周运动时长、童年至成年期的创伤经历及家庭年收入等关键变量。研究团队创新性地结合机器学习算法与流行病学模型，既突破了传统线性回归分析的局限性，又有效控制了多重混杂因素。

核心发现显示：UPF消费频率每增加一个梯度，MHQ综合得分下降幅度达13-15分（满分300分）。在最高消费组（每日多次）中，27.7%的受访者达到临床心理 distress标准（MHQ<0），而最低消费组仅为19.9%。值得注意的是，即便在每周运动超过5次、家庭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的精英群体中，UPF高频消费仍导致心理健康得分下降达22.5%的显著水平。

机器学习模型验证了该关联的稳健性：XGBoost、逻辑回归和随机森林三种算法在AUC值（0.82-0.85）、准确率（77-81%）等关键指标上表现一致。SHAP值分析进一步揭示，UPF消费频率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强度超过缺乏运动（-1.2 vs -0.8）、低收入（-1.5 vs -1.1）等已知风险因素。研究特别发现，每日UPF消费（如碳酸饮料、即食快餐）对认知功能的损害（注意力分散、决策迟缓）显著强于情绪症状（焦虑、抑郁）。

负担测算方面，基于全模型模拟，全球范围内因UPF消费导致的临床心理负担占比介于15.3%-28.2%。这一比例在美国和核心英语国家更为突出（17%-32%），在18-34岁男性群体中达到峰值（43%）。值得注意的是，65岁以上人群的临床负担显著降低（0.7%-1.7%），这可能与该群体UPF消费频率普遍较低（每周少于1次）及心理弹性增强有关。

研究通过多维度控制验证了UPF影响的独立性：即使在高收入（>10万美元/年）、规律运动（每周>5次）、无重大创伤史的人群中，UPF消费频率与心理健康仍呈显著负相关（r=-0.32，p<0.001）。机制研究提示，UPF中的人工色素（如柠檬黄、胭脂红）、非营养甜味剂（阿斯巴甜、安赛蜜）及质构改良剂（羧甲基纤维素、聚葡萄糖）可能通过以下途径影响心理健康：
1. 肠道菌群失衡（研究显示UPF消费者粪便中拟杆菌门/厚壁菌门比例异常，与焦虑相关）
2. 血脑屏障通透性改变（动物实验表明某些添加剂可穿透血脑屏障）
3. 多巴胺受体下调（体外实验显示某些添加剂抑制多巴胺D2受体活性）
4. 脑区代谢异常（fMRI显示UPF高频消费者前额叶皮层葡萄糖代谢降低18%）

政策建议方面，研究提出"三阶干预策略"：初级预防可通过UPF产品标签强制标注"心理风险警示"，如瑞典已实施的食品添加剂警示制度；二级干预建议将UPF消费纳入全民健康保险的报销限制范围，参考墨西哥对含糖饮料的征税政策；三级干预则需建立UPF消费与心理健康风险的动态评估系统，类似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危险因素监测框架。

研究局限性主要体现于数据采集维度：①心理健康评估依赖自报告，可能存在社会期望偏倚；②UPF消费频率通过单一问卷测量，未区分产品类型（如含糖饮料与油炸食品的影响差异）；③样本中互联网覆盖群体占比达68%，可能高估UPF消费强度；④未追踪UPF摄入的时空特异性（如特定场景下的消费行为）。这些局限提示未来研究需加强纵向追踪设计，并开发多模态数据采集技术（如智能食品监测设备）。

研究结论为WHO正在制定的《超加工食品全球战略》提供了关键证据支持。该战略草案已建议将UPF消费纳入心理健康评估体系，并计划在2025年启动全球范围的UPF暴露-心理健康关联性监测项目。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团队在模型构建中特别纳入了"社会文化适应度"指标，发现 UPF消费对移民群体的心理健康损害强度是本土群体的1.8倍，这可能与文化冲击、社会隔离等复合因素有关。

该研究具有三重创新价值：其一，构建了跨文化、跨年龄段的统一心理健康评估基准（MHQ量表）；其二，开发了多因素交互作用的机器学习预测模型（准确率82%）；其三，首次建立UPF消费与临床心理负担的量化换算关系（每增加1% UPF消费，临床 distress发生率上升0.23%）。这些成果为后续开展UPF减量干预的的人群分层研究（如青少年 vs 老年群体）和个性化营养干预提供了方法论基础。

研究特别强调"营养替代效应"的重要性：当个体将每日1份UPF替换为全谷物食品时，心理健康得分数月内即可提升15-20分。这种积极干预的剂量-效应关系为公共卫生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参考。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①特定UPF成分的神经毒性阈值 ②消费场景（家庭/快餐店/自动售货机）对健康效应的调节作用 ③UPF消费与心理健康风险的时空地理分布特征。这些研究方向将有助于完善食品政策与心理健康保护的协同机制，为全球慢性病防控提供新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