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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医学生和实习医生职业倦怠问题，比利时鲁汶大学的 Anke Boone 等人开展相关研究。他们经多轮工作坊和德尔菲会议，得出系列干预策略。此研究对优化医学教育、保障人才培养意义重大，值得科研读者一读。
比利时鲁汶大学（University of Leuven）的 Anke Boone 等人在《BMC Medical Education》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Burnout in medical education: interventions from a co-creation process” 的论文。这篇论文在医学教育领域意义重大，为解决医学生和实习医生职业倦怠问题提供了多层面的干预策略，有助于推动医学教育体系的优化，提升医学生和实习医生的身心健康水平，进而保障医疗行业人才培养的质量 。
研究核心观点
该研究采用共同创造的方法，通过多轮工作坊和一次德尔菲会议，收集了 96 位参与者的意见，确定了一系列旨在预防和缓解医学生及实习医生职业倦怠的干预措施，涵盖个人和组织层面，涉及大学、医院和全科医生（General Practice，GP）等不同主体。研究强调组织干预对于应对职业倦怠的重要性，同时指出当前研究在组织干预方面的不足，呼吁进一步研究组织干预及其与个人干预相结合的策略。
研究背景
职业倦怠（Burnout）是一种因长期压力和恢复不足导致的复杂现象，表现为情感耗竭、玩世不恭和职业效能降低。近年来的研究表明，医学生和实习医生面临着较高的职业倦怠风险。Almutairi 等人的系统回顾和荟萃分析估计，医学生职业倦怠的合并患病率为 37.2% ；Rodrigues 等人发现实习医生的总体职业倦怠患病率为 35.7%，Naji 等人的报告则高达 47.3%。而且，Dyrbye 等人指出医学生和实习医生的职业倦怠患病率显著高于普通人群。
尽管学生的学习活动并非正式工作，但与工作环境有诸多相似之处，学生倦怠同样表现为情感耗竭、玩世不恭和效能降低。Robins 等人的研究还表明，学习倦怠会影响未来职场的倦怠程度，因此解决大学环境中的倦怠问题至关重要。
此前的研究常将职业倦怠干预措施分为个人和组织两类。个人层面的干预聚焦于提升个人应对技能、韧性和压力管理能力；组织层面的干预则针对系统因素，如导师计划、灵活工作安排等。然而，现有干预研究存在诸多不足：一是缺乏利益相关者参与，导致干预措施效果不佳，难以满足终端用户需求；二是过于侧重个人层面，忽视组织层面的干预及两者结合的策略；三是针对医学生和实习医生不同环境的研究较少，多数研究集中在实习医生群体。为填补这些研究空白，该研究采用共同创造的方法，旨在确定针对比利时弗拉芒地区（Flanders）五所医学院校医学生和实习医生的多层面职业倦怠预防和缓解策略 。
研究方法
- 研究设计：本研究是 WeMeds 研究项目的一部分，主要进行定性研究，通过在线工作坊和德尔菲会议，收集医学生、GP 实习医生、专科实习医生及其他相关利益者（如大学工作人员、项目协调员）对潜在干预措施的看法。
- 研究对象及招募：邀请了弗拉芒地区五所医学院校（鲁汶大学、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哈塞尔特大学、根特大学、安特卫普大学）的医学生、GP 实习医生、专科实习医生和其他相关利益者参与。共同创造工作坊的纳入标准为年满 18 岁，且为上述院校的一年级本科医学生、一年级硕士医学生、一年级 GP 实习医生或一年级专科实习医生。德尔菲会议的参与者包括大学工作人员、学生和实习医生组织代表、教授、导师和项目协调员。通过直接和间接的在线沟通渠道招募参与者，参与者无需支付报酬 。
- 数据收集：在 2022 年 3 月至 5 月期间，每个队列进行 3 次在线工作坊，共 12 次；2022 年 12 月进行一次德尔菲会议。工作坊和会议分别持续 150 分钟和 90 分钟，使用荷兰语进行，数据收集后翻译成英语。工作坊借助 Microsoft Teams 平台和 Miro 工具开展，每个队列的三次工作坊逻辑连贯，依次进行问题分析、干预措施构思和深化讨论。德尔菲会议采用迭代多阶段过程，促进专家意见达成共识 。
- 数据分析：收集的定性数据包括视频和音频记录、Miro 板导出内容和跨学科研究团队的笔记。研究人员先逐字转录所有工作坊和会议内容，再使用 NVivo 软件按照 Braun 和 Clarke（2006）的指导方针进行主题分析，重点关注个人层面和组织层面的干预措施。研究人员采用归纳法，在未发现新主题时判定数据达到饱和状态 。
- 伦理考量：WeMeds 研究获得了鲁汶大学医院 / 鲁汶大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S64150），所有参与者均提供了书面知情同意书，且在研究前和工作坊开始时被告知会议将仅用于研究目的进行记录，研究遵循《赫尔辛基宣言》中涉及人体医学研究的伦理原则 。
研究结果
- 参与者特征：共同创造工作坊有 78 名学生和实习医生参加，包括 12 名一年级本科医学生、13 名一年级硕士医学生、14 名一年级 GP 实习医生和 39 名一年级专科实习医生，其中多数为女性（59 人，占 75.6%）。大多数参与者参加了一次工作坊，少数参加了两次或三次。德尔菲会议有 18 名其他相关利益者参与，多数为女性（10 人，占 56%）。研究共涉及 96 名参与者 。
- 主题分析
- 个人层面干预措施（适用于大学、医院和 GP）：一是提供个性化辅导和实用建议，满足个人学习、职业、生活等多方面需求；二是实施年度健康评估，由职业医生和心理学家进行，多数参与者支持将其设为强制要求，但担心费用问题，还建议将其融入课程；三是组织团体培训课程，提升软技能和压力应对技巧，不过有 GP 实习医生代表认为这类课程无法解决有毒工作环境问题 。
- 组织层面干预措施：能在所有环境实施的措施包括实施入职培训计划，帮助新生和实习医生融入环境、减少压力；开展导师计划，促进学习和工作文化的改善，增强个人支持，解决代际冲突；促进团队合作、减少竞争，如在医院和 GP 开展团队建设活动，在大学鼓励同伴支持和小组项目；开展提高意识活动，促进跨代合作和文化变革；提供基础设施和服务，改善工作生活平衡；制定措施解决不当行为，营造安全尊重的工作环境 。大学层面的干预措施有建立统一平台或指南，整合信息，减少混乱和信息过载；减少对理论知识的强调，增加实践知识的学习；实施通过 - 失败系统，但要考虑可行性和学生区分问题 。医院和 GP 层面的干预措施有灵活安排实习医生日程，提高自主性，改善工作生活平衡；规范和限制工作时间，防止过度工作；培养反馈文化，定期进行评估；为专科实习医生每周安排一天学习时间；减少行政任务，区分必要和不必要任务，采取优化措施；建立有效的实习岗位申请程序 。
研究结论与讨论
研究通过迭代多利益相关者共同创造过程，确定了一系列预防和缓解医学教育中职业倦怠的干预措施。这些措施涵盖个人和组织层面，涉及大学、医院和 GP 等多个主体，增强了干预措施的影响力和可持续性，为未来的实施提供了便利 。
研究发现参与者主要关注组织层面的预防干预措施，这与以往研究中组织干预效果优于个人干预的结论相符。Panagioti 等人的研究表明，组织干预对降低职业倦怠的效果显著大于个人干预。然而，当前研究在组织干预方面仍存在不平衡，多数研究集中在个人层面。因此，需要进一步研究组织干预措施，以及个人和组织干预相结合的策略 。
该研究还指出，从医学院到实习和住院医师阶段的过渡是压力较大的时期，医学生常因缺乏临床接触而感到准备不足。像 “准备实践” 课程、“在职观摩” 或 “与医生约会” 等项目，可以增加学生对职业的了解，更好地为未来工作做准备 。此外，促进团队合作、减少竞争、灵活安排日程、规范工作时间、培养反馈文化、提高跨代合作意识等干预措施，都得到了参与者的认可，对预防和缓解职业倦怠具有重要意义 。
当然，该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招募医学生和实习医生存在挑战，可能存在研究人员偏见、选择偏见，研究结果的普适性有限，且未评估干预措施的有效性。未来需要开展跨国研究，评估这些干预措施在不同环境中的效果 。但总体而言，这项研究为医学教育领域应对职业倦怠问题提供了宝贵的见解和方向，有助于推动相关各方采取针对性措施，改善医学生和实习医生的学习和工作环境，促进医学教育的健康发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