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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 R/R-MM 患者接受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后感染 COVID-19 的临床数据稀缺问题，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得出影响疾病严重程度、病程及生存的因素。推荐阅读，助您了解该领域关键进展。
在 2019 年末，新冠疫情突然爆发，迅速席卷全球，给人们的生活和健康带来了巨大影响。新冠病毒（SARS-CoV-2）引发的 COVID-19，症状多样，轻者可能毫无症状或仅有轻微呼吸道症状，重者却可能发展为急性呼吸衰竭，甚至失去生命。2021 年 11 月出现的奥密克戎（Omicron）变异株，传播能力更强，虽然相比之前的德尔塔（Delta）变异株，它导致的疾病严重程度和死亡率有所降低，但它对现有疫苗的抗性，依然让人们不敢掉以轻心。
多发性骨髓瘤（MM）是一种常见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近年来，随着全球人口老龄化，它的发病率也在不断上升。MM 患者由于自身疾病导致的免疫功能紊乱，以及抗肿瘤治疗的影响，特别容易感染新冠病毒，而且一旦感染，发展为重症 COVID-19 的风险很高，死亡率也不低，在奥密克戎感染浪潮之前，这一群体的 COVID-19 总体死亡率达到 33 - 37%。
B 细胞成熟抗原（BCMA）靶向的嵌合抗原受体（CAR）-T 细胞疗法，作为治疗复发或难治性 MM（R/R-MM）的新方法，疗效显著，让很多患者看到了希望。然而，这种疗法也有 “副作用”，治疗后患者会出现免疫缺陷，这大大增加了感染的风险。而且，在接种新冠疫苗前接受过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的患者，接种疫苗后的免疫反应也不理想，对新冠病毒缺乏足够的抵抗力。可目前，关于奥密克戎浪潮期间感染新冠病毒的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接受者的临床数据少之又少，这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医生们缺乏足够的信息来更好地治疗这些患者。
为了填补这一空白，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研究人员在《Journal of Hematology & Oncology》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outcomes of B-cell maturation antigen - targeted 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 - cell therapy recipients with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during the Omicron wave” 的论文。他们的研究就像是在迷雾中为大家点亮了一盏灯，发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研究表明，高龄是 R/R-MM 患者感染新冠后发展为重症的危险因素，而 CAR-T 细胞疗法达到完全缓解（CR）则有保护作用。男性以及 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对缩短新冠病程有帮助，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还是感染新冠后总生存期（OS）的保护因素，而新冠诊断时处于疾病进展（PD）阶段则是 OS 的危险因素。这些结论为临床医生更好地治疗这类患者提供了关键依据，意义重大。
在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技术方法。他们回顾性地收集了接受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的 R/R-MM 患者的数据，筛选出符合条件的患者并分组。通过统计分析，他们用 Mann - Whitney U 检验比较连续变量，用
检验和 Fisher 精确检验分析分类变量，还用 Kaplan - Meier 估计器评估新冠康复和总生存概率，用逻辑回归模型估计感染新冠和重症新冠的比值比（OR），用 Cox 回归模型计算新冠病程和总生存期的风险比（HR） ，从而得出各项研究结果。
下面来详细看看研究结果。
患者特征
研究一共纳入了 49 名接受过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的 R/R-MM 患者，其中男性 30 人，女性 19 人，年龄中位数是 60 岁。患者的 MM 疾病类型多样，多数处于 Durie-Salmon（DS）分期 III 期、DS 亚分期 A 期以及 R-ISS 分期 II 期。在接受 CAR-T 细胞治疗时，大部分患者出现了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总体缓解率高达 98.0%，其中 67.3% 的患者达到了完全缓解（CR）。
感染与未感染患者的特征
在这 49 名患者中，大部分人都没接种过新冠疫苗。在奥密克戎浪潮期间，32 名患者感染了新冠，17 名未感染。单因素逻辑回归分析发现，没有明显因素能表明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接受者感染新冠的风险。进一步分析感染患者后发现，重症新冠患者年龄更大，而轻症或中症患者中 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的比例更高，感染病程也更短。多因素分析确定，高龄是重症新冠的独立危险因素，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是独立保护因素。
新冠患者的结局
感染新冠的 32 名患者，主要症状有发热、咳嗽等。近一半患者住院治疗，部分患者接受了吸氧、使用类固醇和 Paxlovid 等药物治疗。截至随访结束，大部分患者康复，轻症或中症组和重症组 1 个月康复率差异明显。有 5 名患者死亡，轻症或中症组和重症组 3 个月总生存率也有很大差距。多因素分析显示，男性和 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是新冠病程的保护因素，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是感染新冠后总生存期的保护因素，而新冠诊断时处于 PD 阶段是风险因素。
从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来看，这次研究意义非凡。研究揭示了奥密克戎浪潮期间，接受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患者感染新冠后的一系列特征、结局和相关影响因素。虽然这一群体感染新冠的比例较高，但得益于奥密克戎变异株较低的毒力，大部分患者都能在一个月内康复。研究还再次证实，CAR-T 细胞疗法达到 CR 对患者在抗击新冠方面有诸多好处，而疾病进展状态则会增加风险，所以在治疗过程中，控制疾病和预防感染都不能忽视。另外，高龄是重症新冠的重要风险因素，这提示医生在疫情期间要重点关注老年患者。不过，这项研究也有局限性，比如纳入患者数量有限。但它毕竟总结了单中心奥密克戎疫情期间的临床数据，为降低 CAR-T 细胞治疗后新冠感染的严重程度和死亡率提供了宝贵证据。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为临床医生在治疗接受 BCMA 靶向 CAR-T 细胞疗法且感染新冠的 R/R-MM 患者时，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参考，就像为他们在复杂的治疗道路上指明了方向，让未来对这类患者的治疗更加科学、有效，也为后续相关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