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排斥对精神分裂症谱系及双相障碍患者超额死亡的影响:基于50万人的回顾性队列研究
《Psychological Medicine》:Social exclusion as a determinant of excess mortality in people with schizophrenia-spectrum and bipolar disorders: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in 0.5 million people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25年12月16日
来源:Psychological Medicine 5.5
编辑推荐:
本研究针对严重精神疾病(SMI)患者寿命缩短15-20年的严峻现实,首次通过大规模队列数据系统评估社会排斥对死亡风险的贡献。研究人员链接临床电子健康记录、人口普查及死亡登记数据,发现社会排斥在SMI群体中普遍存在且与死亡率显著相关,尤其经济 inactive 和低教育水平可解释16%-35%的死亡风险。结果提示针对社会排斥的干预策略或为改善SMI生存结局的关键路径。
在精神健康领域,一个长期存在的残酷现实是: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谱系障碍或双相情感障碍(合称为严重精神疾病,SMI)的患者,平均寿命比普通人群短15-20年。尽管生理健康问题、医疗服务衔接不畅等因素已被广泛讨论,但一个更深层、更隐蔽的“杀手”——社会排斥(social exclusion)——的作用却长期被忽视。社会排斥并非简单的物质匮乏,而是一种“被强制排除在关键社会、文化和政治活动参与之外”的状态,它涉及关系疏离、劳动力市场排斥、教育机会缺失等多维度困境。对于SMI患者而言,病耻感、歧视等因素可能加剧其被边缘化的程度,形成恶性循环。然而,社会排斥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推动了SMI患者的早逝?这个关键问题一直缺乏大规模、系统性的证据。
为填补这一空白,由Jayati Das-Munshi领衔的研究团队在《Psychological Medicine》上发表了一项突破性研究。他们利用英国独特的数据库,将临床记录、人口普查数据和死亡登记信息进行个体级链接,构建了一个覆盖50余万人的回顾性队列,其中包含8098名SMI患者和58万余名普通人群对照,平均随访5.7年。研究团队创新性地从人口普查信息中提取了七项指标(婚姻状态、独居、经济 inactive、教育水平、住房权属、住房稳定性、汽车拥有情况),构建了一个综合社会排斥指数,旨在全面捕捉这一复杂构念。
研究核心基于三方面数据链接:从南伦敦与莫兹利 NHS 基金会信托(SLaM)电子健康记录中提取临床医师根据ICD-10标准诊断的SMI患者;通过2011年英格兰与威尔士人口普查匹配同地区无SMI诊断的对照人群;并链接至英国国家统计局(ONS)死亡登记数据。社会排斥指标来源于人口普查自评项目,采用主成分分析(PCA)构建综合指数。统计分析采用Cox比例风险模型,按年龄分层(16-44岁、45-64岁、65岁及以上),计算调整性别和种族后的风险比(aHR),并通过逆概率加权处理数据匹配偏差。
所有七项社会排斥指标在SMI群体中的发生率均显著高于对照。例如,72.7%的SMI患者处于经济 inactive 状态(对照为31.2%),59.1%从未结婚(对照45.5%),33.3%独居(对照12.6%)。这表明SMI患者普遍面临多维度的社会参与障碍和物质劣势。
如图1所示,在社交参与维度(婚姻状态、独居、经济 inactive、教育水平),SMI患者面临显著更高的死亡风险,且与社会排斥存在交互作用。以45-64岁组为例,经济 inactive 的SMI患者死亡风险是对照组非经济 inactive 者的6.58倍(95% CI: 5.32-8.14),而SMI患者中即使经济活跃者风险也已升高(aHR 3.34)。在年轻组(16-44岁),从未结婚的SMI患者死亡风险高达对照已婚组的12.34倍(7.92-19.24),凸显亲密关系支持在青年期的重要性。
如图2,在物质财富指标(租房、住房不稳定、无车)上,SMI与死亡的关联同样强烈。例如,65岁以上租房SMI患者的死亡风险是无SMI且自有住房者的3.07倍(2.48-3.80)。汽车拥有情况在老年组交互作用显著,暗示物质资源可及性对老年SMI患者生存的关键影响。
如图3,随着社会排斥指数等级升高,SMI患者的死亡风险持续攀升。在16-44岁青年组,即使最低排斥水平的SMI患者风险已显著升高(aHR 7.58),而最高排斥等级风险进一步加剧;在普通人群中,青年期社会排斥与死亡无显著关联,凸显SMI患者对社会逆境的特殊脆弱性。
如图4,相加模型分析显示,经济 inactive 和低教育水平在三个年龄组均呈现超相加交互作用(RERI>0),归因比例分别达16%-35%。例如,45-64岁组,无学历贡献了24%的SMI超额死亡风险;经济 inactive 在老年组贡献35%。这表明针对这些可改变因素的干预潜力巨大。
本研究首次在大规模人群中证实,社会排斥是SMI患者早逝的一个独立且强力的驱动因素。其意义在于将干预焦点从传统的生物医学因素扩展到社会决定因素。经济 inactive 和教育缺失作为可改变靶点,提示个体安置支持(IPS)等就业干预、教育支持项目可能间接改善SMI患者的生存结局。此外,关系维度的排斥(如独居、未婚)在特定年龄段的突出作用,呼吁整合同伴支持、社区融入等社会心理干预。
值得注意的是,社会排斥作为多维构念,其影响涉及病耻感内化、医疗服务可及性、健康行为等多路径。未来研究需深入探讨这些中介机制,并开发针对社会排斥的复合干预策略。本研究为全球疾病负担(GBD)研究纳入社会风险因素提供了方法论参考,也为实现精神与躯体健康公平提出了新方向——唯有打破排斥循环,才能切实挽救SMI患者“过早消逝”的生命。
生物通微信公众号
生物通新浪微博
今日动态 |
人才市场 |
新技术专栏 |
中国科学人 |
云展台 |
BioHot |
云讲堂直播 |
会展中心 |
特价专栏 |
技术快讯 |
免费试用
版权所有 生物通
Copyright© eBiotrade.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联系信箱:
粤ICP备0906349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