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加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的抗菌素耐药性控制:生物风险管理视角

《Biosafety and Health》:Containment of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 for strengthening global public health security: Biorisk management perspectives

【字体: 时间:2025年12月28日 来源:Biosafety and Health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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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综述了抗菌素耐药性(AMR)作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威胁的严峻性,并创新性地提出将生物风险管理(Biosafety & Biosecurity)作为遏制AMR的核心策略。文章系统阐述了AMR在人类、动物和环境(One Health)中的传播机制,强调了不当的废物管理(如医疗和养殖废水)是比不合理用药更隐蔽的AMR驱动因素。作者呼吁通过实施严格的生物安全与生物安保措施,从源头控制病原体和耐药基因的释放,从而加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

  
引言:从“黄金时代”到“寂静危机”
抗菌素的发现与应用,无疑是现代医学史上最伟大的成就之一。从1928年弗莱明发现青霉素,到20世纪40至60年代的“黄金时代”,人类成功地将肺炎、结核病等曾经致命的感染性疾病变成了可治愈的疾病。然而,正如本文图1所示,几乎在每一种抗菌素投入临床使用后不久,针对它的耐药性便随之出现。这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博弈,使得我们正面临一个严峻的现实:抗菌素耐药性(AMR)已成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的头等威胁。
据估计,若不采取有效行动,到2050年,全球每年因AMR导致的死亡人数可能高达1000万,并造成100万亿美元的经济损失。AMR不仅威胁着普通感染的治疗,更直接危及现代医学的基石——外科手术、器官移植、癌症化疗和重症监护等,都将因缺乏有效的抗菌素保护而变得举步维艰。
AMR:一个不断升级的全球健康安全威胁
AMR的演变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细菌通过不断进化,从对单一药物耐药(MDR),发展到对几乎所有药物耐药的泛耐药(PDR)或全耐药(PDR)。这使得许多感染变得难以治疗(DTR),甚至无药可治。
AMR的驱动因素复杂且相互关联。除了在人类医疗中的不合理使用(如过度处方、患者不遵医嘱)外,其在农业、畜牧业和水产养殖业中的广泛使用,是另一个巨大的“贡献者”。抗生素被用作饲料添加剂和生长促进剂,虽然能提高产量,但也极大地加速了耐药菌在动物体内的产生和传播。这些耐药菌通过食物链、环境(水、土壤)以及直接接触,最终威胁到人类健康。
单一健康视角下的AMR传播
AMR是一个典型的“单一健康”(One Health)问题,其传播跨越了人类、动物和环境三大领域。如图3所示,耐药菌和耐药基因的传播途径多种多样,包括:
  • 人传人/动物传动物: 在医疗机构或养殖场内部传播。
  • 人畜共患/反向人畜共患: 耐药菌在人与动物之间相互传播。
  • 环境传播: 医疗废水、养殖场粪便、制药厂废料等未经妥善处理排入环境,污染水源和土壤,成为耐药菌的巨大“储存库”。
表1列举了多种人畜共患病原体及其耐药情况,如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RSA)、耐氟喹诺酮类沙门氏菌等,它们通过食物(肉、蛋、奶)或直接接触传播给人类,造成严重感染。
生物风险管理:遏制AMR的关键策略
本文的核心观点是,要有效遏制AMR,必须超越单纯“合理用药”的范畴,全面实施生物风险管理(Biorisk Management)。这包括生物安全(Biosafety)和生物安保(Biosecurity)两个方面:
  • 生物安全: 旨在防止病原体意外释放。在医疗机构和实验室,这意味着严格执行生物安全级别(BSL)标准,对医疗废物(尤其是含有耐药菌的液体和固体废物)进行彻底的无害化处理。
  • 生物安保: 旨在防止病原体的故意滥用或盗窃。这要求对高致病性、高耐药性的病原体进行严格管控。
作者特别指出,对于耐药性不断增强的病原体,其生物安全级别应相应提高。如表2所示,一个原本属于风险组2(RG2)的病原体,如果演变为泛耐药(PDR)菌株,其处理应提升至生物安全级别4(BSL4)的严格标准。
废物管理:被忽视的AMR驱动因素
本文强调,不当的废物管理在AMR传播中扮演了比不合理用药更隐蔽、更关键的角色。如图4所示,含有耐药菌和抗生素残留的废物,通过以下途径污染整个生物圈:
  • 医疗废物: 医院和诊所的污水、感染性废弃物。
  • 养殖废物: 畜禽粪便、水产养殖废水。
  • 制药工业废物: 抗生素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水。
这些废物如果未经有效处理就排入环境,会直接污染水源和土壤。更糟糕的是,污水处理厂(WWTPs)虽然能去除大部分有机物和病原体,但通常无法完全去除抗生素残留和耐药基因。这些“漏网之鱼”进入环境后,会持续对微生物群落施加选择压力,促进耐药基因的水平转移(HGT),从而“培养”出更强大的超级细菌。
抗生素的“双刃剑”效应:DNA合成抑制剂(DSI)的警示
文章深入探讨了不同类别抗生素的作用机制,特别指出了DNA合成抑制剂(DSI,如喹诺酮类)的一个潜在风险。这类抗生素在抑制细菌DNA复制的同时,会诱导细菌的DNA损伤应激反应。这种应激反应可能会激活细菌体内的前噬菌体(整合在细菌基因组中的病毒DNA),导致其裂解细菌并释放毒素,甚至促进耐药基因和毒力基因的水平转移,从而“火上浇油”,加剧感染的严重性和耐药性的传播。
因此,作者建议,对于携带特定毒力基因的细菌,应谨慎选择DSI类抗生素,并考虑使用其他作用机制的药物。
结论与展望:构建全球公共卫生安全防线
遏制AMR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需要全球协作和综合治理。本文呼吁将生物风险管理理念全面融入AMR防控战略中。这意味着:
  1. 1.
    源头控制: 在人类医疗、动物养殖和农业领域,严格执行生物安全标准,确保所有生物危险材料(包括耐药菌和抗生素)被安全地“锁”在系统内。
  2. 2.
    末端治理: 升级医疗和养殖废物的处理技术,确保排放物中的病原体和抗生素残留被彻底清除。
  3. 3.
    全球治理: 加强国际合作,建立统一的生物安全与生物安保标准,共同应对这一全球性挑战。
总之,AMR不仅是医学问题,更是生物安全问题。通过实施严格的生物风险管理,我们不仅能保护个体免受感染,更能保护整个生态系统和全球公共卫生安全,让来之不易的现代医学成果得以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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