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食物而捕鱼，还是为了捕鱼而获取食物？”——利用物料流分析优化可直接供人类食用的海产品的蛋白质含量

本研究通过物质流分析（MFA）比较了沙丁鱼和金枪鱼两种利用路径：直接人类消费（DHC）与间接通过鱼 meal 和鱼油（FMFO）供养殖鱼消费（IHC）。结果显示DHC在净蛋白质回报（NPR）、能量效率和相对 profitability 指标上均优于IHC，尤其在蛋白质保留方面，DHC使沙丁鱼蛋白质利用率提高82%，金枪鱼提高75%。研究强调渔业资源优先用于DHC可最大化海洋蛋白供给，同时建议通过政策引导优化资源分配，平衡食品安全与渔业可持续发展。

　　
该研究针对海洋蛋白质资源的高效利用路径展开对比分析，聚焦沙丁鱼和金枪鱼两种典型物种，通过物质流分析（MFA）模型评估直接人类消费（DHC）与间接人类消费（IHC）两种模式的综合效益。研究发现，DHC路径在蛋白质利用效率、经济收益及资源可持续性方面均显著优于IHC路径，这一结论对全球渔业资源分配策略具有重要启示。

### 一、研究背景与核心问题
当前全球渔业资源面临双重压力：一方面，小型中上层鱼类（如秘鲁鳀）年捕捞量超2000万吨，但约80%被加工为鱼 meal和鱼油；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蛋白质缺口与高营养价值的海洋鱼类资源存在错配。研究核心在于揭示两种转化路径的效率差异：直接食用（罐装/即食）与加工为饲料用于养殖食用鱼（如虹鳟）。

### 二、研究方法与模型构建
研究采用物质流分析框架，以1吨处理后的渔获为基准单位，追踪从捕捞到餐桌的全生命周期。模型包含四个核心流程：
1. **预处理阶段**：包括清洗、分割和盐渍处理（沙丁鱼）或整鱼加工（金枪鱼）。
2. **鱼 meal与鱼油转化**：对加工副产物进行蛋白提取，沙丁鱼转化率21.3%（鱼 meal）和4%（鱼油），金枪鱼为25%（鱼 meal）和4%（鱼油）。
3. **饲料配比**：需添加大量植物蛋白（沙丁鱼饲料中植物蛋白占比达65%），并补充进口鱼油。
4. **养殖阶段**：虹鳟养殖FCR（饲料转化率）为1.3-2.0，伴随30-40%的代谢损失。

研究特别考虑了副产物再利用，例如DHC路线中沙丁鱼盐渍后的副产物仍可用于鱼 meal生产，形成闭环系统。

### 三、关键发现对比
#### （一）蛋白质效率差异
- **沙丁鱼DHC路径**：从3.2吨原料到1.13吨罐装产品，蛋白质回收率达82%（保留0.34吨蛋白），副产物转化率41%。
- **沙丁鱼IHC路径**：3.17吨原料经鱼 meal生产后，仅0.80吨虹鳟可食用，蛋白质实际回收率仅19%（0.15吨），较DHC下降55%。
- **金枪鱼DHC路径**：2.69吨原料经加工后得到1.24吨罐装产品，蛋白质利用率75%（0.23吨）。
- **金枪鱼IHC路径**：3.8吨原料最终仅产出0.73吨虹鳟，蛋白质转化率仅18%（0.13吨），较DHC下降70%。

#### （二）经济收益对比
- **沙丁鱼罐装产品**：43.5欧元/公斤，DHC路线总收益为48.7欧元/吨原料。
- **沙丁鱼饲料养殖**：虹鳟售价13.95欧元/公斤，扣除原料成本后净收益仅0.04欧元/公斤原料。
- **金枪鱼罐装产品**：12.76欧元/公斤，DHC收益为31.6欧元/吨原料。
- **金枪鱼饲料养殖**：虹鳟收益13.95欧元/公斤，但原料成本占比高达72%，净收益率仅为3.1%。

#### （三）资源消耗与代谢损失
- **沙丁鱼加工**：每吨罐装产品产生2.28吨代谢废料（65%原料损失），其中55%发生在预处理阶段。
- **金枪鱼加工**：原料损失率57%，养殖阶段代谢损失达33%（0.20吨/吨成品）。
- **饲料依赖**：沙丁鱼养殖需1.56吨植物蛋白/吨成品，金枪鱼养殖植物蛋白需求达1.42吨/吨成品。

### 四、环境与社会影响分析
#### （一）生态效益对比
- DHC路径单位蛋白质碳排放为IHC路径的57%，主要因饲料生产涉及土地运输和合成添加剂。
- 金枪鱼养殖产生的水体重金属负荷是沙丁鱼DHC路径的3.2倍，源于更高密度的集约化养殖。

#### （二）社会公平维度
- 秘鲁等渔业大国的沙丁鱼加工链，使本地居民无法直接获取高蛋白海产品，而90%原料被出口至挪威三文鱼养殖场。
- 研究显示，若将沙丁鱼加工副产物优先用于DHC，可使当地蛋白质供应量提升18-25%，同时减少40%鱼 meal出口。

### 五、政策建议与实施路径
1. **资源优先级分级**：建立"人类可食用→工业原料"的分级利用标准，要求渔业公司首先保障DHC供应。
2. **副产物循环利用**：推行鱼加工厂内闭环系统，例如将沙丁鱼罐装副产物直接转化为鱼 meal，可减少30%运输环节。
3. **价格机制改革**：引入"影子价格"评估体系，将蛋白质营养价值和碳排放因子纳入成本核算，预计可使DHC产品溢价达22%。
4. **技术创新激励**：对开发沙丁鱼即食产品加工技术给予税收减免，当前罐装技术蛋白质损失率高达50%，改进空间显著。

### 六、研究局限与未来方向
- **数据盲区**：未考虑加工损耗中未检出的微量营养素（如维生素D），可能低估DHC的实际营养价值。
- **动态模型缺失**：现有分析基于静态参数，需开发考虑渔业资源波动和养殖效率提升的动态模型。
- **多目标优化**：建议集成LCA（生命周期评估）和SDGs指标，构建包含碳足迹、社会公平的多维度评价体系。

### 七、全球渔业资源再分配 implications
研究揭示当前渔业资源分配存在结构性矛盾：全球每年约6000万吨小型鱼类被转化为饲料，若改用于直接消费，可多提供1500万吨蛋白质（按65%回收率计算）。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该调整可使蛋白质缺口覆盖率提升37%，但需同步建立沿海加工中心以实现产品本地化。

该研究为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第2条（消除饥饿）和第12条（负责任消费）提供了关键数据支撑，建议FAO牵头制定渔业资源"营养优先"利用指南，要求各国渔业配额中必须设定DHC最低比例（建议初始值为1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