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因素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在新冠疫苗紧急研发中的代表性

《BMJ Medicine》：Ethnicity and sub-Saharan African representation in the emergency development of covid-19 vaccines

新冠疫苗临床试验在非洲的代表性不足及改进建议，强调需加强非洲临床研究能力以应对未来公共卫生挑战。

　　

Alice Taylor及其同事指出，在评估传染病实验性疫苗安全性和免疫原性的临床试验中，生活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人群代表性不足，他们的种族特征也常常被错误地反映在全球研究参与者样本中。

针对新冠疫情，临床试验的快速启动和实施之所以成为可能，主要得益于美国和欧洲等高收入国家长期建立的成熟临床试验能力。因此，许多全球人群的数据未能及时用于紧急使用授权和大规模疫苗接种，而这最终有助于疫情的安全结束。关键在于需要加强和维持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临床试验能力，使其达到2020年时的需求水平。

由于新冠疫苗研发速度极快，参与试验的撒哈拉以南非洲人非常有限。新冠疫苗研发的加速为未来提供了重要经验，这些经验亟需得到应用。高收入国家的现有制药生产和基础设施使得应对疫情的速度前所未有，拯救了全球数百万人的生命。然而，疫苗试验的参与者并不能充分代表真正需要疫苗的人群。到2023年，非洲大陆接种的1.0845亿剂疫苗中，有93%来自少数几种疫苗产品；而在2020年末/2021年初获得紧急使用授权时，来自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试验数据占比极低。1 例如，BNT162b2（辉瑞-BioNTech）脂质纳米颗粒mRNA疫苗的参与者中，南非人仅占2%。2> 在Janssen/强生公司的Ad26.COV2.S病毒载体疫苗和Ad26.COV2.S基因修饰生物疫苗研究中，6576名参与者（15%）来自南非。3> AstraZeneca公司的ChAdOx1 nCoV-19疫苗在南非设有8个临床试验站点，但这些站点的数据并未纳入药品和医疗产品监管机构及欧洲药品管理局的紧急使用授权评估。4> 尽管这些研究报道了不同种族亚组的疫苗效果，但样本量不足以得出可靠结论。

在临床试验中，属于撒哈拉以南非洲人与具有非洲黑人血统的人有所不同。这可能对资源匮乏地区的新冠疫苗防控产生了影响，但具体影响尚不明确。缺乏足够数据和试验参与者数量不足不仅仅是统计问题。无论在高收入还是低收入国家，个体间的免疫反应存在差异，这些差异受多种因素影响，如基因构成和环境条件。5> 非洲人之间的遗传多样性大于非洲人与欧亚血统人群之间的差异。从单核苷酸多态性来看，欧亚血统人群主要属于非洲血统的子集。6> 与种族相关的基因可能影响疫苗反应和免疫机制。例如，IGHV1-69基因的多态性会导致非洲人、亚洲人和欧洲人接种流感疫苗后的免疫反应不同。7>

除了遗传因素外，环境因素（如饮食/营养不良、年龄和合并症）也会影响免疫反应的强弱。8> 特别是对于依赖胎盘传递抗体的母婴疫苗而言，这些因素至关重要。在高收入国家开展的研究往往忽视了慢性疟疾等地方性疾病的胎盘影响。9> 营养不良可能导致多种后果，包括胸腺萎缩、免疫功能衰退以及抗体生成受阻。10 11> 解决营养不良的根本原因对健康至关重要，但我们需意识到特定人群因素可能影响疫苗效果的临床试验评估。虽然提高美国和欧洲临床试验中非洲黑人及其他代表性不足群体的参与度是重要目标，但仍需进一步努力，以实现撒哈拉以南非洲人群的公平代表。在应对新冠疫情初期，安全有效的疫苗研发是当务之急；然而，关于疫苗安全性和免疫原性的证据主要来自需要保护的全球少数人群。

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亟需快速评估实验性疫苗。非洲联盟加强了未来疫情的应对准备：根据《非洲疫苗制造合作伙伴关系（PAVM）行动计划》，到2040年该地区疫苗产量将占全球总量的60%，远高于目前的不到1%。12> 该地区频繁爆发影响公共卫生的传染病，但这些疾病的疫苗研发往往被忽视。世界卫生组织认定的潜在大流行威胁（如病毒性出血热病毒）大多源自撒哈拉以南非洲，埃博拉病毒和最近爆发的mpox clade Ib、马尔堡病毒便是例证。当地动物和环境中的病原体为疫苗研发提供了机会和警示。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团队已成功开展多项实验性疫苗研究，如加蓬Lambaréné和肯尼亚Kilifi的埃博拉疫苗一期试验，以及布基纳法索的Pfs48/45疟疾疫苗人体试验。13 14> 持续投资临床试验（包括生物技术和监管体系）有助于应对意外需求（如马尔堡病毒）。同时，提高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疫苗研究透明度，有助于当地居民决定是否参与研究或接受疫苗。

总之，新冠疫苗的快速临床评估改变了疫情进程。基于疫情经验和疫苗技术的进步，我们现在有机会将这些成果应用于其他全球健康挑战。迫切需要将疫苗研究推向需求最紧迫的地区，确保所有需要保护的人都能获得可靠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