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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新冠疫苗接种与长新冠发病率及医疗资源利用的关系，辉瑞公司等机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队列研究。结果显示接种可降低长新冠风险，与医疗资源利用关系复杂。此研究为防控政策和临床实践提供重要参考，推荐一读！
新冠疫苗接种对长新冠及医疗资源利用的影响研究解读
2025 年，来自辉瑞公司（Pfizer Inc.）等机构的研究人员 Jingyan Yang、Kiran K. Rai 等人在《BMC Infectious Diseases》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The impact of COVID vaccination on incidence of long COVID and healthcare resource utilisation in a primary care cohort in England, 2021–2022” 的论文。这项研究聚焦于新冠疫苗接种与长新冠（Long COVID，即感染新冠病毒至少 4 周后仍持续存在的一系列症状 ）发病率以及医疗资源利用之间的关系，为公共卫生政策制定和临床实践提供了重要依据，在新冠疫情相关研究领域意义重大。
一、研究背景
截至 2023 年 12 月，新冠疫情在英国造成了超过 2100 万例感染、100 多万例住院和近 19.7 万例死亡。感染症状可能持续数月，世界卫生组织（WHO）将 “长新冠” 定义为在感染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 2（SARS-CoV-2）3 个月后出现，且持续至少 2 个月、无法用其他诊断解释的症状。长新冠症状多样，包括疲劳、发热或寒战、脑雾、呼吸急促等，会影响多个器官系统，其发病机制可能与免疫失调、微生物群紊乱、凝血和内皮异常、自身免疫以及神经功能障碍等有关。
英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 2023 年 3 月 5 日，约 3.0% 的人口受长新冠影响，而苏格兰的一项队列研究报告的调整后估计值更高，在初次感染后的不同时间段，比例在 6.6% - 10.4% 之间。长新冠不仅给患者带来健康问题，还造成了巨大的经济负担。英国非住院成年长新冠患者的初级医疗保健成本（包括全科医生、护士和物理治疗师就诊）在 2020 年 5 月至 2021 年 4 月期间估计高达 2340 万英镑，且这还未包括药物成本和其他社区护理支持费用。此外，长新冠还会降低工作效率，影响生活质量。
在疫苗接种方面，到 2021 年 9 月，英国超过 75% 的人口至少接种了两剂新冠疫苗。已有研究表明，新冠疫苗接种对长新冠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一项观察性研究的系统评价显示，感染前接种疫苗与降低长新冠风险显著相关；法国的一项前瞻性队列研究也表明，在长新冠患者中，接种疫苗与症状减轻有关。然而，此前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如基于英国数据的证据有限，长新冠定义多基于自我报告或当时的 WHO 定义，包含症状较少；且对于免疫功能低下和免疫功能正常患者中，接种疫苗对长新冠患者初级医疗资源利用的影响知之甚少。因此，开展此项研究很有必要。
二、研究方法
研究人员采用了基于人群的回顾性队列研究方法，使用英国临床实践研究数据链（CPRD-Aurum）的初级医疗保健数据，并在可用时链接医院事件统计（Hospital Episode Statistics）的二级医疗管理数据。
研究对象为 2021 年 3 月 1 日至 12 月 1 日期间确诊感染新冠且未住院（2021 年 3 月确诊且住院的患者被排除）的 18 岁及以上成年人。根据免疫系统状态确定疫苗接种状态，免疫功能正常患者在接种第 2 剂疫苗 14 天后视为接种，且两剂间隔至少 21 天；免疫功能低下患者需接种 3 剂，接种 3 剂者视为完成接种，部分接种者被排除。
研究设置了主要和次要分析结果。主要结果为长新冠，定义为初次确诊新冠 12 周后，出现≥1 种长新冠体征或症状，或有长新冠初级医疗临床编码（诊断或转诊编码）。所有患者需在全科医生诊所注册至少 12 周，风险期从确诊新冠 12 周后开始，直到长新冠确诊，或在 9 个月随访（确诊新冠后）、再次感染、感染后接种疫苗、转出诊所、死亡或 2022 年 3 月 31 日中最早发生的时间结束。次要结果包括初级医疗咨询（患者确诊长新冠后至 9 个月随访或截止事件发生时，所有原因导致的全科医生和 / 或护士咨询，每人每天最多记录一次电话或面对面咨询，多余视为数据捕获错误）和直接医疗成本（使用个人社会服务研究单位（PSSRU）的信息对初级医疗咨询成本进行计算 ）。
在统计分析时，为减少混杂因素影响，研究人员分别为总体、免疫功能正常和免疫功能低下队列生成熵平衡权重。通过 Poisson 回归估计未调整和调整后的发病率比（IRR），并进行了多项敏感性分析，如使用加速失效时间（AFT）模型、替代长新冠定义（确诊后≥4 周出现长新冠体征、症状或临床编码）以及仅将初级医疗咨询限制为有长新冠临床编码的就诊等。所有分析均在 STATA V18.0 软件中进行。
三、研究结果
3.1 研究对象基本信息
本研究共纳入 111235 名成年新冠患者，其中 67.9%（75522 人）未接种疫苗，32.1%（35713 人）完成了初级系列疫苗接种。在免疫功能正常队列中，未接种组占 66.5%（70145 人），接种组占 33.5%（35335 人）；而在免疫功能低下组的 5755 人中，93.4%（5377 人）未接种，仅 6.6%（378 人）完成接种。在熵平衡前，不同接种状态的患者基线特征存在差异，完成初级系列接种的患者年龄更大，白人比例更高，社会经济地位更高，且合并症负担更重等。
3.2 长新冠发病率
在总体队列中，未调整时，完成初级系列接种组的长新冠粗发病率高于未接种组，但经过熵平衡和协变量调整后，完成初级系列接种患者的长新冠发病率显著低于未接种患者（调整后 IRR：0.81；95% CI：0.77 - 0.86）。
按免疫系统状态分层后，免疫功能正常队列也呈现相似趋势（IRR = 0.83；95% CI：0.78 - 0.88），免疫功能低下队列中这种关联更强，但置信区间较宽（IRR = 0.28；95% CI：0.13 - 0.58）。在高风险人群中，总体队列和免疫功能正常队列中，接种疫苗也显著降低了长新冠的 IRR。敏感性分析结果与主要分析相似，但在使用替代长新冠定义时，免疫功能低下队列中接种状态与长新冠无显著关联。
3.3 初级医疗咨询及成本
在总体和免疫功能正常队列中，接种状态与初级医疗咨询率无显著关联。不过，当仅将初级医疗就诊限制为有长新冠临床编码的情况时，总体和免疫功能正常队列中，完成初级系列接种组的初级医疗咨询显著多于未接种组。在免疫功能低下队列中，由于接种组样本量小，仅进行了描述性分析。
在初级医疗咨询成本方面，总体上未接种组的平均成本高于接种组，免疫功能低下队列中这种差异更明显，但接种状态与初级医疗咨询成本无显著关联。敏感性分析中，限制初级医疗就诊定义时，结果相似；但使用替代长新冠定义时，结果不太明确。
四、研究结论与讨论
4.1 研究结论
这项研究表明，完成新冠疫苗初级系列接种与长新冠发病率降低相关，在免疫功能低下患者中这种关联更明显，即便置信区间较宽。但在长新冠患者中，接种疫苗与初级医疗咨询次数和成本之间没有明显联系。
4.2 研究意义
这一研究结果与之前的一些研究相互印证，进一步证实了新冠疫苗在预防长新冠方面的潜在作用，为鼓励新冠疫苗接种提供了有力依据。对于免疫功能低下患者，接种疫苗可能在预防长新冠上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尽管研究中这部分接种者样本量较小，但仍能看到明显的保护趋势。
研究还首次评估了接种疫苗对总体人群和不同免疫系统状态下长新冠相关医疗资源利用及成本的影响。虽然未发现接种疫苗与长新冠患者初级医疗咨询和成本之间的预期关联，但敏感性分析中限制初级医疗咨询定义后得到了符合假设的结果，这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方向，即进一步明确医疗资源利用的定义可能会得到更有价值的结论。
4.3 研究局限性
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长新冠的定义基于临床编码数据，可能低估了长新冠的实际负担，且由于电子健康记录的特性，无法完全应用 WHO 的长新冠定义，可能导致部分患者分类错误。研究的索引期和随访期相对较短，可能无法全面反映长新冠的影响。此外，研究可能存在选择偏倚、残余混杂因素，免疫功能低下队列样本量较小等问题，这些都可能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和普遍性。
总体而言，该研究为新冠疫苗接种预防长新冠的效果提供了重要证据，尽管存在局限性，但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后续研究可以在更大样本量、更长随访期的情况下进一步深入探讨疫苗接种与长新冠的关系，以及对医疗资源利用和成本的影响，从而为公共卫生决策和临床实践提供更可靠的依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