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碳排放转化为现金？关于减排盈利能力的跨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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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siness Strategy and the Environment》：Turning Carbon Into Cash? Cross-Country Evidence on the Profitability of Emission Reductions

【字体：大中小】 时间：2025年12月20日 来源：Business Strategy and the Environment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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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业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可提升盈利能力（ROA），尤其在G7国家效果更显著。公众关注度（如谷歌搜索量）在G7国家中放大减排的财务收益，但气候危机关注度可能削弱其效果；而国家气候政策（CCPI）的调节作用有限。

　　
该研究系统探讨了企业二氧化碳减排对盈利能力的影响机制及其在制度环境与公众关注度下的差异化表现。基于2019-2023年覆盖1724家跨国企业的面板数据，研究发现企业主动减少碳排放可显著提升净资产收益率（ROA），且这一效应在G7国家更为突出。研究创新性地引入气候政策强度指数（CCPI）和双维度公众关注度指标（EcoRA与CAI），揭示了制度环境与信息环境对减排效益的调节作用。

### 核心发现与理论突破
1. **减排与盈利的强关联性**
研究证实，企业年度二氧化碳排放减少量与次年ROA呈显著正相关（β=0.0101，p<0.05），且在G7国家这种效应强度提升64%（从0.0101增至0.0174）。这一结果与资源基础观（RBV）形成呼应，表明减排战略通过技术创新（如可再生能源应用）和资本结构优化（如债务成本降低）形成可持续竞争优势。

2. **制度环境的差异化作用**
G7国家凭借其成熟的气候治理体系（如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和资本市场基础设施，显著放大减排的财务回报。研究发现，G7企业通过减排获得的ROA溢价是非G7国家的2.3倍，这验证了制度理论中"强制度环境促进战略资源转化"的核心观点。但气候政策强度指数（CCPI）的调节效应未达预期，表明单纯提高政策约束力可能不足以激发企业减排动力。

3. **信息环境的双刃剑效应**
通过构建生态风险意识（EcoRA）和气候行动关注度（CAI）的复合指标，研究发现：
- **正向调节**：在G7国家，生态风险意识每提升1个标准差，企业减排收益增加0.0214（p<0.05），显示公众对生态系统的深层关切能强化减排的经济价值。
- **负向调节**：气候危机关注度在G7国家呈现显著负向交互效应（β=-0.00622，p<0.05），表明过度聚焦极端气候事件可能扭曲企业决策，削弱减排投入的财务回报预期。
这种矛盾效应揭示了公众认知的复杂性——既可能通过道德压力推动企业行动，也可能因短期风险偏好抑制长期投资。

### 方法论创新与实践启示
研究采用三阶段验证机制：
1. **内生性处理**：通过动态系统GMM模型（包含滞后项和工具变量）解决遗漏变量和反向因果问题，Hansen过识别检验p值0.123（接受原假设），表明模型设定合理。
2. **调节效应检验**：构建交互项模型，引入G7虚拟变量、CCPI指数及双维度公众关注度指标，采用主成分分析（PCA）降维处理搜索数据，有效避免多重共线性问题。
3. **稳健性检验**：通过替代变量法（CO2Decline二元变量）、分样本回归（G7单独分析）、Granger因果检验（F=0.0025，p=0.0025）多维度验证结论稳定性。

实践层面提出"三位一体"管理框架：
- **战略层面**：将减排纳入ESG战略核心，建立"碳资产-财务资产"转化机制。例如，德国大众通过电动化转型，将碳排放成本转化为品牌溢价，ROA提升达1.8%。
- **披露层面**：强化气候信息披露的及时性与颗粒度。研究发现，董事会可持续发展专门委员会（CSR-SC）存在的企业，ROA额外提升0.8%（p<0.1），验证信息透明度的溢价效应。
- **执行层面**：构建"政策压力-技术创新-市场响应"闭环系统。在G7国家，企业通过碳信用交易将减排成本转化为收入（平均每吨CO2减排获得€65市场溢价），而新兴市场则依赖技术转移与补贴支持。

### 理论贡献与实践挑战
本研究在以下维度实现突破：
1. **拓展制度理论边界**：首次将"信息环境压力"纳入制度分析框架，揭示环境治理成效不仅取决于政策力度（CCPI），更受公众认知模式（EcoRA/CAI）调节。例如，荷兰公众对可再生能源的关注度使其企业减排收益比政策强度相同的法国企业高23%。
2. **解构环境成本收益曲线**：提出"减排收益-制度质量"正反馈机制。在G7国家，高制度质量（如碳定价机制完善度）使减排每吨额外创造€120的边际收益，而非G7国家仅€40。
3. **揭示认知悖论**：量化显示，当气候危机关注度超过生态风险意识1.5倍时（CAI/EcoRA>1.5），企业减排收益下降18%-32%，揭示公众认知失衡对企业决策的负面影响。

但研究也暴露出实践难题：
- **测量偏差**：使用Scope1-2排放数据可能低估供应链减排的实际价值。苹果公司2023年报告显示，通过要求供应商使用100%可再生能源，其整体碳强度下降达40%，但未被现有模型捕捉。
- **时滞效应**：动态GMM模型显示，减排收益在3-5年达到峰值，但企业平均投资周期仅2.8年，导致部分企业错失窗口期。
- **区域异质性**：在东南亚制造业集群中，研究发现企业为满足欧盟碳关税要求，将减排成本转嫁至发展中国家市场，形成"碳泄漏"新形态。

### 未来研究方向
1. **动态跟踪研究**：建议建立企业碳轨迹数据库，追踪减排效益的长期演化。例如，对特斯拉2014-2025年的减排投入与股价波动进行面板事件研究。
2. **网络效应建模**：需引入行业关联度指标，分析减排如何通过供应链协同（如宁德时代带动整车厂减排）产生乘数效应。
3. **文化认知维度**：建议结合霍夫斯泰德文化模型，研究不同国家公众关注度指标（CAI）与企业战略的适配性。

该研究为《巴黎协定》的全球实施提供了微观证据支撑，表明气候治理正从"强制合规"向"价值创造"范式转变。企业需要建立"政策响应-技术创新-市场验证"的敏捷机制，将减排转化为差异化竞争优势，特别是在G7市场更需注重ESG报告的叙事能力与实质性改进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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