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失调者的记忆与未来想象之谜:童年经历如何 “作祟”?

【字体: 时间:2025年02月25日 来源:Journal of Eating Disorders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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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探究 AN、BN/BED 患者的 AM 和 EFT 特点及童年经历的影响,南伦敦和莫兹利国民保健信托基金会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发现患者与健康者无显著差异等结果。该研究为理解饮食失调提供新视角,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在当今社会,饮食失调(Eating Disorders,ED)问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像神经性厌食症(Anorexia Nervosa,AN)、神经性贪食症(Bulimia Nervosa,BN)和暴食症(Binge Eating Disorder,BED)这些饮食失调疾病,可不仅仅是简单的饮食行为异常。它们通常表现为对自己身材的极度不满,以及各种不恰当的饮食行为,比如过度节食、暴饮暴食后又催吐等。这些行为不仅让患者内心痛苦不堪,还会对他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

你知道吗?人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想象,其实和饮食失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自传体记忆(Autobiographical Memory,AM)就像是一个专属的记忆宝库,里面存放着我们过去的个人经历。这个宝库的形成,可是大脑里多个区域共同努力的结果,像前额叶皮层、杏仁核和海马体,它们之间相互协作,才让我们能记住那些特别的经历。而具体的自传体记忆,往往充满了丰富的细节,就像一部生动的个人纪录片,对我们形成和保持自我认知起着重要作用。

过去的很多研究发现,饮食失调患者在回忆自传体记忆时,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他们很难想起那些具体的细节,就好像记忆的画面被蒙上了一层雾。同时,在想象未来事件(Episodic Future Thinking,EFT)方面,他们也存在困难。但是呢,之前大部分关于自传体记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患有重度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群中,对于饮食失调患者的研究相对较少。而且,虽然之前有研究表明饮食失调患者在回忆自传体记忆时存在问题,但这些研究结果也并不完全一致。这就好像一团迷雾,让我们对饮食失调和自传体记忆、想象未来事件之间的关系,感到十分困惑。

为了拨开这团迷雾,来自南伦敦和莫兹利国民保健信托基金会(South London and Maudsley NHS Trust,SLaM)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在《Journal of Eating Disorders》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and episodic future thinking in anorexia nervosa and binge-type eating disorders: the role of childhood teasing and betrayal sensitivity” 的论文。他们的研究就像是一场探索之旅,试图搞清楚饮食失调患者的自传体记忆和想象未来事件的特点,以及童年时期的戏弄和背叛敏感性对这些记忆和想象的影响。

经过一系列的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些有趣的结论。首先,和健康对照组相比,患有 AN 和 BN/BED 的患者在回忆具体生动的自传体记忆,以及想象未来事件方面,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困难。这可有点出乎大家的意料呢!其次,在 AN 和健康对照组中,自传体记忆的特异性能够预测想象未来事件的特异性。还有哦,研究发现健康对照组的人在想象未来事件时,如果是由中性线索引发的,他们会觉得这些未来事件更加生动,这可能反映出一种 “positivity bias(积极偏向)” ,就好像他们更愿意看到未来美好的一面。而对于饮食失调患者来说,那些童年时期经历过更多戏弄、背叛敏感性更高的人,在面对与道德厌恶相关的线索时,会产生更生动的自传体记忆和未来事件想象,这在健康对照组中是没有发现的。

这项研究意义重大。它让我们对饮食失调患者的认知特点有了新的认识,也为后续的治疗和干预提供了新的思路。就像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我们能从一个新的角度去了解饮食失调患者的内心世界。

那么,研究人员是怎么开展这场探索之旅的呢?他们采用了一种横断面组间设计(cross - sectional between - group design)的方法。研究人员从 SLaM 和一些招募网站上招募了患有 AN、BN 或 BED 的患者,同时从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KCL)通过邮件研究通告和社交媒体平台招募了健康对照组的人员。为了确保研究的准确性,所有参与者都要满足一些条件,比如饮食失调组的人要有当前的饮食失调诊断,而健康对照组的人不能有饮食失调问题,并且他们都要能流利使用英语,还要有电脑和稳定的网络连接。

研究人员还使用了各种各样的测量工具。像用《Eating Disorder Examination Questionnaire(EDE - Q 6.0)》来评估饮食失调的心理病理学严重程度,用《Binge Eating Scale(BES)》来衡量暴饮暴食的严重程度,还有《Disgust Scale Revised(DS - R)》和《Self - Disgust Scale Revised(SDS - R)》分别测量厌恶倾向和自我厌恶程度等等。这些工具就像是研究人员的 “小助手”,帮助他们收集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在研究过程中,有两个特别重要的任务,那就是《Autobiographical Memory Test(AMT)》和《Episodic Future Thinking Task(EFT - T)》。在 AMT 任务中,研究人员给参与者展示一系列的线索词,让他们回忆过去的个人经历;而在 EFT - T 任务中,参与者要根据线索词去想象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这些线索词分为中性和与道德厌恶相关的负面线索词,就像给参与者打开了不同的记忆和想象 “开关”。研究人员会从特异性、生动性等方面对参与者的回答进行评估和分析。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看看这场探索之旅的 “收获” 吧。

  1. 社会人口学和临床特征:研究人员发现,各个组在性别、受教育年限、诊断和症状持续时间方面都差不多。不过,年龄和种族在不同组之间还是有差异的。健康对照组和 BN/BED 组的种族更多样化,而且 BN/BED 组的人比健康对照组的人年龄更大。另外,正如大家所料,不同组的人在自我报告的 BMI(身体质量指数)上有明显差异,BN/BED 组的 BMI 比健康对照组高,AN 组的 BMI 比健康对照组低。
  2. 自我报告的心理病理学和个体差异:饮食失调心理病理学在不同组之间差异明显,AN 和 BN/BED 组在 EDE - Q 全球得分和所有子量表上的得分都比健康对照组高,而且 BN/BED 组和 AN 组的暴饮暴食情况比健康对照组更严重,BN/BED 组又比 AN 组更严重。同时,不同组在 DASS(抑郁、焦虑和压力量表)得分上也有差异,BN/BED 组的人报告的嗜睡得分比 AN 组高,但前三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在各组之间没有差异。在一些心理特征方面,比如自我厌恶敏感性、童年戏弄、背叛敏感性以及部分道德取向内疚量表(Moral Orientation Guilt Scale,MOGS)子量表得分,饮食失调组都比健康对照组高。
  3. 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
    • 自传体记忆测试:在特异性评分方面,没有发现组间和线索效价之间的显著交互作用,组间和线索效价的主效应也不显著。也就是说,不同组的人在回忆具体自传体记忆的能力上没有明显差异,线索词是中性还是负面,对回忆的影响也不大。在生动性评分上,同样没有显著的组间和线索效价交互作用,组间和线索效价的主效应也不明显。但是在厌恶评分方面,线索效价的影响是显著的,负面线索引发的记忆被评为更令人厌恶。而且,组间差异也显著,BN/BED 组的人对自传体记忆的厌恶程度比健康对照组更高。不过,当控制了 DASS - 抑郁得分后,组间差异就不显著了。
    • 情景未来思维任务:在特异性评分上,没有显著的组间和线索效价交互作用,组间和线索效价的主效应也不显著。这说明不同组的人在想象具体未来事件的能力上没有明显差异,线索词的性质也没有产生明显影响。在生动性评分上,组间和线索效价存在显著交互作用。健康对照组中,中性线索引发的未来事件被评为更生动,但控制 DASS - 抑郁得分后,这种差异就不显著了。不过,控制得分后,线索效价的影响变得显著,负面线索引发的未来事件生动性更低。在厌恶评分方面,线索效价的影响显著,负面线索引发的未来事件被认为更令人厌恶,组间差异也显著,AN 和 BN/BED 组对未来事件的厌恶程度比健康对照组更高。当控制 DASS - 抑郁得分后,组间差异变得不显著,但线索效价的影响依然存在。

  4. 自传体记忆特异性对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的影响:总体来说,在 AN 和健康对照组中,自传体记忆特异性能够显著预测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在健康对照组中,自传体记忆特异性能解释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 12% 的变异;在 AN 组中,这个比例高达 29%。而且,年龄和种族对模型的预测价值没有显著贡献。
  5. 受害经历与负面线索引发的 AMTs 和 EFTs 的特异性和生动性之间的关联:研究发现,在饮食失调组和健康对照组中,评估童年戏弄和背叛敏感性对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影响的模型都不显著。但是在饮食失调组中,评估生动性评分的模型是显著的。童年时期的受害经历与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的生动性都显著相关,也就是说,受害经历越多,记忆和想象就越生动,不过这种情况在健康对照组中并没有出现。

研究人员在讨论部分指出,这次研究有一些重要的发现。他们的第一个假设没有得到支持,饮食失调患者在回忆自传体记忆和构建未来事件方面,和健康对照组并没有明显差异。而且,自传体记忆和未来事件的特异性也不受线索效价的影响。不过,他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尽管所有组的厌恶敏感性得分相似,但饮食失调组和健康对照组在对 AMT/EFT - T 任务的厌恶评分上存在显著差异,BN/BED 组对自传体记忆和未来事件都更厌恶,AN 组只对未来事件更厌恶。这说明与道德厌恶相关的线索词可以引发厌恶情绪,而且饮食失调患者对这些线索词的厌恶反应更强烈。

和之前的研究相比,这次研究没有发现饮食失调患者存在过度概括记忆的现象。这可能是因为研究样本的社会人口学和临床变量不同,比如 AN 组中部分患者的 BMI 较高,属于非典型 AN;而且不同组之间的种族差异也可能有影响,虽然研究控制了种族因素,但还是不能完全排除其影响。另外,研究中没有使用积极线索词,这也可能是导致结果不同的原因之一。

在情景未来思维方面,研究结果和第二个假设相符,AN 和健康对照组中自传体记忆特异性能够预测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而且,健康对照组表现出了积极偏向,对中性线索引发的未来事件想象更生动,这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饮食失调组没有这种差异,可能是因为他们存在共病的低情绪状态,影响了未来模拟。

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是,童年时期的戏弄和背叛敏感性与饮食失调组对负面线索的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的生动性呈正相关。这表明这些受害经历在饮食失调患者的心中可能更加突出,对他们想象负面未来事件的影响更大。不过,目前还不清楚这种关联的方向,是受害经历导致了更生动的记忆和想象,还是更生动的记忆和想象导致了更高的背叛敏感性,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当然,这项研究也有一些局限性。比如样本量相对较小,而且是横断面研究,这使得研究结果只能作为初步参考。研究使用的是自我报告问卷来评估饮食失调症状,BMI 也是基于自我报告的身高和体重,可能不够准确。远程管理任务的方式也可能存在问题,因为参与者完成任务的环境不同,可能会有干扰因素,而且对于参与者不回答问题的原因也难以确定。另外,研究没有评估述情障碍(alexithymia),而且不同组之间存在年龄和种族差异,虽然进行了控制,但还是可能会影响结果。

针对这些问题,研究人员也提出了未来的研究方向。未来的研究需要在更多样化的社区和不同大陆进行,采用更标准化的方法,进一步明确疾病参数(如 BMI、病程、抑郁水平、共病情况、社会适应等)对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的影响。研究可以从特定的治疗方式中招募样本,比如住院患者,并且根据社会人口学特征匹配不同组,这样可以减少组间差异。同时,研究人员在编码记忆和未来事件的特异性时,如果能对研究目的不知情,可能会让结果更客观。另外,未来研究可以加入积极线索词,评估线索词的可想象性,还可以考虑纳入述情障碍的测量,比如使用《Toronto Alexithymia Scale(TAS - 20)》。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虽然没有发现饮食失调患者在记忆和未来事件想象方面存在过度概括的现象,但却让我们对他们的认知特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它就像一把钥匙,为我们打开了进一步研究饮食失调的大门,让我们朝着更好地理解和治疗饮食失调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未来,随着更多研究的开展,我们相信会有更多的发现,为饮食失调患者带来更多的希望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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