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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澳大利亚 PTLD 患病情况，悉尼圣文森特医院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结果发现超半数结核治愈者有 PTLD。该研究为了解 PTLD 提供关键数据，对制定干预策略意义重大，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结核病治愈后的 “隐藏危机”：澳大利亚的研究发现
在全球健康的大版图中，结核病（TB）一直是个不容小觑的 “狠角色”。2023 年，有 1000 万人不幸被它 “盯上”，其中 150 万人还因此失去了生命。虽说抗菌治疗让急性结核病的死亡率大幅下降，可它给患者留下的 “后遗症” 却成了新的难题。不少结核病患者在 “成功治愈” 后，身体却依旧被各种问题困扰着，像是肺功能持续异常、症状反复，而且他们的全因死亡率也比普通人要高。这一系列的状况让一种名为 “结核病后肺部疾病（PTLD）” 的病症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
PTLD 指的是那些至少部分由先前结核病导致的慢性呼吸异常，有症状或者没症状都算。不过目前关于 PTLD 的研究还存在不少问题。一方面，不同研究里报告的结核病后呼吸功能障碍发生率差别很大，从 18% 到 87% 都有，这主要是因为研究人群不一样，定义呼吸功能障碍的标准也不统一，所以很难给 PTLD 一个明确的 “画像”。另一方面，在澳大利亚，虽然当地的医疗系统会对来自结核病流行国家的移民进行常规结核病筛查，还提供免费的诊断和治疗，但 PTLD 的患病情况依旧是个谜。而且澳大利亚的结核病治疗模式一直都把重点放在微生物学治愈上，治疗后也没有对患者进行常规的肺部成像或肺功能异常筛查，尽管最近有专家建议这么做。所以，澳大利亚急需了解 PTLD 的潜在负担，这不仅对本国意义重大，也能给其他结核病负担低、医疗系统类似的高收入国家提供参考。
为了揭开这些谜题，来自澳大利亚悉尼圣文森特医院的研究人员展开了一场探索之旅。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了《BMC Pulmonary Medicine》期刊上，论文题目是 “Prevalence and patterns of post-tuberculosis lung disease in an Australian cohort” 。这项研究就像是一把钥匙，试图打开 PTLD 在澳大利亚的 “神秘大门”，看看这种疾病到底在澳大利亚有多普遍，患者的肺功能和肺部疾病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异常模式，还有肺动脉高压（一种肺部血管疾病，会影响心脏和肺部功能）在其中的发病情况又是怎样的。
研究人员采用了几种关键的方法来开展这项研究。他们进行了一项单中心回顾性队列研究，把 2013 年 1 月到 2022 年 12 月在圣文森特医院成功完成结核病治疗的所有成年患者都纳入了研究范围。他们仔细回顾了患者的电子病历，收集了患者的年龄、性别、共病情况，还有结核病发病的各种细节，像诊断时间、痰液检查结果、结核菌培养情况、肺外受累情况以及耐药情况等，治疗过程的数据也没放过。他们按照国际上对 PTLD 的共识定义，只要患者的肺功能或者影像学检查出现和之前结核病有关的异常，就判定为 PTLD。肺功能测试按照美国胸科学会 / 欧洲呼吸学会（ATS/ERS）的标准进行，通过特定指标判断是否存在阻塞性、限制性肺功能缺陷以及气体交换能力异常。影像学检查则由放射科医生和研究人员一起评估胸部 CT 扫描结果，看看有没有慢性结构性肺损伤和疑似肺动脉高压的迹象。数据分析的时候，不同类型的数据用不同的方法处理，用统计学方法比较有 PTLD 和没有 PTLD 的患者之间的差异。
下面来看看这次研究的重要发现。研究总共纳入了 119 名患者，他们的平均年龄是 45±21 岁，男性占了 61%。在这些患者里，11% 有之前就存在的呼吸系统疾病，18% 是曾经的吸烟者，不过没人有已知的肺动脉高压病史。所有患者都达到了国际定义的治疗成功标准，平均治疗时长是 9±3 个月，微生物学治愈的平均时间是 47±39 天。
在治疗后的检查方面，胸部 X 光检查做的最多，有 100 人（84%）做了，接着是胸部 CT 扫描，76 人（64%）做了，还有 51 人（43%）做了复杂的肺功能测试。可惜的是，没有人做右心导管检查（RHC，一种能直接测量肺动脉压力的检查）来评估肺动脉高压，只有 13 人（11%）做了经胸超声心动图（TTE）检查。
肺功能测试结果显示，51 名接受测试的患者里，75% 的结果不正常。其中，49% 有阻塞性缺陷，就好像呼吸道被什么东西 “堵住” 了，呼吸不顺畅；22% 有限制性缺陷，肺部扩张和收缩不太自如；51% 的气体交换能力（DLCO）受损，这意味着氧气和二氧化碳在肺部的交换出现了问题。对 20 名治疗前后都做过肺功能测试的患者进一步分析发现，治疗后他们的肺功能指标下降明显，每年 FEV?平均下降 60ml，比健康成年人快了 2.7 倍，和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患者差不多。
胸部 CT 扫描的 76 名患者里，92% 都有影像学异常。结节性改变的有 49 人（65%），纤维化的有 43 人（57%），支气管扩张的有 22 人（29%），淋巴结肿大的有 21 人（28%），还有 11 人（15%）有肺气肿。从这些数据能看出，结核病对肺部的 “伤害” 可不小。
在肺动脉高压方面，虽然没人做 RHC，TTE 检查的人也少，但从胸部 CT 结果来看，情况不容乐观。52 人（占做 CT 扫描患者的 68%）疑似有肺动脉高压，做 CT 的患者里，43% 的肺动脉直径（PAD）大于 29mm，42% 的肺动脉与主动脉比值（PA:A）大于 1，这些都是肺动脉高压的间接迹象。
综合各项检查结果，研究人员发现，总共有 81 人（占全部患者的 68%）符合 PTLD 的定义。不过，研究人员找来找去，也没发现患者的基线特征（像年龄、性别、肺外受累情况等）和 PTLD 的发生之间有什么明显的联系。
研究人员在讨论中表示，这次研究发现澳大利亚结核病患者成功治愈后，PTLD 的患病率高达 68%，这个数字可能还被低估了，因为不是所有患者都做了完整的诊断检查。肺功能测试和 CT 扫描结果都显示，患者的肺功能异常和影像学异常情况很常见。虽然研究里只有少数患者报告有 COPD 或肺纤维化，但实际检查却发现很多患者存在阻塞性和限制性肺功能缺陷，CT 扫描也看到了大量的纤维化、支气管扩张和肺气肿。另外，通过间接检查发现不少患者疑似有肺动脉高压，虽然目前肺动脉高压在 PTLD 中的临床意义还不太清楚，但在其他呼吸系统疾病里，它可是个影响预后的 “坏家伙”，所以这一点需要特别关注。
而且，这次研究还发现了一个特殊情况，就是部分患者治疗前后的肺功能数据显示，即使结核病治好了，他们的肺功能还是在加速下降。不过，由于研究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不是所有患者都做了全面检查，特别是肺动脉高压的评估不够准确，而且样本量也不算大，所以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进一步探索。比如要搞清楚 PTLD 的临床表型和自然病程，找到预测 PTLD 发生的因素，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这种疾病的发病机制，提高预测能力，为患者提供更个性化的治疗方案。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给我们提了个醒，结核病就算治好了，也可能给患者留下 “病根”，PTLD 在澳大利亚的患病率很高，而且涉及多种慢性呼吸系统疾病，这些疾病很可能影响患者的健康和寿命。后续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深入了解如何更好地诊断和治疗这些复杂的呼吸系统疾病，尤其是在那些医疗资源有限的国家，因为他们可能没办法像澳大利亚这样开展全面的检查。只有不断探索，才能为全球结核病患者的健康保驾护航，让他们真正摆脱结核病及其后遗症的困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