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负荷、抑郁症状与心血管代谢性疾病风险：一项全国代表性队列研究

《Journal of Affective Disorders》：Allostatic load, depressive symptoms, and risk of cardiometabolic multimorbidity: A national representative cohort study

心血管代谢多病共存风险受代偿负荷及抑郁症状独立及联合影响研究基于中国健康与退休追踪调查（CHARLS）4989名45岁以上成人队列，9年随访发现高代偿负荷（HR3.22）及抑郁症状（HR1.82）均显著增加CMM风险，两者联合效应达4.98倍（95%CI3.20-7.75）。结论强调慢性压力与抑郁症状协同作用对多病共存的临床意义。

　　

洪东志|席斌|李南楠|何新宇|严婷婷|王晨星|傅蓓蕾|吴浩

温州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及玉英儿童医院，中国浙江省温州市325000

摘要

背景

慢性压力和抑郁症状（DepS）会增加心血管代谢疾病（CMDs）的风险。然而，作为慢性压力负担指标的代偿性负荷（AL）与DepS以及心血管代谢多病（CMM）之间的关联仍不明确。本研究旨在探讨AL和DepS与CMM之间的独立和联合关联。

方法

本研究纳入了来自中国健康与退休纵向研究（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的4989名参与者。AL基于11个生物标志物进行评估，DepS则通过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抑郁量表（Centre for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Depression Scale）的评分进行评定。CMM定义为至少存在两种CMD，包括糖尿病、心脏病和中风。多变量Cox比例风险模型用于估计AL和DepS与CMD及CMM之间的独立和联合关联的风险比（HR）及95%置信区间（CI）。

结果

中位随访时间为9.0年，共有625名参与者（12.53%）患有糖尿病，932名（18.68%）患有心脏病，413名（8.28%）患有中风，333名（6.67%）随后发展为CMM。调整潜在混杂因素后，AL和DepS与CMM的风险增加有关（高AL的HR为3.22 [2.39–4.33]；DepS的HR为1.82 [1.39–2.37]）。此外，同时具有高AL和DepS的参与者患CMM的风险最高（HR为4.98，95% CI为3.20–7.75）。

结论

AL和DepS的独立和联合效应与CMM风险增加有关。这些发现强调了在CMM的一级和二级预防中优先关注慢性压力和DepS人群的重要性。

引言

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剧，中老年人患多种慢性疾病的比例不断增加，这成为全球公共卫生的严峻挑战（Skou等人，2022年；Nicholson等人，2024年）。心血管代谢多病（CMM）定义为两种或更多心血管代谢疾病（CMDs）的共存，包括糖尿病、心脏病和中风（Jin等人，2023年；Zhou等人，2024年）。它被认为是最常见的多病形式之一（Jin等人，2023年；Tinetti等人，2012年）。一项在中国进行的纵向队列研究显示，CMM的患病率在短短五年内几乎翻了一番，表明疾病负担正在迅速增加（Zhang等人，2019年）。一项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与没有CMD的个体相比，患有CMM的个体全因死亡风险更高，每增加一种CMD，死亡风险翻倍（Di Angelantonio等人，2015年）。因此，识别CMM的潜在风险因素并减轻其对个人和医疗系统的负担对于促进健康老龄化至关重要。

除了已知的因素如超重和肥胖（Kivim?ki等人，2017年）外，新的证据表明高水平的感知压力与CMM的较高患病率有关（Sakakibara等人，2019年）。此外，一项最近的横断面研究显示，累积的压力生活事件暴露与CMM的较高患病率相关（Liu等人，2025年）。代偿性负荷（AL）是一个概念，用于解释压力如何促进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定义为个体一生中因应对压力而累积的生理负担（Barrett等人，2022年；Guidi等人，2021年；McEwen，1998a）。AL不仅为理解压力与疾病之间的关联提供了理论框架，还作为一个综合生物标志物，客观量化了慢性压力在多个生理系统中的累积生理负担（McEwen，1998b）。与自我报告工具（如易受回忆偏差和情绪波动影响的感知压力量表）和仅反映一个生理领域的单一生物标志物（如皮质醇）相比，AL提供了一种更全面和稳定的方法来评估慢性压力的生理影响（Guidi等人，2021年；McEwen和Seeman，1999年）。先前的研究表明，AL是包括CMDs在内的几种慢性疾病的独立风险因素（Sabbah等人，2008年；Steptoe等人，2014年；Stabellini等人，2024年）。然而，只有一项横断面研究报道AL与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共存的几率增加有关（Memiah等人，2022年）。此外，鉴于CMDs之间的强烈关联及其共存带来的过度负担，理解AL与CMM发生和发展之间的关系对于开发跨疾病预防和干预方法至关重要。

此外，抑郁症是老年人中常见的精神障碍。据估计，全球三分之一的老年人经历抑郁症状（DepS）（Wilkinson等人，2018年）。与AL相比，DepS更能反映个体的当前情绪状态。先前的研究表明，DepS不仅是三种特定CMD的独立风险因素，也是CMM的独立风险因素（Harshfield等人，2020年；Glymour等人，2010年；Lee等人，2021年；Burns等人，2022年；Knol等人，2006年；Qiao等人，2022年；Wang等人，2023年）。例如，患有DepS的个体发生心血管事件的风险比没有DepS的个体高39%（Li等人，2019年）。与没有DepS的参与者相比，患有DepS的个体患CMM的风险高84%（Qin等人，2023年）。此外，先前的研究表明，DepS和AL在老年人中可能存在双向关联，表明这两种因素可能相互影响并共同促进疾病的发展（McClain等人，2022年）。这些效应可能是通过炎症、自主神经系统功能障碍和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A）轴的失调等重叠的生物学途径介导的（McEwen，2003年；Slavich和Irwin，2014年；Og?odek等人，2014年）。因此，研究AL和DepS对CMM的联合影响有助于识别高风险人群，并提供关于多种慢性疾病发展共同机制的见解。

为填补这一知识空白，我们利用中国健康与退休纵向研究（CHARLS）的数据进行了队列研究，以探讨AL和DepS与CMD和CMM发生的独立和联合关联。

数据和研究参与者

本研究使用了2011年启动的具有全国代表性的纵向队列研究CHARLS的数据。CHARLS涵盖了健康、经济因素和社会方面等多个领域，旨在探讨45岁及以上中国成年人的老龄化相关问题。参与者通过多阶段、分层抽样方法招募。数据通过面对面和计算机辅助访谈收集，收集了个体和社区层面的信息。

基线特征

表1展示了按AL负担分类的参与者的基线特征。共有4989名参与者（47.08%为男性），平均年龄为59.65±10.00岁。基线时，42.73%的参与者被归类为低AL负担，41.39%为中等AL负担，15.87%为高AL负担。年龄较大、男性、城市居民、未婚、小学学历或以下、吸烟者或曾经...

讨论

本研究在4989名45岁及以上的中国成年人队列中，随访9.0年后，探讨了AL和DepS与CMM发病的独立和联合关联。我们观察到，暴露于高AL负担的个体或患有DepS的个体患CMM的风险分别增加了222%和82%。此外，同时具有高AL负担和DepS的个体患CMM的风险增加了4.98倍。亚组分析显示，在这两个方面存在显著的年龄相关差异。

结论

我们的研究发现，AL和DepS是CMD和CMM发展的独立风险因素。同时具有高AL负担和DepS的个体患CMM的风险最高。这些发现强调了在CMM的一级和二级预防中优先关注慢性压力和DepS人群的必要性。

作者贡献声明

洪东志：正式分析、概念构建、初稿撰写。席斌：正式分析。李南楠：调查、正式分析。何新宇：调查、正式分析。严婷婷：验证。吴浩：监督。王晨星：撰写、审阅和编辑。傅蓓蕾：撰写、审阅和编辑。

出版同意

不适用。

伦理批准和参与同意

CHARLS研究获得了北京大学生物医学伦理审查委员会（IRB00001052–11015）的批准。所有方法均符合相关指南和规定。所有参与者均获得了书面知情同意。

资金

本研究未获得公共部门、商业部门或非营利部门的任何特定资助。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明他们没有已知的可能影响本文工作的财务利益或个人关系。

致谢

我们衷心感谢CHARLS团队的数据提供。同时感谢所有作者的贡献。

术语表

AL

代偿性负荷

CESD-10

流行病学研究中心抑郁量表（10项版本）

CHARLS

中国健康与退休纵向研究

CI

置信区间

CMD

心血管代谢疾病

CMM

心血管代谢多病

DepS

抑郁症状

DM

糖尿病

HPA

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

HR

风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