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韧性：社会资本在推动伊朗农民适应行为中的作用

《Climate and Development》：Harvesting resilience: the role of social capital in driving adaptive behaviour among Iranian farmers

本研究通过整合社会资本、气候信念与风险感知，构建理论模型分析伊朗苏桑杰德农民的气候适应行为。基于250份调查数据，结构方程模型显示该模型可解释适应行为69%的方差，气候信念40%，风险感知66%。研究发现社会网络是影响适应行为的最主要因素，其次为社会团结和参与，而社会信任仅间接作用于风险感知。结论强调社会资本在农业适应中的核心作用，提出通过强化社会网络和信任机制提升适应策略有效性的政策建议。

　　
本文聚焦伊朗库泽斯坦省苏桑杰德市农民应对气候变化的行为模式，通过整合社会资本理论与计划行为理论（TPB），构建了包含社会网络、信任、规范、参与和团结五个维度的综合分析框架。研究采用横断面问卷调查法，选取250名农民作为样本，运用结构方程模型（SEM）进行实证分析，揭示了社会资本通过影响气候信念与风险认知进而作用于适应行为的内在机制。

研究首先确立了理论框架的创新性。传统TPB模型偏重个体认知因素（如态度、主观规范、感知控制），而本研究突破性地将社会资本理论引入行为预测模型，特别关注农村社会网络中的非正式组织关系。这种整合既保留了TPB的行为驱动逻辑，又通过社会资本的五大维度（社会网络密度、互惠信任水平、集体规范认同、参与机制完善性、群体凝聚力强度）构建了更全面的分析体系。实证结果显示，该整合模型对适应行为的解释力达69.2%，显著优于单一理论模型，印证了社会资本在农业气候适应中的核心作用。

在变量关系层面，研究揭示了多层次的传导路径。首先，社会网络通过知识共享和风险信息传播，直接影响农户的气候信念（β=0.287）和适应行为（β=0.354），但对风险感知无显著作用。这表明社交网络更侧重于行为决策的信息基础构建。其次，社会信任通过增强风险认知的准确性（β=0.171）和气候信念的稳定性（β=0.150）间接影响适应行为，但未直接作用于行为选择，显示信任更多作为社会关系质量的调节因子。再次，社会规范通过强化风险感知（β=0.191）和规范约束（β=0.150）推动适应行为，但未显著影响气候信念，说明规范主要作用于具体行为选择层面。

研究特别凸显了社会团结的复合效应。作为社会资本的垂直整合维度，团结水平通过提升风险认知（β=0.354）和信念坚定性（β=0.154）两条路径，直接驱动适应行为（β=0.159），同时形成社会网络的结构支撑。这种双重作用机制解释了为何团结水平对适应行为的贡献率最高（总效应达0.511）。数据表明，当农民感知到群体成员在应对气候灾害时的协作意愿（团结指数）超过0.7标准差时，其技术采纳意愿提升23%，验证了集体行动理论在农业适应中的实践价值。

在机制验证方面，研究揭示了认知中介的三阶段传导：社会网络→气候信念→风险感知→适应行为。这种非线性关系在结构方程模型中表现为显著的中介效应（Bootstrap检验p<0.01），特别是社会网络通过信念传递机制，使适应行为的影响系数放大至0.354。而风险感知作为独立变量（β=0.151），与信念形成协同效应，共同解释了适应行为的63.7%方差，这为农业适应研究中的风险认知干预提供了理论依据。

研究结论对政策制定具有多重启示：其一，社会资本培育应优先完善社会网络基础设施，包括建立村级知识共享平台和跨社区协作机制；其二，风险沟通策略需双轨并行，既通过信任建设提升风险认知准确性，又借助规范塑造强化行为约束；其三，团结建设应注重组织化培育，通过成立气候适应互助小组和建立集体责任机制，将社会资本转化为可操作的制度资源。此外，研究建议采用"网络-信任-规范"三位一体的干预策略，例如通过社区央行（Community Bank）增强信任资本，借助传统节庆活动强化规范认同，从而形成气候适应的可持续动力机制。

在方法论层面，研究采用混合测量工具：既包含标准化量表（如社会网络采用Bian的结构方程模型测量指标），又开发了本土化适应行为量表（涵盖技术改进、资源重组、政策响应等维度）。信效度检验显示，各潜变量Cronbach's α系数均超过0.7，AVE值在0.55-0.88区间，满足 psychometric requirements。创新性地引入社会团结的二维测量（关系强度和责任感知），突破了传统社会资本测量中团结维度的单一化倾向。

研究局限性在于横截面设计难以捕捉动态演变过程，且自我报告数据可能存在社会期望偏差。未来研究可结合纵向追踪和田野实验，验证社会资本积累的时间效应与空间异质性。特别是建议拓展测量维度，纳入制度资本（如政策支持力度）和文化资本（如传统适应智慧）的交互作用，以更完整地解释农业适应行为的多源驱动机制。

该研究为全球农业气候适应提供了重要的本土化理论参照。在气候脆弱性加剧的背景下，研究结果证实了社会资本在资源约束条件下对农业适应的独特价值：当技术干预成本超过农户承受阈值时，社会资本的动员效能可提升32%的适应行为参与率（通过结构方程模型间接效应计算）。这种基于社会关系的韧性建设路径，为发展中国家破解"技术悖论"（即技术扩散与农民接受度不匹配）提供了创新思路，特别是通过培育"技术友好型社区网络"，能够将适应性技术创新的采纳率提升至67%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