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实体瘤中的CAR-巨噬细胞:前景、进展与展望
《npj Precision Oncology》:CAR-macrophages in solid tumors: promise, progress, and prospects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11月28日
来源:npj Precision Oncology 8
编辑推荐:
本综述系统探讨了嵌合抗原受体巨噬细胞(CAR-M)在实体瘤治疗中的前沿进展。文章指出,CAR-M巧妙融合了巨噬细胞固有的肿瘤浸润、抗原呈递及肿瘤微环境(TME)重塑能力与CAR(CAR)的特异性靶向,为克服CAR-T(CAR-T)细胞在实体瘤应用中面临的浸润困难、免疫抑制性微环境等瓶颈提供了新策略。文中详述了CAR-M的生物学原理、不同代际的CAR结构设计(如使用CD3ζ、FcRγ、Megf10等胞内信号域)、多种细胞来源(如iPSC(iPSC)、HSPC(HSPC)、PBMC(PBMC))以及病毒与非病毒基因递送技术。尽管临床前研究显示出显著抗肿瘤潜力,且早期临床试验(如CT-0508)初步验证了安全性,但CAR-M的体内持久性、大规模生产 scalability 以及表型稳定性仍是未来转化面临的关键挑战。文章最后展望了通过基因编辑、纳米技术、优化制造工艺等方向推动CAR-M成为“现货”型免疫治疗新范式的前景。
在细胞与基因治疗(CGT)时代,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疗法在血液肿瘤中取得了革命性成功。然而,实体瘤因其物理屏障、高度免疫抑制的肿瘤微环境(TME)及抗原异质性等因素,成为CAR-T疗法难以攻克的堡垒。正是在此背景下,嵌合抗原受体巨噬细胞(CAR-M)应运而生,它巧妙地将巨噬细胞天然的肿瘤浸润和免疫调节能力与CAR的特异性靶向相结合,为实体瘤免疫治疗开辟了新前沿。
巨噬细胞作为先天免疫系统的重要成员,起源于循环中的单核细胞,迁移入组织后分化为终末分化、具有高度可塑性的细胞。它们在TME中大量浸润,可占免疫细胞群的50%。巨噬细胞并非铁板一块,其功能状态呈现为一个连续谱系,通常被简化为促炎的M1型(抗肿瘤)和抑炎的M2型(促肿瘤)两种主要极化状态。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AM)多呈M2样表型,通过促进血管生成、免疫抑制和细胞外基质(ECM)重塑等方式支持肿瘤生长。因此,将TAM重编程为M1样巨噬细胞已成为一种有前景的治疗策略。CAR-M的设计正是为了整合巨噬细胞固有的吞噬、抗原呈递能力和CAR的特异性,使其能够靶向浸润TME,并逆转免疫抑制状态。
在巨噬细胞中建立稳定、高效的CAR表达是一大挑战。巨噬细胞天生具有强大的抗病毒机制,能感知并降解外源核酸,导致慢病毒(LV)转导效率低下。为克服此障碍,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策略,如瞬时抑制抗病毒反应,或在使用诱导多能干细胞(iPSC)和造血干/祖细胞(HSPC)等前体细胞终末分化成巨噬细胞前进行基因修饰。除病毒载体(如腺病毒、腺相关病毒AAV)外,非病毒方法如电转、脂质纳米粒(LNPs)递送CAR mRNA以及CRISPR/Cas9基因编辑技术也日益受到关注,因其免疫原性和毒性较低。例如,通过电转将抗HER2 CAR mRNA与IFN-β共同导入巨噬细胞,可维持其M1样表型并对肿瘤细胞产生强效细胞毒性。
CAR的成功为CAR-M开发奠定了基础。CAR通常由四个关键结构域构成:负责抗原识别和结合特异性的胞外域、铰链区、跨膜区和负责激活信号的胞内域。胞外结合域通常是由抗体重链(VH)和轻链(VL)可变区通过柔性连接子形成的单链可变片段(scFv)。铰链区的长度需根据靶抗原经验性确定。胞内域包含信号转导域和共刺激域。
- •第一代CAR-M:旨在改善对肿瘤相关抗原(TAA)的靶向并促进吞噬。在CAR-T中常用的CD3ζ胞内域,在巨噬细胞中因其不表达ZAP-70,其免疫受体酪氨酸激活基序(ITAM)会与Syk激酶的SH2结构域结合以促进激活。此外,也探索了使用巨噬细胞来源的ITAM结构域,如Fc受体共同γ链(FcRγ)和多重EGF样结构域蛋白10(Megf10),均可诱导吞噬活性。引入磷酸肌醇3-激酶(PI3K)可进一步增强吞噬功能。值得注意的是,基于CD3ζ的CAR在肿瘤细胞杀伤方面可能优于基于FcRγ的CAR,反映了信号强度的差异。为解决免疫细胞向TME的浸润难题,还设计了靶向ECM的HER2-CD147 CAR-M,可通过上调基质金属蛋白酶(MMP)表达降解胶原,增强T细胞浸润,但需警惕过度MMP活性可能促进肿瘤转移。
- •第二代CAR-M:旨在增强细胞活化。例如,抗HER2 CAR-M被证明能够交叉呈递肿瘤抗原,激活并招募T细胞进入TME,在体内减少肿瘤转移并延长小鼠生存期。更近期的CD3ζ-TIR-CAR-iMacs(诱导巨噬细胞)在临床前模型中显示出增强的肿瘤细胞毒性和显著的肿瘤消退。
- •第三代CAR-M:整合了纳米生物技术和体内重编程技术。例如,开发了用于体内巨噬细胞重编程的纳米载体,可递送编码CAR-干扰素-γ(IFN-γ)的质粒DNA,IFN-γ的存在有助于促炎性M1样表型的诱导。合成通用DNA纳米载体与RP-182肽结合可实现通过CD206受体的巨噬细胞特异性靶向。
- •THP-1细胞系:人单核白血病细胞系,经PMA或VD3诱导可分化为巨噬细胞样细胞,为早期概念验证研究提供了成本效益高、标准化的模型系统。
- •外周血单核细胞(PBMC):广泛用于研究,但自体来源存在可扩展性差、基因操纵效率低、细胞寿命短等挑战,难以满足大规模治疗需求。
- •诱导多能干细胞(iPSC):iPSC具有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潜能,是产生“现货型”CAR-M的理想平台。通过优化分化方案(如3D悬浮培养),可实现大规模生产iPSC来源的诱导巨噬细胞(iMac),并已成功生成抗CD19 CAR-iMac,展现出抗原依赖性吞噬功能和抗肿瘤效应。
- •造血干/祖细胞(HSPC):来自脐带血(CB)、骨髓(BM)或动员后外周血(PB)的CD34+ HSPC具有多向分化潜能,可分化为巨噬细胞。尽管面临扩增产量挑战,但结合iPSC和HSPC的优势可能为CAR-M提供稳定、统一的细胞来源。
同种异体CAR-M疗法有望解决自体疗法制造和可扩展性挑战。巨噬细胞不表达T细胞受体(TCR),因此不会引起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但仍可能因表达HLA分子而遭受宿主抗移植物(HvG)排斥。降低免疫原性的策略包括利用CRISPR-Cas9敲除HLA I/II类分子(但需注意可能引发NK细胞“缺失自我”反应),或强制表达CD47等“别吃我”信号。iPSC和HSPC平台便于进行精确的基因组工程和克隆筛选,是开发通用型CAR-M的有力工具。
临床前研究已针对多种抗原(如HER2、间皮素、CD19、双唾液酸神经节苷脂GD2、MUC1、EGFRvIII等)开发了CAR-M,并在体外和体内(通常使用免疫缺陷小鼠模型)验证了其抗肿瘤能力。研究表明,CAR-M能有效浸润TME,发挥吞噬、细胞杀伤、抗原交叉呈递、重塑TME等功能,并与CAR-T细胞有协同作用。与CAR-T疗法相比,CAR-M引起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和全身毒性的风险较低。
临床开发方面,多项早期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Carisma Therapeutics的CT-0508(靶向HER2)是首个进入临床试验的CAR-M疗法,其Ⅰ期试验结果显示良好的安全性和初步抗肿瘤活性。此外,针对CAR-单核细胞(CT-0525)、GPC3(TAK-102)、间皮素(TAK-103, MCY-M11)、CD5(MT-101)等的临床试验也在探索中,为CAR-M治疗多种实体瘤和血液肿瘤提供了广阔前景。
尽管前景广阔,CAR-M的临床应用仍面临多重挑战:
- 1.体内持久性:巨噬细胞为终末分化细胞,体内存活时间短,难以在TME中长期持续存在。
- 2.表型稳定性与安全性:巨噬细胞的可塑性可能导致其在TME中由M1向M2表型转换,削弱疗效。脱靶毒性以及对正常组织的潜在损伤(在靶点也在正常组织表达时)也是需要关注的安全问题。
- 3.制造可扩展性:巨噬细胞的贴壁生长特性、有限的扩增能力以及分化方案的差异,给大规模、符合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GMP)标准的生产带来巨大挑战。优化培养系统(如生物反应器)和基因递送方法是未来的重点。
未来研究将集中于优化转导系统、提高生产规模、增强CAR-M在TME中的功能和稳定性(如通过基因编辑维持M1表型)、提高持久性(如使用CAR-单核细胞策略)以及降低副作用。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和临床经验的积累,CAR-M疗法有望成为治疗难治性实体瘤的强大武器,为癌症患者带来新的希望。
生物通微信公众号
生物通新浪微博
今日动态 |
人才市场 |
新技术专栏 |
中国科学人 |
云展台 |
BioHot |
云讲堂直播 |
会展中心 |
特价专栏 |
技术快讯 |
免费试用
版权所有 生物通
Copyright© eBiotrade.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联系信箱:
粤ICP备0906349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