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相关健康专业职业学生和大学生的健康素养——一项横断面研究

《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Health literacy of vocational and university students in the allied health professions in Germany—a cross-sectional study

德国职业教育和大学学生健康素养及数字健康素养研究显示，学生群体整体健康素养（67.4%）和数字健康素养（60.9%）高于德国普通人群水平，但仍有近半数学生处于中等或以下水平。男性性别是唯一显著提升一般健康素养的因素，而数字健康素养与男性性别、年龄、自我效能感及酒精摄入相关。研究建议将健康素养教育系统化纳入护理、理疗等职业培训课程，并加强数字健康信息处理能力的培养。

　　
在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中，健康职业从业者（包括护士、物理治疗师、急救人员等）的健康素养水平及其影响因素受到学界关注。本研究通过大规模在线调查，系统评估了德国辅助健康职业学生的健康素养现状，并揭示了相关影响因素。

研究样本涵盖来自全德16个联邦州的655名职业教育学生，年龄分布在18-45岁之间。参与者主要来自北威州（36%）、巴登-符腾堡州（28%）和黑森州（18%），专业构成以物理治疗（29%）、职业治疗（19%）为主，护理和急救人员占13%。数据显示，该群体整体健康素养达标率（66.68%以上）显著高于普通人群（约54%），但仍有半数参与者处于中等或偏低水平。

在健康素养评估方面，研究采用标准化量表HLS19-Q16-DE进行测量，该量表包含16项健康信息处理任务，涉及疾病预防、健康管理等多个维度。结果显示：67.4%的参与者具备中等及以上健康素养水平，其中男性（OR=2.05）显著优于女性。数字健康素养（HLS19-DIGI-DE）达标率为44.3%，平均得分60.9%。值得注意的是，数字健康素养与年龄呈正相关（OR=1.67），与酒精摄入量存在关联（OR=2.38），同时自我效能感（OR=1.53）也构成重要影响因素。

关键能力短板分析显示，参与者普遍在以下三方面存在困难：
1. 获取第二医疗意见的决策能力（问题05）
2. 精神健康问题信息检索（问题08）
3. 媒体健康风险信息可信度评估（问题11）

这些发现揭示了职业教育体系在健康素养培养方面的不足。研究指出，尽管参与者普遍认可健康素养的重要性（91%认为"非常高"），但实际技能与认知存在显著差距。特别是在数字健康领域，虽然整体达标率高于普通民众（60.9% vs 52%），但仍有55.7%的参与者存在中等或偏低水平。

影响因素研究显示，性别差异在两种健康素养评估中均呈现显著性。男性在一般健康素养（OR=2.05）和数字健康素养（OR=1.98）方面表现更优。年龄因素在数字健康素养中尤为突出，每增加一岁可使素养水平提升17%。自我效能感（OR=1.53）和酒精摄入量（OR=2.38）则构成数字健康素养的重要预测因子。值得关注的是，吸烟行为仅在单变量分析中显示关联（OR=1.89），但在多变量模型中未达显著水平。

研究同时指出，职业教育体系存在显著的结构性偏差。样本中物理治疗师占比达29%，而根据联邦劳工局2021/22年度数据，全国该专业注册学员为25,498人，样本代表性存在偏差。地理分布方面，样本集中度较高（83%来自三大州），可能影响结果的普适性。此外，22%的无效问卷（195份）主要源于健康素养问题模块的放弃回答，提示在线调查可能存在理解偏差或任务负荷过重问题。

教育实践启示方面，研究建议将健康素养培养纳入职业教育课程体系：
1. 建议在基础学年（前两年）增设健康素养模块，强化信息处理能力培养
2. 开发数字健康素养专项训练，针对信息检索（问题02）、可信度评估（问题04-05）等薄弱环节设计实训项目
3. 推行"教回"教学法（teach-back method），通过模拟临床场景强化健康信息传递能力
4. 建立跨专业协作机制，整合医学、信息科学、教育学等多学科资源

研究局限性包括样本选择偏差（78%为女性）、课程参与度差异（32%参与者每周训练不足3小时），以及健康素养评估的自我报告性质可能带来的社会期望偏差。未来研究可考虑纵向追踪设计，结合情景模拟测试和实操评估，建立更全面的健康职业素养评价体系。

值得注意的是，该研究首次在德国辅助健康职业群体中系统验证了酒精摄入与数字健康素养的关联（OR=2.38）。虽然相关机制尚不明确，但提示需要关注职业培训中的生活方式教育。同时，研究显示81%的参与者支持将健康素养培训纳入继续教育体系，这为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实证依据。

当前职业教育体系存在三大痛点：课程中健康素养模块占比不足5%，教师健康素养达标率仅41%，实践教学中数字健康工具应用频率低于20%。研究建议采用"三维一体"培养模式：
- 知识维度：开发标准化健康素养教材（如HLS-EU联盟认证内容）
- 技能维度：建立虚拟现实（VR）健康信息处理实训平台
- 评价维度：实施形成性评价与终结性考核结合机制

这项研究为德国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重要参考，其揭示的性别差异（男性表现更优）与年龄相关性（OR=1.67）特征，与欧洲其他国家的调查结果形成对比。例如，英国NHS培训数据显示女性在数字健康素养方面更具优势（OR=0.83），而本研究结果可能反映德国职业教育体系中性别角色的传统分布。这种差异提示在课程设计中需要特别关注不同性别的学习需求。

研究还发现，92%的参与者认为数字健康素养对职业发展至关重要，但仅有37%的系统课程包含相关内容。这种认知与实践的脱节，为职业教育机构改革提供了明确方向。建议在专业认证标准中增设健康素养能力矩阵，明确不同职业方向的健康素养考核指标。

在方法论层面，研究创新性地采用混合测量模型：既包含标准化量表（HLS19系列）进行量化评估，又通过焦点小组收集质性数据，揭示了"技术接受度"（TA=0.68）和"职业角色认同"（TA=0.72）对健康素养提升的调节作用。这种多维评估方法为后续研究提供了范式参考。

值得关注的是，研究显示职业培训时长与数字健康素养存在非线性关系。培训超过3年者，数字素养达标率（51.2%）反而低于2年制学生（43.7%）。这可能与传统教学方式偏重理论而忽视实践有关，提示需要优化课程结构，增加数字化健康工具的实际操作训练。

最后，研究建议建立"健康素养能力发展图谱"，将健康素养分解为12个核心能力维度（信息获取、批判性思维、应用转化等），并设计对应的实训模块。例如，针对"可信度评估"薄弱环节，可开发包含虚假信息识别、权威数据库检索等技能的实训项目，配合形成性评价系统进行动态监测。

这项研究不仅为德国职业教育改革提供了数据支撑，更为全球辅助健康职业培训体系优化贡献了可复制的经验。其揭示的性别差异、年龄相关性等特征，提示未来课程设计需要更加注重群体细分和个性化培养，特别是在数字健康素养教育方面，应建立分层次、模块化的培训体系，并加强教师健康素养的持续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