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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 COVID-19 后 ED 的患病率及相关因素，日本研究人员开展了 COVID-19 Recovery Study II 调查。结果显示 19.0% 男性患者出现 ED，且与精神状态相关。该研究对了解新冠后遗症意义重大，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在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的背景下，新冠病毒带来的影响远不止急性期的症状那么简单，其引发的一系列急性后遗症（PASC）逐渐受到人们的关注。新冠病毒感染被认为会引发炎症和血栓形成，进而导致多器官功能障碍。在男性生殖健康方面，已有研究报道感染新冠后会出现精子数量减少、不育等问题，这可能与激素失衡有关。而在男性性功能方面，勃起功能障碍（ED）也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
此前的研究发现，新冠急性期时，炎症细胞因子导致的血管内皮损伤和缺氧，可能会促使 ED 的发展。而且，ED 本身还会受到身体压力和心理压力的影响。虽然接种疫苗和早期治疗通常可以降低 PASC 的发生率，但对于预防 ED 的发生，目前还不清楚有哪些有效的保护措施。
为了深入了解这些问题，来自日本的研究人员在《Scientific Reports》期刊上发表了题为 “Erectile dysfunction after coronavirus disease-2019 (COVID-19) in Japanese male patients: A secondary analysis of the CORES II study” 的论文。这项研究得出的结论是，19% 的感染新冠且住院的日本男性患者在感染后 1 - 2 年内出现了勃起功能障碍。而且，ED 症状与精神压力之间存在很强的关联，焦虑、抑郁和睡眠障碍等症状在出现 ED 的患者中较为突出。这一研究结果对于认识新冠后遗症对男性健康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为后续的治疗和干预提供了方向。
在研究方法上，研究人员对 CORES II（COVID - 19 Recovery Study II）进行了二次分析。CORES II 是一项针对日本新冠住院病例的长期症状监测研究。研究人员选取了 2021 年 4 月 20 日至 9 月期间，因感染 Alpha 或 Delta 变异株而在日本 20 家医院住院的 20 岁及以上患者。在患者住院期间收集其临床资料，在感染新冠约 1 年后（2022 年 8 - 9 月）和 2 年后（2023 年 8 - 11 月）进行问卷调查。问卷内容包括多种急性后遗症症状，其中对于 ED 的诊断，是依据患者的自我意识，并参考欧洲泌尿外科学会的指南。同时，研究人员还计算了日本版 EuroQol 5 - dimensions 5 - level（EQ5D5L）和医院焦虑抑郁量表（HADS）得分，以此评估患者的生活质量和精神状态。在数据分析时，连续数据用均值、95% 置信区间或中位数、四分位数间距表示，分类数据用数字和百分比表示，通过多种统计检验方法进行分析。
下面我们来看看具体的研究结果。
1. ED 症状的发生情况
研究共分析了 609 例患者，这些患者的年龄中位数为 56 [IQR, 48 - 63] 岁，感染新冠的时间在 2021 年 3 月 25 日至 9 月 21 日之间。在这些患者中，有 116 例（19.0%）在 1 年或 2 年的调查中报告出现了 ED 症状。在 1 年调查时，有 86 人报告有 ED 症状；2 年调查时，有 70 人报告有 ED 症状，其中 40 人在两次调查中都有症状。大部分（79 例，68.1%）患者在感染新冠 28 天内出现 ED 症状，少数（6 例，4.3%）在感染后 2 - 5 个月出现症状。在 116 例有 ED 症状的患者中，29 例（25.0%）在 2 年研究期间症状有所改善，但仍有 57 例（49.1%）在 2 年问卷调查时症状没有明显改善，还有 30 例患者症状缓解时间未知。
2. ED 症状患者的潜在状况
通过对比有 ED 症状和无 ED 症状的患者发现，有 ED 症状的患者在 1 年和 2 年调查中，自我恢复意识明显更低，呼吸困难和疲劳评分更高。在 2 年调查中，有 ED 症状患者的年龄显著更高，而在 1 年调查中，其 HADS - D 评分显著更低。这表明有 ED 症状的患者恢复情况较差，且精神状态也可能存在问题。
3. 其他急性后遗症与 ED 的关联
研究人员对出现 ED 症状的患者进行分析，发现 1 年调查中出现 ED 症状的 86 例患者，平均还有 9 [IQR, 7 - 12] 种其他急性后遗症；2 年调查中出现 ED 症状的 70 例患者，平均还有 4 [IQR, 2 - 7] 种其他急性后遗症。通过分层聚类分析发现，在 1 年调查中，ED 与睡眠障碍、脱发、皮疹和眼部症状被归为同一症状群；在 2 年调查中，ED 与喉咙痛、流鼻涕、咳嗽、关节痛、肌肉痛、脱发、皮疹等被归为同一症状群亚组。这说明 ED 与一些其他急性后遗症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尤其是睡眠障碍。
4. 伴有 ED 患者的 EQ - 5D - 5L 评分
对比有 ED 和无 ED 患者的 EQ - 5D - 5L 评分发现，在行动能力和个人护理方面，两组没有差异。但在日常活动方面，有 ED 的患者明显比无 ED 的患者恶化更严重；在疼痛 / 不适和焦虑 / 抑郁方面，有 ED 的患者评分也显著更高。这进一步说明了有 ED 症状的患者生活质量受到了更严重的影响，精神状态也更差。
综合研究结果和讨论部分，我们可以看到这项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研究表明，感染新冠后，确实有相当比例（19%）的日本男性住院患者出现了 ED 症状，而且这一症状与精神压力密切相关。以往我们知道 ED 的病因分为原发性器质性和原发性心理性，但在这项研究中，常见的器质性风险因素，如年龄、吸烟习惯、糖尿病、高血压、血脂异常和肥胖等，与感染新冠后出现的 ED 并无显著关联，反而是心理因素，如焦虑、抑郁等，与 ED 的发生紧密相连。同时，睡眠障碍也可能是导致 ED 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过，这项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它是基于自我报告问卷的回顾性分析，可能存在回忆偏差；研究没有对 ED 进行更具体的评估和治疗调查，没有使用国际勃起功能指数（IIEF）等评估工具，也没有深入研究 ED 的具体性质和患者的性交频率等。而且研究对象是住院患者，存在年龄组的偏向，对于 Omicron 变异株感染患者 ED 症状的特点也未进行分析。
尽管如此，这项研究仍然为我们认识新冠后遗症对男性健康的影响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它提示我们，对于感染新冠后出现 ED 症状的患者，在治疗时要更加关注他们的精神状态，给予相应的支持性护理和心理干预。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研究方法，扩大研究对象范围，更深入地探究 ED 与新冠感染之间的关系，为临床治疗提供更有力的依据，帮助更多患者解决健康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