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判断的预期效应对归纳学习中记忆与迁移的促进作用：反馈的调节机制探析

《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The Forward Effect of Judgements of Learning on Memory and Transfer in Inductive Learning

语 本研究针对归纳学习中新知识获取的瓶颈问题，通过两项预注册实验系统探讨了不同学习任务（外显提取、仅线索JOLs、线索-目标JOLs、重学）对后续学习的影响。结果表明，仅线索学习判断（cue-only JOLs）通过激发内隐检索（covert retrieval）产生与外显提取相当的预期效应（forward effect），显著提升新材料的记忆与迁移表现，且该效应不受反馈调节。研究揭示了元认知判断中检索加工的关键作用，为优化教育策略提供了理论依据。

　　

在艺术史或地质学课程中，学生常需通过观察大量画作或岩石样本，归纳出不同艺术家或岩石类型的分类特征。这种归纳学习（inductive learning）不仅是记忆具体范例，更要求从个别案例中抽象出通用规则，从而实现知识的迁移应用。然而，传统教学中，学习者往往陷入被动重学的循环，难以有效提升对新材料的吸收效率。近年来，元认知策略尤其是学习判断（Judgements of Learning, JOLs）的作用引起关注，但其促进后续学习的机制尚不明确：究竟是因JOLs触发了类似检索练习的认知加工，还是仅依赖熟悉度评估？此外，反馈是否会增强JOLs的预期效应（forward effect）？为解答这些问题，Christian Ritter团队在《Educational Psychology Review》发表研究，通过两项预注册实验系统探讨了JOLs在归纳学习中的促进作用及其认知机制。

研究采用核心实验范式包括阶段性学习任务与交叉测试设计。实验材料涵盖视觉自然类别（如画家风格、岩石类型），通过操控学习阶段A的干预任务（外显提取、仅线索JOLs、线索-目标JOLs、重学），比较其对阶段B新材料学习的影响。关键指标为记忆测试（识别已学范例）与迁移测试（分类新范例）的正确率，辅以学习时间、自我报告检索程度等行为指标。实验2进一步引入反馈条件，检验其调节作用。数据分析采用广义线性混合模型（GLMM）与计划对比（planned contrasts），聚焦项目水平精度与参与者间差异。

主要研究结果

1. 学习任务类型对阶段B学习的影响

高检索概率任务（外显提取与仅线索JOLs）显著促进新材料的记忆与迁移表现，其优势在计划对比中得以验证（记忆测试OR=1.76，p=0.014；迁移测试OR=1.78，p=0.005）。而低检索任务（线索-目标JOLs与重学）无显著差异，表明JOLs的促进作用依赖于检索加工而非单纯判断行为。

2. 反馈的有限调节作用

实验2发现，仅线索JOLs的整体预期效应不受反馈调节（JOLs有无反馈对比p>0.34）。反馈虽提升阶段A的记忆保持，但未进一步强化对阶段B学习的促进，支持元认知解释优于干扰减少理论。

3. 行为指标支持检索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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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时模式：仅线索JOLs呈现JOL数值与反应时的倒U型关系（低JOLs快速基于熟悉度，中高JOLs伴随检索尝试），而线索-目标JOLs呈单调递减，印证两阶段加工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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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报告检索：仅线索JOLs组中，高检索自我评分正向预测阶段B成绩（记忆b=0.05, p=0.026），且检索程度解释独特方差（13-14%），优于学习时间的影响。

4. 阶段A学习未受干预任务影响

阶段A的记忆与迁移测试在各组无差异，表明预期效应并非源于先前材料的巩固，而是直接作用于新学习编码过程。

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首次在归纳学习范式中证实，仅线索JOLs通过激发内隐检索产生与外显提取相当的预期效应，且该效应不受反馈调节。结果支持“检索驱动理论”，即JOLs的促进作用源于其对记忆搜索的激发，而非单纯元认知监测。教育实践中，可通过设计“线索暴露延迟”策略（如先呈现问题再答案）最大化JOLs的检索激发潜力。此外，研究强调了个体差异的重要性——自我报告检索程度显著调节JOLs效果，提示个性化元认知训练的必要性。未来研究可结合眼动或发声思维法，深入揭示JOLs触发编码策略转变的动态过程。论文为元认知策略在教育场景的精准应用提供了实验证据，推动“以测促学”向“以评促学”的范式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