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设计研究的时空维度：一项整合研究整合节点与研究者态度的系统性综述

《Design Science》：Evalua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udies of design research and design process in the field of architecture: a systematic review

本文针对建筑设计研究中长期被忽视的研究整合时间点与研究者态度两个维度，通过系统综述70篇文献提出创新概念框架。研究发现四个研究集群：研究关于设计-基础研究-设计认识论、研究通过设计-应用研究-设计实践学、研究为了设计-临床研究-设计现象学，以及新识别的第四类研究通过设计(II)-应用研究-设计认识论。同时识别出五种研究态度：实践者、实践者+用户、实践者+AI、研究者和用户。该框架为理解建筑设计中知识生产提供了更精细的视角。

　　

在建筑学领域，设计研究作为一个相对年轻的学术领域，近年来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随着建筑实践与理论研究融合的不断深入，如何将理论框架与真实世界中的建筑设计挑战相协调，已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尽管Frayling、Cross和Buchanan等学者提出的基础性模型为理解设计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分类方法，但这些模型在应用于建筑学这一具有高度迭代性和情境依赖性的领域时，往往难以捕捉塑造知识生产的动态复杂性。

当前文献存在一个关键空白：对研究整合时间点（研究发生在设计过程之前、期间还是之后）和研究态度（研究者的导向，无论是学术研究者、实践者、混合角色还是AI辅助）这两个关键但未被充分探索的维度关注有限。大多数分类法隐含地假设这些变量是固定的或不相关的，未能审视它们如何影响方法论选择和对设计知识的框架构建。在建筑研究中，情境和作者身份深刻影响着探究过程，这种遗漏限制了理论清晰度和方法适应性。

为应对这一挑战，本研究通过系统综述70项建筑设计研究，提出了一个整合性概念框架，将时间维度（研究整合点）和态度维度（研究导向）与现有分类法相交叉。研究发现揭示了四个不同的研究集群，并识别出五种研究态度，为理解建筑设计研究中的知识生产提供了更细致的视角。

本研究采用PRISMA指南进行系统性文献综述，检索了Scopus、Web of Science等六个数据库，最终纳入70项高质量研究。通过批判性评估技能计划(CASP)清单进行质量评价，并采用主题分析方法对研究进行编码和分类。研究重点分析了两个核心维度：研究整合时间点（设计前、设计中、设计后）和研究态度（实践者、实践者+用户、实践者+AI、研究者、用户）。

基于时间维度的分析发现，传统三分法（研究关于设计、研究通过设计、研究为了设计）无法完全容纳当代建筑研究的时间多样性。研究识别出一个新的类别——研究通过设计(II)，其特征是回顾性分析已完成的设计以理解决策过程，这与Schon的"行动中反思"（reflection-on-action）相一致，形成了设计认识论与应用研究的混合体。

在研究态度方面，分析揭示了五种主导研究导向的模式。实践者态度在知识生产中广泛存在，贯穿所有设计阶段；实践者与用户结合的态度在设计阶段最为显著；研究者态度主要集中于设计后阶段的理论反思；用户态度独立出现在设计前和设计后阶段；而实践者与AI结合的态度在当前研究中主要体现于设计阶段。

研究通过交叉分析时间维度与态度维度，构建了一个全面理解建筑设计研究中知识生产的框架。实践者态度在所有研究阶段均有体现，尤其在设计阶段贡献最为显著；研究者态度则主要集中于设计后阶段的理论反思；用户参与在设计阶段最为活跃，但在设计前和设计后也能独立产生知识；AI辅助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于设计阶段，但预计将向设计前和即时设计后阶段扩展。

研究结论表明，将研究整合时间点和研究态度纳入考量，能够为建筑设计研究提供更清晰的研究版图映射。提出的概念框架不仅解释了建筑研究中方法的多样性，还表明现有分类法在不考虑研究发生时间和由谁执行的情况下是不完整的。这一框架为教育工作者和研究人员提供了一个实用工具，有助于他们将工作置于更广阔的领域内，促进方法选择的反思性，增强研究目标的一致性，并理解不同态度和研究时机背后的假设。

该研究发表在《Design Science》期刊，对建筑设计研究领域的方法论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为理解和分类建筑设计研究提供了更加精细和全面的视角，同时也为未来研究探索AI影响设计或参与式范式等新兴条件如何重新定义设计研究领域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