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成本与疗法

《Conservation Biology》：Costs and cures

生物多样性危机及应对：该书系统分析物种灭绝现状与人类影响，强调生态系统服务、健康威胁及经济价值，提出保护区、反 Extinction 等措施，但指出人口增长和消费模式是主因，部分数据存在争议。

　　

在它们消失之前：拯救自然界的物种——以及我们自己。埃利希（Ehrlich, P. R.）、塞巴略斯（Ceballos, G.）和迪尔佐（Dirzo, R.）著，2024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共244页。定价29.95美元（精装本）。ISBN 978-1-4214-4969-2。

这本书的三位作者因他们对生物多样性危机的深刻阐述而闻名，他们的观点在多部有影响力的著作和文章中得到了体现（例如迪尔佐等人，2014年；埃利希，1968年）。他们还创造了诸如“生物灭绝”（biological annihilation）和“动物群减少”（defaunation）等术语。他们为让更多人了解自然界的严峻状况发挥了关键作用。因此，本书的副标题“拯救自然和我们自己”不仅旨在提供关于世界现状的最新信息，还探讨了生物多样性丧失对人类的危害（第11章“代价”），以及我们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第12章“对策”）。这本书不仅对从事保护科学工作的人具有参考价值，而且对于向更广泛的受众传达生物多样性丧失的代价与保护的好处也至关重要。尽管书名是《在它们消失之前》，但书中的大部分内容实际上都在讨论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的物种。作者经常用情感化的笔触和个人经历来描述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行为，尤其是在描述大猩猩和大象的屠杀时，这些物种以其高智慧和复杂的社会结构而引人关注。全书基调较为悲观，可能不太适合吸引普通读者。作者表示这本书旨在普及科学知识，所有插图均为动植物图片而非数据图表。它可能对需要案例研究的研究人员和教师较为有用。 书的前三分之二部分基本上是对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红色名录的注释性总结。哺乳动物、鸟类、其他脊椎动物、无脊椎动物和植物各自都有专门的章节。随后是一章关于微生物的内容，其中穿插了大量实例、个人轶事、参考文献，以及这些物种减少可能对人类造成的影响分析。由于不同章节可能由不同作者撰写，因此有时会出现相似甚至重复的表述，间隔仅为一小段文字。这种写作风格或许是为了强化信息传递的效果，但有时会让人感到困惑，尤其是当观点相互矛盾时。例如，关于世界上最稀有的哺乳动物——加利福尼亚海豚（Phocoena sinus），一处称仅剩12-15只个体，另一处则提到10-13只。书中提到野猫在全球范围内每年杀死数百万只鸟类，而在北美地区这一数字被估计为数十亿只。这些例子并不孤立存在，如果读者需要确切数据，建议查阅书中的参考文献列表。 关于生物多样性丧失的原因、代价和应对措施的三章非常关键。在原因章节中，作者总结了经典的威胁因素（气候变化、栖息地丧失、污染、过度捕捞和入侵物种），并提供了有趣的案例。更有争议的是，他们认为人类人口数量是根本原因，并指出“如果每个家庭生育多个孩子，就是在参与第六次大灭绝的过程”。尽管如此，他们并未强调全球生育率下降（以及人口向城市迁移）带来的积极影响（这些变化有望在未来几十年内改善现状，参见桑德森等人，2018年）。虽然作者认为收入增长导致的消费增加是重要因素，但他们也承认个人的生活方式也会加剧物种丧失。尽管如此，书中对财富增长带来的影响的讨论相对较少。随着一些国家的不平等现象减少而其他国家的不平等现象加剧，财富的增长仍在持续。随着人们变得越来越富裕，环境影响的增加并未减缓（参见普莱斯，2022年的研究）。作者希望技术进步能在消费增加的同时减轻环境压力。 作者认为核战争和气候变化是对未来生命的最大威胁。许多著作都强调了这些威胁的严重性（林纳斯，2020年、2025年）。但本书主要关注的是生物多样性丧失的影响。书中多次提到“我们完全依赖于这些尚未被充分了解的生命支持系统的完整性”。这样的观点是否合理呢？ 关于代价的章节列出了我们应该关注的三个主要原因：首先是生态系统服务，如清洁水源的提供和二氧化碳的吸收等；其次是生活质量的提升，包括生活在自然环境中带来的好处；最后是许多未被探索的物种所蕴含的价值，例如青霉素等药物的发现。然而，书中在阐述这些观点时存在一些不足。首先，虽然作者承认物种丧失可能导致进一步恶化，但缺乏对相关概率和不确定性的深入分析。虽然他们指出大象、狮子（以及蓝鲸和熊猫）的消失不会导致人类灭绝，但我们实际上并不确定这一点。全书强调了物种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但并未充分探讨这种依赖关系的复杂性。例如，19世纪的皮草贸易导致海獭数量减少，进而影响了海胆的数量和海胆对海藻的消耗，这一连锁反应可能促成了斯特勒海牛（Hydrodamalis gigas）的灭绝（参见埃斯特斯等人，2016年）。可以想象，这种连锁反应可能在更大范围内发生。其次，某些物种的过度繁衍会使其和人类更容易受到疾病的影响。第三，物种多样性本身能提升生态系统的多个积极方面（参见蒂尔曼等人，2019年）。 那么，应对措施是什么呢？时间紧迫，需要立即采取行动。书中提到了一些可能的解决方案，包括“复活灭绝物种”、物种迁移、人工繁殖和清除入侵物种。作者认为这些方法不切实际或难以实施，且效果有限。他们批评了一些政客，尤其是特朗普总统对自然环境的破坏行为。不过，许多成功的政治家都认识到经济因素对公众行为的驱动作用。许多保护主义者认为，保护大型自然保护区是最佳策略。这些保护区有望帮助生物多样性度过本世纪的危机，并同时带来经济效益。在海洋中，保护区附近的渔获量会增加（参见罗伯茨等人，2001年）；在陆地上，生态旅游的兴起可能使保护区的经济效益超过农业用途（参见柯克比等人，2010年）。 预测未来几十年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环境状况会发生巨大变化：自然世界可能遭到严重破坏，也可能得到改善。我们应该保持乐观态度，因为只有改善的情况才值得我们关注。尽管怀恩斯（Wiens, 2016年）指出气候变化导致许多物种灭绝，但也意味着一些物种正在新的栖息地繁衍。如今海洋中的鲸鱼数量和印度的老虎数量都比50年前更多。未来我们或许能在实验室中培养食物，从而释放更多土地（参见蒙比奥特，2022年）。尽管如此，世界面临的严峻形势仍未改变，但通过努力，第六次大灭绝或许仍有可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