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不同饲养系统的意大利鸡蛋中的氯化物和溴化物污染物

《Food Control》：Chlorinated and Brominated Contaminants in Italian Chicken Eggs from Different Housing Systems

鸡鸭蛋污染水平在不同养殖系统中相似且低于文献值，仅笼养鸡蛋中二噁英类和部分多氯联苯显著更高。低污染可能源于严格的饲料监管和土壤循环机制。

　　

罗伯塔·切奇（Roberta Ceci）|西尔维娅·丹托尼奥（Silvia D’Antonio）|阿尔方索·德·本尼迪克蒂斯（Alfonso De Benedictis）|朱塞佩·迪·贝尔纳多（Giuseppe Di Bernardo）|阿尔温·R·费尔南德斯（Alwyn R. Fernandes）|玛努埃拉·莱瓦（Manuela Leva）|罗莫洛·萨利尼（Romolo Salini）|詹皮埃罗·斯科蒂基尼（Giampiero Scortichini）|朱利奥·塔马罗（Giulio Tammaro）|詹弗兰科·迪莱蒂（Gianfranco Diletti）

阿布鲁佐和莫利塞实验动物卫生研究所（Istituto Zooprofilattico Sperimentale dell’Abruzzo e del Molise “G. Caporale”），地址：Via Campo Boario 64100，泰拉莫（Teramo），意大利

摘要

鸡蛋在全球范围内被广泛消费和生产，采用不同的饲养和养殖系统。鸡蛋通过生理和环境机制积累了多种污染物，某些地区（如欧盟）对污染水平有严格规定。本研究采用了一种独特的方法，能够同时检测常见有毒环境污染物——多氯二苯并-p-二氧英/二苯并呋喃（PCDD/Fs）、多氯联苯（PCBs）、多溴联苯醚（PBDEs）和六溴环十二烷（HBCDDs）。该方法用于研究三种不同饲养系统下的意大利鸡蛋：笼养、舍内饲养和有机饲养。尽管文献中通常报告有机产品的污染物水平较高，但研究数据显示三种系统的污染程度非常相似。所有样品中的污染物水平普遍较低（远低于法规规定的限值），包括意大利鸡蛋。检测到的平均（和最大）浓度分别为：PCDD/Fs及类似二氧英的PCBs为0.14（0.58）pg TEQ/g脂肪；非类似二氧英的PCBs为0.51（2.0）ng/g脂肪；ΣPBDE₁₀为1.08（3.85）ng/g脂肪；HBCDDs为0.12（0.44）ng/g脂肪。唯一显著的差异出现在笼养鸡蛋中的DL-PCBs和NDL-PCBs上。

引言

过去几十年里，全球有机食品市场经历了强劲增长，尽管最近由于经济和地缘政治不稳定而有所放缓（FiBL & IFOAM, 2025）。2023年，这些产品的销售额接近1300亿欧元，其中北美市场占比最大（49%），欧洲紧随其后（41%），两者合计占全球销售额的90%（FiBL & IFOAM, 2025）。推动这一增长的重要因素是消费者观念和偏好的变化，这些变化又影响了行业动态。过去几十年里，欧洲家禽业也受到了类似影响，人们对动物福利问题的认识日益提高。一些国家（如英国）在动物福利方面做出了重大改革，这通常受到动物权利组织的推动，进而影响了零售商的决策。公众认知、立法压力和商业决策的共同作用导致了笼养家禽养殖的减少，以及向舍内饲养、放养或有机鸡蛋生产方式的转变。卢森堡、瑞士和奥地利已经禁止了笼养生产，德国、捷克和斯洛伐克也计划在2026至2030年间实施类似禁令。

用于饲养产蛋鸡的养殖系统在动物福利、生产实践和监管标准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在笼养系统中，鸡被密集饲养在笼子里，这对它们的福利有负面影响（欧洲委员会，2008年）。而在舍内饲养系统中，鸡的饲养密度较低（欧洲委员会，2008年）。相比之下，有机鸡蛋生产方式更符合动物的自然行为模式和生态原则。鸡在无笼环境中饲养，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生命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于户外。合成化学品（包括抗生素）的使用受到限制，饲料生产过程中不使用农药（欧洲委员会，2018年）。

总体而言，消费者认为有机食品在营养、感官特性和健康方面优于传统食品（Barański等人，2017；Simonne等人，2016；Vigar等人，2019）。?rednicka-Tober等人（2016）的荟萃分析表明有机食品和非有机食品在营养成分上存在显著差异，但Giampieri等人（2022）的综述则未发现两者之间的明显差异。其他研究表明，有机食品生产有助于减少人体接触农药（Muneret等人，2018）或细菌对抗生素产生抗性（Tang等人，2017）。尽管有证据表明有机农业大大减少了抗生素、合成农药或激素的使用（Bavec等人，2019；Ramakrishnan等人，2021），但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食品中的环境污染物含量并不受生产方式的影响（González等人，2019；Hernández等人，2019；Schleiffer & Speiser，2022）。事实上，有机农业要求动物每天必须接触户外环境，这反而可能增加它们接触多氯二苯并-p-二氧英、多氯联苯（PCDD/Fs）、多溴联苯醚（PBDEs）和六溴环十二烷（HBCDDs）等环境污染物的风险（Dervilly-Pinel等人，2017；Hoogenboom等人，2016；Van Overmeire等人，2009；Zeng等人，2018）。这种风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鸡所处土壤的质量。尽管关于有机农业利弊的争论仍在继续，但芬兰、奥地利和德国等国已出台政策，计划将20%的耕地用于有机农业。在爱尔兰等国家，越来越多的农民转向有机农业，政府也对此予以支持（IFJ，2022）。欧洲“从农场到餐桌”（F2F）战略目标是在2030年前将25%的耕地用于有机农业。然而，这些目标还需考虑有机农业方法是否能降低食品受到现有环境来源污染的风险。

众所周知，持久性有机污染物（POPs）如PCDD/Fs、PCBs、PBDEs和HBCDDs被列入《斯德哥尔摩公约》（UNEP，2001），要求消除其生产和使用，包括无意产生的副产品。尽管有这些限制，这些污染物在环境和食品中的存在仍然存在，尽管浓度较低（Bramwell等人，2017；Ceci等人，2021；EFSA，2024；Fernandes等人，2016、2018、2023），但这种污染仍令人担忧，因为人类接触这些污染物可能导致内分泌紊乱、心血管疾病、癌症、出生缺陷以及免疫和生殖系统功能障碍（Eisenreich等人，2021）。在欧盟，许多食品受到对这些污染物的监管或监测（欧洲建议，2014；欧洲法规，2012、2023），对PCDD/Fs和PCBs设定了最大允许含量限值，而PBDEs也在考虑纳入监管范围，因为当前饮食暴露量被认为对健康构成威胁（EFSA，2024）。这些限值以最大毒性当量（TEQs）表示，旨在降低超过可容忍周摄入量（TWI）的风险。

2023年，欧盟的年鸡蛋产量超过670万吨，意大利排名第四大生产国，占总产量的12%。近年来，在放养鸡、绵羊和牛肉产品中发现了高水平的POPs，即使没有明显的污染源（Weber等人，2018）。例如，产蛋鸡可能通过摄入受污染的土壤或饲料而暴露于POPs（Hoogenboom等人，2016；Petrlik等人，2022；Rozzko等人，2014）。户外饲养的鸡蛋是土壤污染物的高敏感指标，因为它们的脂肪含量较高，有利于多种脂溶性有机污染物的积累。多项研究比较了传统鸡蛋和有机鸡蛋中的污染物水平（Ghidini等人，2021；Huneau-Salaün等人，2020；Pajurek等人，2019；Rozzko等人，2014），发现养殖方式会影响鸡蛋中的污染物水平。放养鸡蛋的污染程度较高，但一些研究仅基于化学相似性对化合物进行了分析。实际上，农场动物会接触到多种污染物，因此分析不同污染物群体有助于反映更广泛的动物暴露情况，并进行不同化合物类别的风险评估。已知同时接触多种化学物质可能产生协同毒性或拮抗效应。近年来，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开始关注多种化学物质的联合暴露问题，开发了相应的方法（Cattaneo等人，2023；EFSA，2019）。这种方法能够同时检测食品中的多种环境污染物（Ceci等人，2021；Diletti等人，2020；Fernandes等人，2004、2008），减少了使用不同程序或不同实验室分析同一样本时数据的内在变异性。

本研究旨在评估有机鸡蛋和传统（舍内和笼养）鸡蛋中五类氯化及溴化POPs的同时存在情况。具体研究的化学物质包括：PCDD/Fs、类似二氧英的PCBs（DL-PCBs）、非类似二氧英的PCBs（NDL-PCBs）、PBDEs和HBCDDs。通过这些数据可以评估饲养系统类型是否影响鸡蛋中这些污染物的存在。此外，该研究更新和完善了关于意大利市场上鸡蛋污染水平的现有信息。

部分摘录

鸡蛋采样

研究了来自三种生产系统的意大利零售鸡蛋：有机养殖、舍内饲养和笼养。2018年10月至2020年2月期间，从意大利多个地区的大型零售商店收集了172箱鸡蛋（每箱12个）。其中包含58箱有机鸡蛋、61箱舍内饲养鸡蛋和53箱笼养鸡蛋。样本采集地点反映了意大利家禽养殖的地理分布情况，北部地区占比较高。

结果

表1总结了三种饲养系统中氯化（PCDD/Fs、DL-PCBs和NDL-PCBs）和溴化（PBDEs和HBCDDs）污染物的检测结果，提供了描述性统计信息。HBCDD的结果仅限于α-HBCDD，因为其他两种异构体的浓度始终低于检测限（0.03 ng/kg脂肪）。这可能表明β-和γ-异构体的含量非常低，可能是由于转化为α-HBCDD或其他去除机制所致。

讨论

本文开发的分析方法能够同时检测鸡蛋中的多种卤代POPs，提供了不同鸡蛋生产系统污染情况的综合概述。除了减少使用不同方法分析不同样本时的不确定性（例如PBDEs、PCDD/Fs和PCBs以及HBCDDs）外，这种方法在时间和成本方面也有明显优势。

结论

本研究的数据揭示了三种不同饲养系统下鸡蛋中氯化及溴化环境污染物的水平。尽管文献中通常报告有机产品的污染物水平较高，但实际数据在三种系统间非常相似，且普遍低于文献中的水平。唯一显著的差异出现在DL-PCBs和NDL-PCBs数据上。

作者贡献声明

罗伯塔·切奇（Roberta Ceci）：撰写——审稿与编辑、初稿撰写、方法学设计、调查实施、数据分析、概念构思。詹弗兰科·迪莱蒂（Gianfranco Diletti）：撰写——审稿与编辑、项目监督、资源协调、资金争取、概念构思。朱利奥·塔马罗（Giulio Tammaro）：方法学设计、调查实施。詹皮埃罗·斯科蒂基尼（Giampiero Scortichini）：撰写——审稿与编辑。罗莫洛·萨利尼（Romolo Salini）：数据分析。玛努埃拉·莱瓦（Manuela Leva）：撰写——审稿与编辑、初稿撰写、方法学设计。

未引用参考文献

Fernandes等人，2016；FiBL & IFOAM，2025；Petrlik等人。

数据获取

数据可应要求提供。

利益冲突声明

作者声明没有已知的财务利益或个人关系可能影响本文的研究结果。

致谢

本研究由意大利卫生部资助（项目编号：MSRCTE 09/16；MSRCTE 06/20）。作者感谢阿布鲁佐和莫利塞实验动物卫生研究所“G. Caporale”提供的积极分析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