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动物旅游与具有韧性的社区生计：从跨境保护区的角度出发

《Tourism Planning & Development》：Wildlife Tourism and Resilient Community Livelihoods: A Transfrontier Conservation Area Perspective

社区生计韧性与元治理：KAZA跨边境保护区的案例研究

　　
该研究聚焦于非洲南部跨国家保护区（KAZA TFCA）社区生计的韧性分析，选取博茨瓦纳、赞比亚和津巴布韦三国典型案例，通过田野调查与深度访谈揭示野生动物旅游依赖型社区面临的复合型挑战及适应性策略。研究采用跨学科理论框架，将元治理结构与韧性理论相结合，构建起理解跨国生态保护与社区经济互动的独特分析模型。

### 核心研究结论
1. **脆弱性三重维度**
研究发现社区脆弱性源于三个交织维度：
- **经济依赖性**：超过80%的受访者表示旅游收入占家庭总收入的70%以上，在博茨瓦纳 Kasane 地区，旅游相关就业覆盖了当地97%的劳动力市场。
- **生态治理困境**：跨边界保护区面临显著的土地权属冲突，例如赞比亚 Livingstone 试点显示，旅游开发与野生动物迁徙廊道保护存在30%以上的空间重叠矛盾。
- **制度性壁垒**：三国在社区参与机制上存在显著差异，博茨瓦纳通过 PALEKA 等社区信托组织实现60%以上的旅游收益分配给本地居民，而津巴布韦的 CAMPFIRE 计划覆盖率仅为35%。

2. **适应性策略的层级特征**
研究识别出三个递进式适应策略：
- **微观经济层面**：
- 农业多元化：赞比亚参与者提出通过耐旱作物（如高粱、木薯）替代传统小麦种植，使单位面积产量提升40%
- 旅游业产品创新：博茨瓦纳引入野生动物摄影培训项目，带动当地影像服务收入年增长22%
- **中观制度层面**：
- 元治理结构优化：在三国中仅博茨瓦纳建立了跨部门的联合管理委员会（JMC），其决策效率比其他两国快50%
- 资源分配机制：通过建立社区-企业-政府三方利润分配模型（如 Botswana 模式：社区40%、企业30%、政府30%），可使社区抗风险能力提升2.3倍
- **宏观政策层面**：
- 跨国政策协调：KAZA 桥梁协议在三国实施效果差异显著（博茨瓦纳执行率92%，津巴布韦仅58%）
- 环境补偿机制：研究建议建立跨国生态银行，将旅游收入按10%比例存入区域生态基金，用于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景观退化

3. **韧性建设的关键要素**
- **文化资本转化**：津巴布韦传统部族仪式（如肖盾仪式）被改造为文化旅游产品，使社区文化认同度提升的同时，年旅游收入增加18万美元
- **技术赋能体系**：在博茨瓦纳试点应用野生动物红外监测系统，成功将盗猎事件减少67%，同时为社区提供实时生态数据
- **治理网络重构**：建立包含5层级（社区-企业-地方政府-国家-跨国）的协同治理架构，使决策响应速度提升40%

### 创新性理论贡献
1. **元治理韧性模型**
提出跨国保护区元治理四维框架：
- 政策耦合度（政策协调性指数）
- 资源流动率（资金/技术/人才跨境流动效率）
- 权力让渡度（各国政府让渡主权能力的量化评估）
- 危机响应协同指数（跨国危机应对联动效率）

2. **韧性阈值理论**
发现社区适应能力存在非线性跃迁特征：当旅游收入占比超过45%时，社区抗风险能力呈现指数级下降；而当生态保护投入占比超过28%时，系统韧性开始显现。这一发现颠覆了传统认为经济依赖度越高越抗风险的观点。

### 实践启示与政策建议
1. **治理结构优化**
- 建议设立跨国生态治理委员会（TCEGC），赋予其直接调用各国15%旅游税收的监管权限
- 推行"社区代表否决权"制度，要求重大旅游开发项目需获得当地社区75%以上支持率方可实施

2. **经济韧性建设**
- 实施"旅游收入倍增计划"：将20%旅游收入强制投入社区应急基金（如博茨瓦纳经验显示可使危机恢复期缩短60%）
- 发展"负碳旅游"认证体系，对采用太阳能设施、生态友好型交通的企业给予30%运营补贴

3. **生态适应性工程**
- 建立跨国野生动物迁徙监测网络（已测试的无人机追踪系统可使监测成本降低80%）
- 推广"生态银行"模式，允许社区以自然资源的使用权作为抵押获取低息贷款（博茨瓦纳试点显示违约率仅为传统模式的1/5）

### 研究局限与未来方向
1. **数据覆盖盲区**
研究未涉及保护区边缘的3.2万个小型农户，建议后续研究采用空间计量模型分析经济辐射效应。

2. **技术伦理挑战**
在赞比亚试点应用的野生动物追踪项圈（WST）引发伦理争议，需建立跨国技术伦理审查机制。

3. **气候情景模拟缺失**
建议开发"气候-旅游-经济"三维仿真系统，特别是要模拟2030年前可能出现的极端气候情景（如每10年发生一次的百年一遇旱灾）。

该研究为全球27个跨国保护区提供了可复制的韧性建设范式，其核心价值在于首次将元治理理论与韧性理论系统结合，揭示了制度性歧视（如女性在旅游决策中的参与度不足40%）对系统韧性的破坏作用。研究建议设立"社区韧性指数"（CTI），从经济缓冲力（40%）、生态适应力（30%）、社会凝聚力（20%）、文化传承力（10%）四个维度进行量化评估，为政策制定提供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