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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公共卫生干预难以适应复杂现实情境的问题，根特大学的研究人员开展公共卫生干预协同适应研究。他们发现现有研究存在不足并提出建议。这对优化干预措施、推动公共卫生实践意义重大，值得科研人员一读。
公共卫生干预协同适应研究：现状洞察与未来展望
根特大学（Ghent University）的 Janneke de Boer、Giuliana Raffaella Longworth、Lea Rahel Delfmann 等研究人员在《BMC Public Health》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Exploring co - adaptation for public health interventions: insights from a rapid review and interviews” 的论文。这篇论文在公共卫生干预领域意义重大，它聚焦于协同适应（co - adaptation）这一新兴概念，为优化公共卫生干预措施、提高其在不同情境下的有效性提供了宝贵的见解，有助于填补当前研究在该领域的空白，推动公共卫生实践的发展。
研究背景：补齐公共卫生干预的 “短板”
在公共卫生领域，许多干预措施在受控环境下能展现出良好的健康（行为）效果，但一旦应用到现实场景中，往往难以复制这些积极成果。这是因为现实世界的情况极为复杂，不同地区的社会文化、经济状况以及人群特征差异巨大，而传统的干预措施未能充分考虑这些因素。就好比一款针对城市居民设计的健康饮食干预方案，在推广到农村地区时，由于农村的食物供应、饮食习惯和生活方式与城市大不相同，可能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为了填补这一 “实施差距”，协同创造（co - creation）的理念应运而生。协同创造强调在项目的各个阶段，包括开发、实施和评估，都让不同层面的利益相关者（如公民、医护人员、政策制定者等）共同参与，汇聚集体智慧。通过这种方式，干预措施能够更好地适应不同的背景和人群，增强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度和责任感，促进项目融入现有体系。
在实际应用中，公共卫生干预措施常常需要根据不同的环境和目标人群进行调整，也就是 “适应（adaptation）”。传统的适应方式多是基于研究人员收集的少量新环境信息，独立对干预措施或协同创造过程进行调整，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度较低。而协同适应则是一种更为协作的适应过程，它运用协同创造的原则，使干预措施（无论是否是协同创造产生的）更好地适应新环境，同时也对协同创造过程本身进行优化。
尽管协同创造和公共卫生干预的适应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目前它们在很大程度上仍是相互独立发展的。此前没有研究系统地探讨如何利用协同创造来实现公共卫生干预的适应，也不清楚这一过程涉及哪些步骤、使用了哪些框架，以及会遇到哪些挑战和促进因素。这就导致研究人员和从业者在实际操作中缺乏有效的指导，难以确保干预措施在不同情境下的适宜性和有效性。因此，开展这项研究显得尤为迫切。
研究方法：多管齐下探索未知
本次研究是在欧洲资助的 Health CASCADE 项目框架下开展的。研究人员采用了快速回顾（rapid review）和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全面深入地探索公共卫生干预中的协同适应情况。
在快速回顾方面，研究人员在 Health CASCADE 协同创造数据库中进行检索，旨在找出描述公共卫生干预协同适应过程的已发表研究。起初，他们希望找到使用框架进行公共卫生干预协同适应的同行评审文章，但在深入探索后发现这类研究较少，于是调整了纳入标准，不再局限于使用框架的研究，以更全面地了解该领域的研究现状。检索词涵盖了协同创造、适应、干预和公共卫生等相关词汇，检索范围限定为英文发表的同行评审文章，且经过所有合著者的审核批准。检索到的文献先导入 Zotero 软件去除重复项，再以 RIS 格式下载并导入 Rayyan 软件进行筛选。筛选过程十分严谨，所有检索到的文章先被分成四组，由两位研究人员独立进行双盲标题和摘要筛选，遇到冲突时通过讨论或由第三位评审人员介入解决。之后，主要研究人员再进行双盲全文筛选，同样通过讨论达成共识。在数据提取阶段，研究人员确定了详细的提取内容，包括干预措施的名称、针对的公共卫生问题、目标人群、实施国家、干预组成部分、是否进行评估，以及协同创造过程的时长、会议次数、方法等，尤其是适应的原因、使用的框架和步骤。
为了进一步获取未发表研究中的见解，研究人员通过 Health CASCADE 项目的社交媒体渠道发布案例研究征集通知，并借助合著者的人脉进行滚雪球式招募，确定了参与协同适应研究的人员。在 2023 年 8 月至 11 月期间，研究人员对这些人员进行了半结构化在线访谈。访谈旨在收集协同适应过程中的经验，为未来的协同适应研究提供建议。访谈指南涵盖了框架、步骤、模型的使用，协同适应过程中的活动，遇到的困难和成功经验等方面。由于已发表文章中对协同适应过程的实际描述较少，访谈重点围绕能深入了解该过程的主题展开。为了确保案例研究的保密性，所有受访者在论文提交前都阅读了手稿，并书面同意发表相关项目细节。
对于访谈数据，研究人员采用模板分析（template analysis）的方法进行处理。这是一种灵活的主题分析方式，研究人员按照六个步骤，先熟悉数据，然后进行初步编码，将主题聚类，开发并完善编码模板，最后将模板应用到所有访谈记录中。这种分析方法能够深入挖掘访谈数据中的关键信息，为研究提供丰富的资料支持。
研究结果：多维度揭示协同适应现状
已发表研究的快速回顾
- 研究筛选与特征：经过严格的筛选流程，最终有 14 篇文章被纳入研究。这些文章涉及多种公共卫生问题，如 HIV/AIDS 预防、药物和酒精滥用、促进药物依从性的移动健康（mHealth）应用、肥胖预防和心理健康等，目标人群涵盖了南非青少年、美国拉丁裔儿童、美国印第安青年等不同群体。在评估方面，部分研究对原始干预措施进行了随机对照试验或其他类型的有效性评估，但也有不少研究未提及相关评估细节，对于调整后的干预措施，多数研究也未报告评估情况。
- 协同适应情况：从协同适应的内容来看，研究主要集中在调整干预措施的组成部分或活动，例如改变教育、宣传和娱乐活动形式，调整实施策略，如通信平台和监测策略，以及对干预措施进行情境化修改，包括添加宗教经文、修改语言以适应文化背景等。在协同适应过程的报告方面，只有两篇研究详细阐述了该过程，包括具体目标、会议细节、利益相关者参与情况等，多数研究仅提及了部分方面。在框架使用上，仅有两篇研究明确使用了现有框架（Intervention Mapping Adapt），部分研究描述了协同适应的步骤但未提及框架，还有一些研究既未报告框架也未采用分步方法。
未发表案例研究的访谈
- 案例概况与适应模式：通过征集和滚雪球法，研究人员确定了 7 个未发表的案例研究，涉及不同国家、目标群体和公共卫生问题。这些案例中应用了不同的协同适应模式，有的旨在协同调整协同创造过程以开发新干预措施，有的则是通过协同创造过程调整现有干预措施。在适应阶段上，计划适应和响应适应发生在不同阶段，如根据情境分析改变协同创造方法、根据利益相关者反馈调整活动等。
- 访谈主题：访谈中出现了多个关键主题。在情境方面，受访者强调了解新情境与原情境差异的重要性，不同群体的护理质量、学校资源、组织文化和文化差异等都会影响协同适应的设计。持续反馈对于响应适应至关重要，它能引导后续的调整，确保干预措施更好地满足需求。知识整合也被多次提及，包括整合先前协同创造研究的知识和在协同适应过程中产生的新知识，同时熟悉原始干预措施或过程也很关键，否则可能导致不良结果。协同适应也面临着一些挑战，如参与性可能不如常规协同创造过程，时间压力可能限制参与度和创造力，协调不同利益相关者也存在困难。在框架使用上，多数受访者提到使用了不同的框架，这些框架用于构建协同适应过程和确保干预效果，但也存在与协同适应或参与式方法不太契合、不够灵活等问题。受访者还提出了一些建议，如进行情境分析、早期吸引不同利益相关者参与、记录适应过程、保持透明和持续反思等。
研究结论与讨论：照亮公共卫生干预新方向
这项研究通过快速回顾和访谈，全面地探索了公共卫生干预和协同创造过程中的协同适应情况。研究发现，不同研究中的协同适应方式差异较大，这反映出该领域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同时也凸显了当前研究在协同适应过程报告方面的不足，这严重影响了研究的透明度和可重复性。
在知识整合方面，访谈结果突出了其重要性。然而，由于文献中对协同适应过程和干预措施的描述不够详细，研究人员难以充分利用现有知识。因此，未来研究需要详细记录协同适应的过程和干预措施，包括具体的调整内容、原因和方法，以便更好地借鉴经验。同时，在调整过程中，要注重保持原始干预措施的核心成分，确保其有效性。这就需要明确核心成分和可调整的外围元素，通过透明的沟通和协作决策来实现平衡。
评估和促进协同创造的准备度在原情境和适应情境中都非常关键。文化差异等因素会影响利益相关者参与协同创造的意愿和能力，对于准备度较低的情况，研究人员可能需要提供培训，解决权力动态等问题，确保社区声音得到充分倾听，项目与社区优先事项保持一致。
当前的框架在满足研究人员的需求方面存在一定不足，多数研究采用分步方法而非既定框架，且现有框架可能需要调整以更好地适应协同适应的独特需求。未来研究应更广泛地探索协同适应的文献，明确相关指南、障碍和促进因素，开发更具结构性和适应性的框架。
在协同适应干预措施或协同创造过程时，研究人员可以参考以下关键步骤：首先进行情境分析，明确原情境和适应情境的差异；其次，邀请参与原始干预的研究人员参与，确定干预措施的核心成分；然后，与利益相关者共同调整可适应的成分，同时保持核心成分不变，并融入协同创造的原则；最后，认识到协同适应中的挑战与协同创造共通，可以参考协同创造的指南来优化适应框架。通过这些步骤，研究人员能够更高效地调整现有干预措施，使其更好地满足利益相关者的需求，适应不同的情境，从而提高公共卫生干预的质量和效果。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为公共卫生干预中的协同适应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强调了利益相关者参与、知识整合和情境适配的重要性，为未来的研究和实践指明了方向。虽然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快速回顾的数据库有限、访谈案例较少等，但它仍然为该领域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有望推动公共卫生干预在不同情境下更加精准、有效地实施，为改善公众健康发挥更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