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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范围综述，探讨全喉切除术（TL）对患者语音相关生活质量（VRQoL）的影响。研究发现，TL 显著影响 VRQoL，患者面临沟通、社交等诸多挑战。还指出气管食管语音（TES）或更具优势，为临床康复提供参考。
### 全喉切除术与语音相关生活质量研究背景
喉癌在全球范围内影响着不少人群，每年每 10 万人中约有 2.76 人患病。对于晚期喉癌患者，若不适合化疗，全喉切除术（Total Laryngectomy，TL）常是主要治疗手段；在放化疗后疾病复发或持续存在时，也常需进行 TL；此外，因严重气道梗阻或慢性误吸等功能问题，其他治疗无效时也会选择 TL。
TL 会切除喉部，导致患者失去自然发声能力。这不仅影响呼吸、吞咽和交流等基本生活功能，还会因鼻腔气流中断而丧失嗅觉，极大地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恢复语音成为患者康复的主要目标，而语音康复的效果对患者生活质量（Quality of Life，QoL）影响重大，语音评分更好的患者心理情绪状态也更佳。
在医学评估中，除了关注手术的肿瘤学结局，患者对治疗效果的主观感受同样重要。然而，目前关于全喉切除术后患者语音相关生活质量（Voice-Related Quality of Life，VRQoL）的研究存在明显空白。虽然已有研究关注全喉切除术后患者的总体 QoL，但使用更具针对性的问卷评估 VRQoL 十分必要，因为语音在患者的生活中起着关键作用。已有研究表明，喉切除术后患者的 QoL 通常会下降，部分方面在术后一年虽会逐渐改善，但语音、社交功能等方面仍明显不如术前，且全喉切除术后患者的 QoL 比普通人群更差。此前有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对比了两种语音康复干预对语音康复相关生活质量的影响，发现气管食管语音（Tracheoesophageal Voice，TEV）组在语音障碍指数（Voice Handicap Index，VHI）评分上优于食管语音（Esophageal Voice，EV）组，但在使用语音相关生活质量问卷（Voice-Related Quality of Life，V-RQOL）评估时，两组无显著差异。
本范围综述旨在全面探索全喉切除术患者语音康复的相关文献，涵盖新兴研究和以往未涉及的广泛话题，为临床医生和研究人员提供参考，以改善患者的治疗效果。
研究方法
- 研究设计
本研究采用范围综述的方法，遵循 Armstrong 等人的建议和 PRISMA 扩展的范围综述（PRISMA-ScR）指南进行。研究选择过程通过 PRISMA 流程图展示。采用这种方法是因为它能适应更广泛、不那么具体的研究问题。研究遵循 Arksey 和 O’Malley 提出的框架以及 PRISMA-ScR 清单，确保报告的透明性和严谨性。研究聚焦于接受全喉切除术及后续语音康复的成年患者，将 VRQoL 作为主要研究结果，使用 PICO 框架定义研究问题：
- 人群：接受全喉切除术的成年患者；
- 干预：各种语音康复方法（如气管食管语音、食管语音、电子喉、气动喉等）；
- 比较：无（采用广泛的范围综述方法）；
- 结果：VRQoL 的变化以及如发声表现和总体健康状况等次要结果。
研究限定在 2020 年 1 月 1 日至 2024 年 6 月 1 日发表的文献，语言限定为英语，仅纳入同行评审的文章。研究考虑接受全喉切除术和各种语音康复方法的成年患者，重点关注 VRQoL 的变化，纳入报告治疗后通过问卷测量 VRQoL 变化的原创研究文章、观察性研究、临床试验和案例研究，排除儿科人群相关研究。
- 搜索策略
全面搜索 PubMed、Scopus、Embase、Cochrane Library、Google Scholar 和 Web of Science 等电子数据库，同时搜索临床试验注册平台（https://clinicaltrials.gov/ ）和欧盟临床试验注册中心（https://www.clinicaltrialsregister.eu/ ），以查找关注全喉切除术后患者语音和生活质量结局及后续语音康复的研究。搜索策略使用医学主题词（MeSH）、入口词和相关关键词，如 “total laryngectomy”“Laryngeal cancer”“tracheoesophageal speech/voice”“esophangeal voice”“laryngectomized patients”“voice problems”“voice rehabilitation”“voice-related quality of life” 等，并运用布尔运算符（AND/OR）和筛选器优化结果。还利用 PubMed 主页的 “Related articles” 功能查找更多相关研究，使用 EndNote X7 软件去除重复文献。研究人员筛选英文文献的标题和摘要，对确定的研究全文进行筛选，手动查阅文章参考文献以寻找其他相关研究，并使用标准化提取表记录数据。
- 研究选择
最初通过数据库和注册平台搜索到 1404 条记录，经 EndNote 去除 400 条重复记录和排除 208 条 2020 年前发表的记录后，剩余 796 条记录进行筛选。筛选过程中排除 239 条系统综述记录，对 557 条报告进行检索，其中 5 条因需通过 ResearchGate 获取访问权限而未检索到。对 552 条全文报告进行资格评估，最终 11 项研究符合纳入标准。研究选择过程通过 PRISMA-2020 进行展示。
- 数据提取与分析
使用标准化图表提取数据，包括出版物详细信息、研究设计、参与者人口统计学信息（年龄和性别）、评估 VRQoL 的工具以及与治疗后 VRQoL 和次要结果相关的主要发现。对研究结果进行叙事性综合分析，重点关注 VRQoL 结果以及发声表现、心理状态和社会参与等次要指标。研究遵循 PRISMA-ScR 报告指南，确保可重复性和全面性。
研究结果
- 纳入研究的特征
纳入的研究来自多个国家，包括中国台湾、葡萄牙、丹麦、瑞典、巴西、意大利、澳大利亚、荷兰、美国和希腊。参与者主要因喉癌或下咽癌接受全喉切除术，部分因功能原因手术，且都在进行各种形式的语音康复，如气动人工喉语音、食管语音、气管食管语音和使用电子喉等。研究时间跨度从全喉切除术后 6 个月到 25 年不等。
研究在多种环境中进行，7 项在急性医院环境完成，3 项利用回顾性医疗记录，1 项通过医疗器械公司分发的国际在线问卷收集数据，部分研究借助国家协会招募参与者。研究设计多样，包括横断面研究、队列研究、前瞻性多中心队列研究等，从不同角度评估全喉切除术后 VRQoL。
- 患者特征
8 项研究共纳入 2501 名全喉切除患者，样本量从 38 人到 1705 人不等，参与者年龄在 30 - 91 岁之间，平均年龄约 64.7 岁。性别分布男性占比极高，在各项研究中男性占比从 85.0% 到 100.0% 不等，2501 名参与者中男性 2068 人，女性 333 人。全喉切除术后时间差异显著，不同研究关注不同时间段的恢复情况，从短期到长期都有涉及。
- 评估 VRQoL 的工具
研究使用了多种经过验证的工具评估 VRQoL，如 V-RQOL 问卷专门测量语音障碍对患者生活质量的影响；Self-Evaluation of Communication Experiences After Laryngectomy（SECEL）问卷用于评估喉切除患者的沟通功能障碍；VHI 评估语音问题对心理和社会的影响。还有研究使用 Acoustic Voice Quality Index（AVQI）、VHI10、EuroQol 5-Dimension 5-level（EQ-5D-5L）等工具测量语音质量和健康相关生活质量，部分研究采用针对头颈癌患者的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UW-QOL）评估全喉切除术后患者的生活质量，还有研究纳入更广泛的健康相关生活质量测量工具，如 European Organization for Research and Treatment of Cancer 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 Core（EORTC QLQ-C30）及其 Head and Neck 模块（EORTC QLQ-H&N35）和 M.D. Anderson Dysphagia Inventory（MDADI）等。
- 全喉切除患者的 VRQoL
总体而言，全喉切除术显著影响患者的 VRQoL。尽管采用了多种康复方法，但患者在 VRQoL 方面仍面临诸多挑战，如在嘈杂环境中沟通困难、担心不被理解、发声的身体挑战等，这些问题导致在相关评估工具上得分较低。患者的社会情感功能下降，在需要发声的身体活动中也面临困难。不同康复方法对比中，使用气管食管语音（TES）的患者在 VRQoL 方面通常比使用食管语音（ES）或电子喉（EL）的患者表现更好，无发声能力与较低的 VRQoL 得分显著相关。
- 其他社会和身体挑战
部分研究还指出患者面临一些与 VRQoL 不直接相关但影响术后生活质量的挑战，如社交饮食困难、维持社交联系困难、社会隔离等。术前咨询不足会加剧这些问题，强调了针对性干预措施缓解社会隔离的重要性。
讨论
- 研究成果总结
本范围综述研究了全喉切除术后 VRQoL 的现状，结果表明尽管手术和康复技术不断进步，但患者在 VRQoL 方面仍面临巨大挑战，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一些患者在术后适应过程中展现出一定的韧性和调整能力，随着时间推移，部分患者在社会情感功能方面有所改善，对生活质量的感知也有所提升。研究还发现，与食管语音相比，气管食管语音可能带来更好的社会情感和功能结果，是更具优势的康复选择，但目前关于改善气管食管语音感知质量的治疗干预效果的临床证据有限，需要进一步研究和开发更有效的 TE 语音治疗干预措施。术前咨询在帮助患者应对术后挑战、减轻情绪困扰和提高对 TES 的适应能力方面起着关键作用，强调了综合护理中纳入心理支持的重要性。
- 研究局限性分析
本综述存在一些局限性。首先，参与者全喉切除术后时间跨度大，从 6 个月到 25 年不等，这使得术后适应阶段的差异较大，难以在研究间进行一致比较。其次，研究可能存在幸存者偏差，许多研究可能主要纳入了成功适应术后生活的患者，排除了语音康复困难或术后结果较差的患者，导致数据偏向更有利的结果。此外，研究中男性参与者占主导，性别分布不均衡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普遍性，且多数研究未对男女患者进行详细分析比较。最后，部分用于测量生活质量和语音相关障碍的评估工具并非专门为全喉切除患者设计，可能无法准确捕捉该群体的特定问题，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敏感性。
- 对临床实践的启示及未来研究方向
尽管存在局限性，本综述对临床实践仍有重要意义。临床医生在选择语音康复方法时应采用以患者为中心的方法，详细告知患者所有康复选择及其对生活质量的影响，同时考虑患者的偏好和情感需求。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讨不同地区医疗系统、康复服务可及性和文化因素对患者康复体验和反应的影响。还需对患者进行长期随访，深入了解不同康复方法的长期结果及其对生活质量的持久影响。此外，开发和验证统一、敏感的评估 VRQoL 的工具也至关重要，有助于提高未来研究结果的可比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