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铝佐剂疫苗大规模队列研究：儿童期慢性疾病风险关联性分析

《HNO Nachrichten》：Angst vor Aluminium in Impfstoffen wahrscheinlich unbegründet

针对公众对含铝佐剂疫苗安全性的担忧，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全国性队列研究，纳入超120万儿童数据，评估早期接种与50种慢性疾病的关联。结果显示，铝暴露剂量每增加1mg，自身免疫病（HR 0.98）和特应性/过敏性疾病（HR 0.99）风险无显著变化，神经发育障碍风险甚至略降（HR 0.93）。该研究为含铝疫苗在婴幼儿免疫规划中的安全性提供了强力证据。

　　

在婴幼儿免疫接种领域，铝佐剂的安全性争议持续数十年。尽管含铝佐剂疫苗如白喉-破伤风-百日咳（DTP）、b型流感嗜血杆菌（Hib）和肺炎球菌结合疫苗已被广泛使用且总体安全，但动物实验提示的潜在风险——如可能触发免疫系统异常或影响神经发育——始终是家长和部分医疗工作者心中的隐忧。这些担忧直接关系到疫苗接种率，而接种率又直接影响群体免疫的形成和传染病的控制。因此，需要大规模、高质量的流行病学证据来明确回答：婴幼儿时期通过疫苗接种接触铝佐剂，是否会增加其未来发生慢性疾病的风险？

为了回答这一关键问题，一项发表在《HNO Nachrichten》上的研究应运而生。由丹麦研究团队领衔，这项全国性队列研究利用丹麦完善的全民健康登记系统，对超过120万名在1997年至2018年间出生的儿童进行了长期随访。研究的核心目标是探究生命头两年内累积的疫苗源性铝暴露量与5岁前被诊断的50种特定慢性疾病（包括自身免疫性、特应性/过敏性和神经系统疾病）之间是否存在关联。

研究人员开展此项研究主要运用了几个关键技术方法。首先是基于全国性健康登记系统（Nationwide Health Registries）的大规模队列研究（Cohort Study）设计，纳入了超过120万名1997-2018年出生的儿童。其次，关键暴露指标是精确计算每个儿童在出生后头两年内通过疫苗接种累积摄入的铝剂量（中位数3mg，最大值4.5mg）。最后，采用统计学模型（如Cox比例风险模型）计算风险比（Hazard Ratio, HR）和95%置信区间（95% Confidence Interval, 95% CI），以评估铝剂量增加与各类疾病风险之间的关联强度。

主要研究结果

累积铝暴露与疾病风险的总体关联

分析显示，在生命早期接种含铝疫苗与所调查的慢性疾病风险增加无关。对于所有达到可分析标准（即至少有20例患儿）的50种疾病，均未观察到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正相关。具体而言，铝剂量每增加1毫克，自身免疫性疾病的风险比（HR）为0.98，特应性/过敏性疾病的风险比（HR）为0.99，而神经发育障碍的风险比（HR）甚至为0.93，提示略微降低的风险趋势。

统计精确度与排除风险幅度

研究的置信区间分析提供了更有力的证据。95%置信区间的上限值排除了铝暴露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相对风险增加超过2%的可能性，也排除了导致特应性/过敏性疾病风险增加超过1%的可能性。对于神经发育障碍，置信区间的上限完全排除了任何风险增加的可能性。在分别评估的30种疾病中，有19种疾病的95%置信区间上限排除了风险增加超过10%的可能性，有7种疾病更是排除了风险增加超过30%的可能性。

延长随访期后的发现

当将随访期延长至儿童8岁时，结果依然稳健。仅在阿斯伯格综合征（Asperger Syndrome）和非典型自闭症（Atypical Autism）两种情况下，95%置信区间的上限略微超过1.00（分别为1.02和1.03），但关联性依然非常微弱且不确定。总体而言，延长随访并未改变核心结论。

研究团队最终得出结论，他们的发现“与含铝疫苗导致中度至高度风险增加的假设不相符，并且与儿童早期接种不增加风险的解释最为一致”。他们同时坦诚地指出，对于一些较为罕见的疾病，微小的相对风险增加可能性仍无法被完全排除，这是大规模观察性研究固有的局限性。

这项研究的讨论部分强调了其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它为解决长期存在的疫苗安全性争议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全面、规模最大的人口水平证据。结果表明，基于目前对铝佐剂生物效应的理解，其常规使用所带来的益处（即有效预防致命传染病）远远超过任何理论上存在但本研究未能证实的确切风险。对于临床医生和公共卫生决策者而言，这项研究为推荐和使用含铝佐剂疫苗提供了坚实的信心基础。对于家长而言，这项研究有助于缓解其对疫苗中铝佐剂不必要的焦虑，认识到基于数百万儿童真实世界数据证实的安全性。最终，该研究强化了现有婴幼儿免疫规划的科学基础，支持继续推广接种以保护儿童免受疫苗可预防疾病的侵害。论文明确指出，对铝佐剂引发自身免疫、过敏或神经发育障碍的担忧，并不能构成拒绝为婴幼儿接种含铝佐剂疫苗的有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