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经济是否也具有可持续性？评估循环性和可持续性以增强农业食品行业的合法性

《Business Strategy and the Environment》：Is Circular Also Sustainable? Assessing Circularity and Sustainability to Enhance Legitimacy in Agri-Food Industry

农业食品行业面临资源效率低下和废弃物管理挑战，需整合可持续性与循环经济评估。本研究提出基于混合方法与合法性理论的自评框架（S&C-AM），将ESG维度与10项循环R策略结合，通过三案例验证发现：循环性与可持续性并非线性相关，需通过伦理合法性驱动实践整合。框架提供量化评估工具，支持企业优化资源管理并增强社会认可度。

　　
### 中文解读：农业食品行业可持续性与循环性评估框架的构建与验证

#### 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农业食品行业面临资源过度消耗、食物浪费严重（全球每年约13.8亿吨食物被浪费）、碳排放高企（占全球总量的20%）等环境与社会挑战。尽管循环经济（CE）原则通过资源高效利用、减少废弃物和副产品再利用被视为解决方案，但现有评估工具多独立分析可持续性或循环性，缺乏整合。例如，GRI、TCFD等框架侧重合规性，而CE评估工具（如MCI、CEI）多用于制造业，农业食品行业因供应链复杂性和高残留物再利用难度，亟需定制化模型。

#### 核心贡献：S&C-AM框架的构建
研究提出**可持续性与循环性整合评估模型（S&C-AM）**，首次将ESG（环境、社会、治理）维度与Potting等提出的**10个循环R策略**（拒绝、重新思考、减少、重复使用、维修、翻新、再制造、回收、资源化、再生）结合，通过混合方法实现双维度评估。其创新点包括：
1. **理论整合**：基于合法性理论，揭示企业通过合规（如GRI报告）、实用价值（如减少食物浪费）或伦理承诺（如有机农业）获取社会认可的路径差异。
2. **工具创新**：融合SAQ5.0（汽车行业标准问卷）与Franco的CE评估矩阵，覆盖农业食品特有的环节（如农产品加工副产物利用）。
3. **动态评估**：通过量化指标（如废弃物循环率）和质性分析（如案例访谈）捕捉策略的阶段性特征。

#### 研究方法与案例设计
采用**混合方法**：
- **定性阶段**：筛选13个现有模型，发现仅2个（GRI、SASB）覆盖ESG全维度，但均未整合循环性指标。通过焦点小组（5位专家）将SAQ5.0的7个ESG维度与10个R策略映射，构建关联矩阵（图5）。
- **定量阶段**：选取三家典型企业（Alpha、Beta、Gamma），按规模分为微型（<50人）、中型（SME）、跨国企业，应用S&C-AM模型。数据收集包括：
- SAQ5.0问卷（评估合规性、社会责任等）
- R策略执行率（如回收率、能源再生比例）
- 访谈与文档分析（验证模型解释力）

#### 案例分析结果
1. **Alpha（微型企业）**：
- **可持续性评分19.55%**（C级）：聚焦环境（有机原料、减少化学药剂）与社会（动物福利），但未纳入合规性认证。
- **循环性评分37.12%**：通过R0（拒绝有害物质）、R1（重新设计养殖模式）、R2（减少资源消耗）实现循环。
- **缺口**：未采用R7（废弃物再利用）和R8（包装回收），因资源有限，更依赖本地化闭环（如禽类粪便还田）。

2. **Beta（跨国企业）**：
- **可持续性评分91.78%**（B级）：全面合规（如ISO 14001认证），通过SAQ5.0展示强治理能力。
- **循环性评分46.03%**：R0（禁用一次性包装）、R1（全球供应链碳减排）、R2（可再生能源占比30%）、R8（包装回收网络）。
- **矛盾点**：高合规性但循环性较低，因全球供应链难以统一执行R策略（如部分地区仍依赖原生材料）。

3. **Gamma（中型企业）**：
- **可持续性评分47%**（D级）：社会维度突出（个性化营养计划减少食物浪费）。
- **循环性评分35.78%**：R0（禁用不可降解塑料）、R1（共享冷链资源）、R2（AI优化库存降低损耗）。
- **关键差距**：未实践R3（产品翻新）和R9（能源回收），因技术门槛和成本较高。

#### 理论与实际启示
1. **合法性理论的应用**：
- **合规驱动型**（Beta）：依赖标准化报告（如GRI）获取监管认可，但循环性不足反映“形式合规，实质滞后”。
- **价值驱动型**（Alpha、Gamma）：通过具体行动（如有机种植、AI减损）建立伦理合法性，但缺乏认证导致国际竞争力受限。

2. **农业食品行业的特殊性**：
- **高废弃物循环潜力**：如玉米芯提取生物乙醇（R9）、果渣制作肥料（R7）。
- **技术-资源约束**：中小型企业难以负担循环技术（如回收包装分拣设备），需政策补贴（如欧盟 circular grants）。

3. **模型实践价值**：
- **诊断工具**：识别企业策略短板（如Gamma未尝试R3翻新）。
- **战略协同**：将ESG目标（如减少碳排放）与循环性指标（如废弃物再利用率）绑定，例如：
- 通过R4维修提升产品生命周期（降低包装成本15%）。
- 利用R7再利用降低有机废弃物处理费用（如Beta年节省$2.3M）。

#### 局限与未来方向
- **局限性**：样本仅3家，未覆盖渔业、畜牧业细分领域；SAQ5.0问卷依赖企业自报，存在夸大风险。
- **未来研究**：
- 开发农业专用循环性指标（如牲畜肠道微生物多样性保护）。
- 引入区块链技术追踪农产品从田间到餐桌的循环路径（如Alpha的鸡蛋包装可追溯至有机农场）。
- 比较政策干预效果（如法国“农残循环基金”对中小企业的影响）。

#### 行动建议
1. **企业层面**：
- **优先级策略**：小型企业从R0（禁用有害物质）和R7（废弃物再利用）切入；大型企业整合R8-R9（回收与再生）。
- **数据治理**：建立跨部门ESG-C数据库（如将SAQ5.0评分与R策略执行率关联）。

2. **政策层面**：
- **定制化激励**：对农业食品企业给予循环技术税收抵免（如欧盟“循环经济行动计划”对食品包装回收的补贴）。
- **认证整合**：将循环性指标纳入现有ESG认证（如将MCI纳入GRI 4.0标准）。

3. **学术层面**：
- 开发农业循环性成熟度量表（参考Franco的R策略权重模型）。
- 探索循环经济与气候融资的关联（如将碳回收项目纳入TCFD框架）。

#### 结语
该研究通过S&C-AM模型验证了“循环经济需嵌入可持续性战略”的核心主张，为农业食品行业提供了从评估到行动的完整路径。未来需结合数字化工具（如物联网监控农田废弃物循环）和政策创新，推动行业从“线性生产”向“循环共生”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