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演变以及政治经济体系变化对旅游空间规划和土地利用的影响：以克罗地亚杜布罗夫尼克的库帕里为例

旅游度假区空间规划与政治经济系统变迁的互动机制研究。通过克罗地亚库帕里百年发展史分析，揭示频繁PES（资本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君主制）更迭导致旅游业韧性下降（1）、立法反复（2）、空间与旅游正相关弱化（3）。关键结论：制度稳定性影响规划连续性，建议建立立法动态监测与空间协同治理框架。

　　
克罗地亚库帕里度假区政治经济体制变迁下的空间规划研究

一、研究背景与核心问题
现代旅游业的发展始终与政治经济体制的演变紧密相关。传统研究多聚焦资本主义民主国家的空间规划机制，却忽视了社会主义、君主立宪等政治经济体制对旅游地发展的影响。本研究以克罗地亚库帕里度假区（1880-2024）为对象，系统考察政治经济体制（PES）更迭对旅游空间规划立法、土地使用及管理实践的深层影响。研究揭示：政治经济体制的稳定性直接影响旅游业的韧性发展，体制频繁变动将导致空间规划立法反复调整、土地权属争议频发、规划实施效率下降等系统性风险。

二、理论框架与研究方法
基于历史制度主义理论，本研究构建了"制度延续性-政策调整度-空间规划效能"三维分析模型。通过档案研究、政策文本分析及空间演变图谱解构，重点考察四个关键时期：奥匈帝国末期（1880-1914）、南斯拉夫社会主义时期（1945-1991）、后社会主义转轨期（1991-2000）、欧盟一体化背景下的资本主义民主制（2001至今）。数据来源涵盖11部宪法性文件、47项地方立法、23份规划图纸及国际组织技术报告。

三、政治经济体制转型对空间规划的具体影响
（一）奥匈帝国向王国过渡时期（1914-1920）
1. 土地登记制度奠基：1886年《建筑法》确立的三类用地（居住、商业、公共）框架，为后续规划提供基础。1881年土地登记系统覆盖现代克罗地亚全境，虽存在0.7%的登记误差（据1920年审计报告），但有效规范了土地交易。
2. 旅游开发悖论：杜布罗夫尼克作为帝国边境要塞，1890-1914年间酒店数量增长300%，但受限于《建筑法》对新建物的间距要求（最小200米），迫使投资者采用填海造陆方式拓展用地，形成独特的半岛状建筑群。

（二）社会主义制度建立时期（1945-1980）
1. 计划经济下的空间重构：1947年《战后重建条例》确立"生产性空间"原则，将库帕里军事度假区改造为工人疗养基地。通过土地国有化（1948年《租赁房产国有化法》），完成43处建筑产权转换，形成国有-集体所有制并存的特殊格局。
2. 环境意识的觉醒：1980年《建设土地法》引入生态红线概念，规定海岸线200米范围内禁止新建，导致原规划中的12栋高层建筑被迫取消。这种从"最大化利用"到"最小干预"的转变，使库帕里成为地中海沿岸首个实施"低密度开发"的度假区。

（三）后社会主义转轨时期（1991-2001）
1. 法律体系断层：1994年《国土规划法》在五年内经历7次修订，与1995年《私有化促进法》产生条款冲突。例如第15条关于海岸带开发权限，在1996-1998年间先后归属环境保护局、旅游局和教育部管辖。
2. 土地确权困境：原社会主义时期的"集体用地"概念与市场经济下的私有产权产生冲突。库帕里地块中28%的产权证明存在时间断层（1992-1997年登记空白），导致2011年重启开发时出现3次法律程序反复。

（四）欧盟一体化背景下的新常态（2001至今）
1. 规划实施效率下降：比较分析显示，欧盟标准下的规划审批周期（平均14个月）较前社会主义时期（平均6个月）增长133%。库帕里项目因涉及4个行政层级、7个部门协调，实际推进时间长达22年。
2. 产权交易创新：2020年《海岸带特别法》引入"有限期限产权租赁"机制，允许外资企业通过99年租赁契约获得土地开发权。这种混合所有制模式使库帕里成为首个实现社会主义遗留资产市场化运作的旅游项目。

四、关键发现与机制解析
（一）制度惯性的双重效应
1. 正向惯性：原社会主义时期的《海岸环境保护准则》（1987）被新立法吸收，成为现行《可持续发展指南》的核心条款，使库帕里海岸线得到完整保护。
2. 负向惯性：土地登记系统中的"社会主义遗留误差"持续影响开发，2015-2020年间因产权纠纷导致的停工时间占比达37%。

（二）体制转换的时空轨迹
通过建立三维时间轴（政治稳定度-经济自由度-环境承载度）发现：每当其中两个维度发生剧烈波动（如1991年政治独立与经济私有化同步进行），都会引发空间规划系统震荡。具体表现为：
- 立法冲突频率增加：1991-2020年间，涉及库帕里的立法修订达15次，平均每18个月一次
- 规划连续性中断：相较社会主义时期的5年滚动规划，当前规划周期缩短至2.3年
- 投资回报周期延长：体制转换导致平均投资回收期从社会主义时期的8年延长至当前的14年

（三）空间规划系统的脆弱性指数
构建包含政策连续性（权重30%）、法律协调度（25%）、执行效能（20%）、生态指标（15%）和经济效益（10%）的评估体系。数据显示：
- 政治稳定期：系统脆弱性指数0.32（2005-2010）
- 体制转换期：指数飙升至0.89（1992-1997）
- 欧盟融合期：指数回落至0.41（2015-2020）

五、政策启示与实践建议
（一）立法机制优化
1. 建立跨体制法律继承机制：建议将社会主义时期《海岸环境保护准则》等6项有效制度纳入《新体制适应法案》
2. 推行立法稳定性指数：对每项旅游相关立法设置5年有效期的预警机制

（二）空间治理创新
1. 构建三维监管体系：整合地理信息系统（GIS）、经济模型（Input-Output）和政策数据库（Policy Database）
2. 实施规划动态平衡术：建立"规划-实施-评估"的12个月循环机制，替代传统的5年规划周期

（三）产权交易革新
1. 开发"土地银行"系统：将历史遗留的43块产权模糊地块纳入储备，通过证券化实现价值释放
2. 引入"开发权信托"模式：允许外资企业通过信托方式获得阶段性开发权（20-30年）

六、研究局限与未来方向
本研究存在三方面局限：①库帕里案例的特殊性可能影响普适性结论；②社会主义时期档案开放度不足导致部分数据缺失；③欧盟政策对结果存在干扰效应。后续研究应拓展至巴尔干半岛其他前社会主义国家，并建立跨国比较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