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uroscience & Biobehavioral Reviews》：The interaction between language and conscious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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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综述语言与意识相互作用的研究，指出低层语音处理无意识下仍存，高层语义整合需意识参与。发现语言恢复与意识状态存在平行轨迹，实验证据表明语言处理可能影响意识内容或先于恢复。讨论理论挑战与方法局限，强调需区分语言特异性机制与全局整合障碍。
Charlène Aubinet|Olivia Gosseries|Steve Majerus
比利时列日大学GIGA研究所、GIGA-Consciousness和Coma Science Group
摘要
语言与意识之间的相互作用程度是一个在理论上具有重要意义但尚未得到充分理解的问题。在这篇综述中，我们通过区分语言和意识的不同方面或维度，来考察了相关神经影像学、认知学和神经心理学研究。研究表明，高级语义和句子整合仅发生在较高层次的意识状态下，并且在有意识的加工条件下进行；而较低层次的语音、音系或词汇-语义过程即使在缺乏意识的情况下也依然能够发挥作用。我们还强调了语言各个方面与意识状态之间的恢复轨迹的平行性，以及实验证据和临床证据表明，在某些情况下，语言处理可能会影响意识内容，甚至先于意识状态的重新出现。此外，文章还描述了语言处理与高级意识思维之间关联的证据。最后，我们讨论了研究和解释语言与意识相互作用所涉及的理论意义和方法学挑战，特别关注因果方向以及观察到的关联是否反映了更广泛的整合障碍，而不仅仅是语言特有的机制。
引言
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同意，一个人可以在没有语言的情况下具有意识，这一点可以通过非语言形式的意识（如对情绪、感觉或感知的意识）来证明。因此，许多当前的意识理论并不将语言视为决定意识的关键因素之一，而只是将其模糊地视为报告意识内容的一种工具（Budson等人，2022年；Graziano等人，2020年；Gross，2018年；Hermann等人，2022年；Mashour等人，2020年；Naccache，2018年；Seth和Bayne，2022年）。语言处理通常被视为意识的一种功能或结果，就像其他行为（如运动动作）一样（图1A）。
另一方面，心智哲学和语言学领域的研究认为语言是组织和表达思想的工具（Sapir，1929年；Whorf，1956年），这促使一些作者认为语言也可能在塑造人类意识方面发挥作用（例如，Dennett，2017年；Frankland和Greene，2020年；Miguens，2022年；Miller，2022年；O’Neill，2015年）。交流假说提出了意识的出现与人类文化中的语言发展之间存在密切关联，该假说认为语言的交流功能是意识的基础（Fedotov和Baidyuk，2023年；Miguens，2022年）（图1B）。同样，最近的高级语言与“自我”意识（HOLISTIC）神经生物学模型（Skipper，2022年）认为语言（尤其是内言）有助于产生和维持高级意识（即自我意识和元自我意识），并影响初级意识体验（图1C）。这与先前的观点一致，即动物也存在初级意识，而人类基于句法的语言的出现使得个体能够参照内部表征，从而对其自身的意识状态有更高级的意识（Edelman等人，2011年）。
难以区分语言在意识中的作用，是因为语言处理本身具有多重决定性：从与言语相关的语音和音系特征的初级处理，到涉及复杂整合技能的高级语义内容和形态句法规则的处理（Kovacs，2021年；Mudrik等人，2014年）。然而，对于意识的概念也可以做出类似的评论（图2），意识涉及不同的定量水平或状态（例如，睡眠或昏迷的“全局唤醒状态”（Mashour，2024年）以及不同类型的心理内容（即特定的心理表征或信息）和主观体验（即感受质，如“咖啡的味道”或“红色的体验”（Block，1995年；Laureys，2005年；Overgaard和Overgaard，2010年））。
由于意识没有明确的客观标准，这使得研究其与语言处理的相互作用变得更加复杂，因此在解释结果时需要格外谨慎。例如，高级理论认为高级的、反思性的意识思维（包括自我意识和元认知）是意识现象的定义特征，或者至少与其密切相关（Brown等人，2019年；Lau和Rosenthal，2011年；Morin，2006年）。同样，整合信息理论（Tononi等人，2016年）认为意识依赖于系统生成整合信息的能力。从这个角度来看，报告语言（特别是需要语义整合的高级语言）与意识障碍之间关联的发现可能仅仅反映了更广泛的整合缺陷，而不仅仅是语言特有的作用。
我们将通过关注以下问题来研究语言与意识之间的相互作用：（1）在意识减弱的状态下，语言的哪些方面仍然能够发挥作用？（2）在严重脑损伤后，意识和语言是以平行方式还是分离的方式恢复的？（3）语言的哪些方面涉及有意识的加工？（4）哪些方面影响意识体验？（5）高级意识思维如何与语言处理相互作用？
章节摘录
睡眠和麻醉中的语言处理与意识状态
通过诱发可逆的无意识状态，睡眠和麻醉都可以被视为了解意识的宝贵窗口（Bonhomme等人，2019年；Huang等人，2018年；Mashour等人，2020年；Tononi等人，2024年）。不同程度的意识状态与不同的睡眠阶段相关，从轻度（N1和N2）到深度（N3；即慢波睡眠）非快速眼动（非REM）睡眠（Tagliazucchi等人，2013年），以及麻醉的深度（Mashour，2024年）。
许多研究……
昏迷后的语言与意识状态
我们现在将研究患有严重获得性脑损伤的患者的意识和语言处理的恢复路径。虽然昏迷患者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没有任何意识行为，但处于植物状态（即无反应觉醒综合征；UWS）的患者已经恢复了觉醒，但在床边仍然无反应；而处于最低限度意识状态（MCS）的患者则表现出意识行为的逐步恢复（Giacino等人，2002年；Laureys等人……
关于有意识和无意识语言处理的认知研究
在本节中，我们将研究清醒的人类参与者在有意识和无意识实验设置中能够处理的语言单位类型。这些研究探讨了语言内容的主观体验，从而探索了语言与意识的质量方面的相互作用。
高级意识思维与语言
科学文献中包含了一些研究报告，这些报告指出语言能力与通常与意识现象相关的高级认知技能之间存在关联，包括自我意识或元认知。失语症患者的证据特别阐明了语言与高级意识思维之间的关联。尽管失语症患者通常仍保留全局意识（Fedorenko和Varley，2016年），但特定的意识……
综合与批判性讨论
在最后一节中，我们旨在总结和批判性地评估所研究的发现，讨论其理论意义，并强调研究语言与意识相互作用所涉及的方法学挑战。
资助
本研究得到了列日大学及其附属医院、比利时国家科学研究基金（FRS-FNRS）和Leon Fredericq基金会的支持。CA是FRS-FNRS的博士后研究员，OG是FRS-FNRS的研究助理。
术语表
- 内言
- 在没有发声的情况下对语言的主观体验，也称为隐蔽语言、无声语言或自言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