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和验证电子健康治疗联盟量表（eHealth Therapeutic Alliance Inventory）在数字健康干预中的主题：一项定性分析

《Internet Interventions》：Exploring and validating themes of the eHealth Therapeutic Alliance Inventory in digital health interventions: A qualitative analysis

数字健康治疗联盟主题验证及混合方法研究。通过16人半结构化访谈和64人开放式问卷的定性分析，确认数字健康治疗联盟包含三个独特主题（关系感、应用触发责任、感知情感投入）和传统治疗联盟的三个子主题（目标、任务、联结）。双重盲法有效减少偏差，但情感联结和感知情感投入支持较弱。研究证实数字健康治疗联盟需独立评估，方法论具有创新性。

　　
本研究聚焦于数字健康干预中的治疗联盟（TA）动态及其独特特征。通过结合半结构化访谈与开放式问卷调查的定性方法，验证了此前定量研究提出的三个数字健康TA新维度——用户与数字程序间的情感联结（SR）、应用驱动的责任意识（AIA）、感知到的情感投入（PEI），同时发现传统TA框架中的目标（Goal）、任务（Task）和情感纽带（Bond）同样存在，但支持度存在差异。

在数据采集方面，研究选取了以色列某数字家长培训项目的参与者作为样本。该培训包含七个模块，涵盖亲子互动、情绪管理、行为干预等内容。研究者通过随机分组将家长分为两组，分别接受不同质量的干预方案，但研究重点并非质量差异，而是TA在数字环境中的表现形式。最终纳入分析的有效访谈对象16人，开放式问卷回应者64人，均通过双盲设计确保数据客观性。

访谈分析显示，传统TA的三个子维度均得到部分验证。目标一致性方面，87.5%的受访者认可程序与自身育儿目标的契合度，例如一位母亲提到："课程引导我们稳步达到目标，就像有明确的路线图"。任务有效性层面，79.7%的参与者强调任务设计的实用性，如"暂停反应策略显著改善冲突处理"。但情感纽带（Bond）仅获得6.25%的明确提及，多数参与者将程序视为工具而非情感对象，这与传统线下治疗中建立信任关系的路径存在本质差异。

数字健康TA的三个新维度呈现分化特征：情感联结（SR）在访谈中由12.5%的参与者提及，但开放式问卷中该维度占比提升至57.8%。这表明通过视频内容、拟人化界面设计等方式，程序能够建立象征性的情感联结。责任意识（AIA）在访谈样本中占68.8%，但开放式问卷中该维度仅占32.8%，说明部分参与者可能未充分感知程序带来的责任约束。而情感投入（PEI）在两种数据源中均表现薄弱，仅有4.7%的受访者明确提到情感风险，例如担心无法完成课程任务带来的挫败感。

研究创新性地采用"定量-定性"双循环验证机制。前期定量研究已发现SR、AIA、PEI的独立预测效应，本研究通过定性分析确认了这些维度的存在性。特别在情感联结维度，视频教程中的专家形象、个性化反馈系统等设计，使68.75%的参与者产生了"与虚拟导师建立认知共鸣"的体验。这种技术赋能的情感联结机制，突破了传统治疗中物理接触的必要条件。

值得注意的是，数字健康TA与传统模式存在显著范式转换。传统治疗联盟依赖面谈中的非语言交流与即时反馈，而数字干预通过结构化任务（占受访者提及的79.7%）和即时提醒功能（如AIA中的任务追踪系统）替代人际互动。这种转变导致传统"情感纽带"（Bond）弱化，取而代之的是程序设计的引导性责任机制（AIA）和认知共鸣（SR）。同时，PEI的薄弱支持提示，数字环境中的情感投入可能更多体现在自我承诺而非外部评价压力，这与年轻父母在育儿过程中寻求自主解决方案的倾向相吻合。

方法论层面，双盲设计虽有效减少研究偏差，但也存在局限性。访谈者与受访者的双重盲化，可能导致情感类主题（如PEI、Bond）的讨论不充分。后续研究可考虑引入成员确认（member checking）环节，邀请受访者复核定性结论。此外，样本局限于以色列中高学历母亲群体，未来需扩大至多文化、多代际样本，特别是探索父亲参与度与TA维度关联。

该研究对数字健康干预设计具有重要启示：首先，界面设计需强化"拟人化元素"，如个性化头像、专家视频出镜等，以提升情感联结（SR）；其次，程序应设置阶段性提醒和反馈机制，将AIA转化为持续的行为改变动力；最后，需谨慎评估情感投入（PEI）的培育路径，可能通过游戏化激励机制而非传统督导关系实现。这些发现为开发更符合数字时代特征的TA评估工具（如ETAI量表）提供了实证基础，同时也警示研究者避免简单迁移传统TA理论框架，而应深入探索数字媒介特有的互动机制。

在实践应用层面，研究证实数字家长培训可通过明确任务指引（如每日5分钟互动指导）和即时成就反馈（如行为改善数据可视化），有效建立责任意识（AIA）。同时，程序界面采用温暖色调、支持性语音提示等设计元素，可增强情感联结（SR）。但需注意避免过度拟人化引发的情感依赖，建议在程序中嵌入"数字边界"提醒，保持工具性与人文性的平衡。

研究未充分探讨的潜在问题包括：技术故障如何影响TA建立？不同数字平台（APP、网页、智能硬件）的TA差异？以及青少年用户参与时的TA演变特征。未来研究可结合纵向追踪，观察TA维度随使用时长变化的动态关系，并引入眼动追踪等技术手段，深入解析用户与数字程序的交互模式。此外，比较不同年龄段（如3-7岁儿童与青少年）在SR、AIA、PEI方面的感知差异，将有助于开发分年龄段的数字干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