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SARS-CoV-2抗刺突蛋白IgG诱导的人类巨噬细胞过度炎症反应依赖于葡萄糖和脂肪酸代谢

《European Journal of Immunology》:Hyperinflammation by Human Macrophages Induced by SARS-CoV-2 Anti-Spike IgG Is Dependent on Glucose and Fatty Acid Metabolism

【字体: 时间:2025年12月22日 来源:European Journal of Immunology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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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棘突蛋白IgG免疫复合物通过激活Fcγ受体引发肺泡巨噬细胞糖酵解和磷酸戊糖途径代谢重编程,导致IL-6等炎症因子过度分泌,是严重COVID-19病理进展的关键机制。抑制这些代谢通路可有效阻断炎症反应,为治疗提供新靶点。

  
本研究聚焦于重症COVID-19患者体内异常抗体介导的炎症反应机制,通过代谢重编程角度揭示了抗病毒IgG免疫复合物(ICs)驱动巨噬细胞过度炎症的关键代谢路径。研究发现,患者血清中的抗SARS-CoV-2 IgG通过激活Fcγ受体(FcγRs),在无需病毒信号协同的情况下即可引发巨噬细胞糖酵解和氧化磷酸化双通道的协同增强。这种代谢重编程模式以快速激活磷酸戊糖途径(PPP)和脂肪酸合成为特征,最终导致IL-6等促炎因子异常分泌,形成组织损伤和凝血功能障碍的恶性循环。

研究团队通过代谢组学技术(如Seahorse细胞代谢分析、荧光探针追踪)系统验证了三大核心代谢通路的作用:1)糖酵解增强为免疫细胞提供快速能量来源,同时通过产生的丙酮酸反哺PPPath径;2)PPPath径激活产生NADPH,维持脂肪酸合成所需的还原力;3)脂肪酸合成产物作为溶酶体膜扩张剂,促进细胞分泌功能。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代谢重编程过程独立于TLR信号通路,仅通过Fcγ受体介导即可完成,这解释了为何在阻断病毒相关信号(如聚肌胞苷酸poly(I:C))后仍能观察到炎症反应。

在功能验证环节,研究者展示了代谢抑制剂的双重阻断效应:2,3-二脱氧葡萄糖(2-DG)通过竞争性抑制葡萄糖转运蛋白GLUT1,使IL-6分泌量下降至基线水平;而6-氨基青霉烷酸(6-AN)通过阻断PPPath径的关键酶G6PD,同样有效抑制炎症反应。更值得关注的是,脂肪酸合成抑制剂C75能以剂量依赖性方式完全阻断抗体诱导的促炎因子分泌,这为开发靶向代谢途径的疗法提供了新思路。临床样本分析进一步证实,ICU患者血清中自然存在的抗Spike IgG与重组抗体在代谢调控机制上具有高度一致性,提示这类异常抗体可能具有共性作用模式。

研究还揭示了独特的时序特征:在刺激后1小时即出现线粒体膜电位(TMRM信号)升高和呼吸链活性增强,而糖酵解相关酶(如G6PD)和脂肪酸合成酶(ACC1)的mRNA表达在6小时后达到峰值。这种代谢动态变化提示,早期线粒体功能的增强可能是启动炎症信号的关键步骤,而后续的糖代谢和脂代谢重编程则是维持炎症反应的持续性动力。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线粒体膜电位在刺激后初期显著升高,但氧化磷酸化(OCR)的增强仅持续至6小时,随后逐渐回落,这种动态平衡的打破可能加速细胞器功能障碍。

临床转化方面,研究证实了传统代谢干预手段的可行性。例如,2-DG作为经典的糖酵解抑制剂,在临床前模型中显示出显著疗效,且其安全性在癌症治疗中已有验证。结合近期临床研究,2-DG在印度重症患者中的试验显示可缓解症状,这为本研究提供了初步临床支持。此外,通过阻断PPPath径的抑制剂Polidatin(中药虎杖中的活性成分),在类风湿性关节炎和子宫内膜异位症治疗中已证实安全性,提示其可能在COVID-19炎症治疗中有应用前景。

该研究还深化了我们对Fcγ受体信号网络的理解。通过阻断FcγRIIb(CD32b),发现其能反向增强糖酵解通量,这为调控免疫细胞代谢提供了新靶点。这种抑制性受体与激活性受体的动态平衡,可能成为治疗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的重要突破口。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抗体糖基化模式的变化(如低岩藻糖化修饰)虽然影响Fcγ受体亚型分布,但并未改变代谢重编程的核心机制,这提示可能存在更上游的调控节点。

研究局限性主要体现在体外模型与体内环境的差异。尽管通过多组学数据验证了模型与肺泡巨噬细胞表型的相似性,但未直接检测患者体内的代谢变化。此外,抑制剂(如C75)的细胞特异性效应和长期毒性仍需进一步评估。建议后续研究采用类器官或原位模型,结合代谢组学(如13C同位素标记)追踪代谢流变化,同时开发针对特定代谢通路的纳米载体药物。

本研究的最大贡献在于首次系统阐明抗体介导的炎症反应中代谢重编程的完整链条:从葡萄糖摄取(GLUT1上调)到中间产物(丙酮酸)的分流(进入PPPath径或转化为乳酸),再到脂肪酸合成的NADPH需求,形成闭环代谢网络。这种多通路的协同作用机制,解释了为什么单一靶向代谢酶(如PKM或HIF-1α)无法完全阻断炎症反应。这提示未来治疗应采取代谢干预与免疫调节的联合策略,例如同时抑制糖酵解和脂肪酸合成,或通过恢复线粒体功能(如添加辅酶Q10)缓解氧化应激。

在病理机制层面,研究揭示了抗体-抗原复合物通过Fcγ受体与巨噬细胞线粒体直接对话的新机制。电镜观察显示,抗Spike IgG处理的细胞线粒体呈现碎片化、膜电位波动等典型病理特征,这与临床重症患者肺泡灌洗液中的线粒体损伤标志物升高相吻合。这种线粒体-免疫互作可能成为新的治疗靶点,例如开发针对线粒体膜电位调控的药物(如腺苷酸转位酶抑制剂)。

从转化医学角度看,该研究为开发小分子抑制剂提供了明确方向。除已提及的2-DG、C75外,PPPath径的抑制剂如GNE-1405(靶向G6PD)和脂肪酸合成的关键酶抑制剂FASN-i(如MI-406)均显示出治疗潜力。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团队在方法学上创新性地采用双荧光探针(MitoTracker DR和TMRM)结合光谱流式细胞术,实现了线粒体动态功能的多参数同步监测,这种技术手段可推广至其他免疫相关疾病研究。

在流行病学层面,研究数据支持了病毒变异与疾病严重程度的关系。第一波疫情中重症患者的抗Spike IgG ICs具有更强的代谢激活能力,可能与病毒蛋白构象改变导致的抗体亲和力差异有关。建议后续追踪奥密克戎变异株感染患者的抗体糖基化模式和代谢重编程特征的变化,以评估病毒变异对治疗策略的影响。

最后,该研究为疫苗研发提供了新视角。发现疫苗诱导的IgG抗体(如COVA1-18)代谢激活能力显著低于患者血清中的致病抗体,这提示疫苗设计应注重诱导抗体糖基化模式与生理条件更接近的抗体。例如,通过优化佐剂组合,在诱导高效免疫应答的同时,维持抗体糖基化结构的正常修饰,从而避免过度激活Fcγ受体通路。

综上,本研究不仅阐明了重症COVID-19中代谢异常的核心机制,更为代谢干预策略的制定提供了理论依据。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1)抗体-FCγR复合物与线粒体膜电位的具体作用机制;2)代谢重编程与凝血功能障碍的分子关联;3)开发基于代谢组学的个体化治疗模型,根据患者免疫微环境特征选择最佳抑制剂组合。这些方向的研究将为应对未来的病毒变异株挑战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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