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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 AN、BN/BED 患者与 HCs 的 AM 和 EFT 差异及相关影响因素,南伦敦和莫兹利国民保健信托基金会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结果发现患者与 HCs 在记忆和未来想象方面无显著差异,童年经历影响患者相关记忆和想象。该研究为理解 EDs 提供新视角,值得一读。
在现代社会,饮食失调(Eating Disorders,EDs)问题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像神经性厌食症(Anorexia Nervosa,AN)、神经性贪食症(Bulimia Nervosa,BN)和暴食症(Binge Eating Disorder,BED)都属于饮食失调的范畴,患者往往会对自己的身材不满,出现一些不恰当的饮食行为,比如过度节食、暴饮暴食或者催吐等,这不仅让他们内心备受煎熬,还会严重影响身体健康。
你知道吗?我们大脑里有一种神奇的记忆,叫自传体记忆(Autobiographical Memory,AM),它就像一个私人的记忆宝库,存放着我们过去的个人经历。而且,当我们想象未来事件的时候,有一种能力叫情景未来思维(Episodic Future Thinking,EFT)。这两种能力都和我们的大脑结构密切相关,像前额叶皮层、杏仁核和海马体之间的相互协作,就对它们的形成起着关键作用。
过去的研究发现,患有饮食失调的人在回忆自传体记忆的具体细节时似乎有些困难,想象未来事件也不太顺利。而且,他们更容易产生厌恶和自我厌恶的情绪,这些情绪可能和他们的饮食失调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呢,之前大部分关于自传体记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患有重度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群中,针对饮食失调患者的研究还比较少。并且,以往研究使用的负面提示词各种各样,缺乏一致性,也没有深入探究与厌恶相关的记忆和童年不良经历之间的关系。所以,关于自传体记忆在饮食失调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很多疑问等待解答。
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来自南伦敦和莫兹利国民保健信托基金会(South London and Maudsley NHS Trust,SLaM)以及国王学院伦敦分校(King’s College London,KCL)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在《Journal of Eating Disorders》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名为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and episodic future thinking in anorexia nervosa and binge - type eating disorders: the role of disgust and betrayal” 的论文。通过这项研究,他们想要了解饮食失调患者的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的特点,看看童年时期被取笑和背叛敏感性对这些特点有没有影响。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技术方法来开展这项研究。首先,他们使用了一种横断面组间设计,从 SLaM 和一些招募网站招募了患有 AN、BN 或 BED 的患者,同时通过电子邮件研究通告和社交媒体平台招募了健康对照组(Healthy Controls,HCs)。其次,他们运用了一系列心理测量工具,比如用饮食失调诊断量表(Eating Disorder Diagnostic Scale,EDDS)来确定患者的诊断,用自传体记忆测试(Autobiographical Memory Test,AMT)和情景未来思维测试任务(Episodic Future Thinking Task,EFT-T)来评估参与者的记忆和未来思维能力。最后,在数据分析阶段,他们运用了统计学方法,像皮尔逊卡方检验、方差分析(ANOVA)和协方差分析(ANCOVA)等,来比较不同组之间的差异。
下面我们来看看研究结果。
社会人口统计学和临床特征:研究人员发现,所有组在性别、受教育年限、诊断和症状持续时间方面都差不多。不过,年龄和种族在不同组之间有差异,对照组和 BN/BED 组的种族更多样化,而且 BN/BED 组比对照组年龄更大。不出所料,不同组的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差异明显,BN/BED 组的 BMI 比对照组高,AN 组则比对照组低。
自我报告的心理病理学和个体差异:饮食失调心理病理学在不同组之间存在差异,AN 组和 BN/BED 组在饮食失调检查问卷(Eating Disorder Examination Questionnaire,EDE-Q)的全球得分和所有子量表得分上都比 HCs 组高,BN/BED 组和 AN 组的暴食情况比 HCs 组更严重,而且 BN/BED 组比 AN 组更严重。在其他方面,BN/BED 组的参与者报告的嗜睡得分比 AN 组高,但前三天的平均睡眠时间在各组之间没有差异。此外,虽然各组的厌恶敏感性得分相似,但自我厌恶敏感性、童年被取笑经历、背叛敏感性以及道德取向内疚量表(Moral Orientation Guilt Scale,MOGS)的部分子量表得分在 ED 组和 HCs 组之间有显著差异,ED 组的得分更高。
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
- 自传体记忆测试:在特异性评分方面,没有发现组间和效价之间的显著交互作用,组间和效价的主效应也不显著。在生动性评分上,同样没有显著的组间和效价的交互作用以及主效应。不过在厌恶评分上,效价的影响显著,负面提示词引发的记忆比中性提示词引发的记忆被评为更令人厌恶;组间的影响也显著,BN/BED 组的个体报告对自传体记忆的厌恶程度更高。
- 情景未来思维任务:特异性评分方面,没有显著的组间和效价的交互作用,组间和效价的主效应也不显著。生动性评分上,组间和效价存在显著交互作用,对照组中,中性提示词引发的未来事件比负面提示词引发的更生动;控制抑郁症状评分后,效价对生动性的影响仍然显著,负面提示词引发的未来事件生动性更低。厌恶评分方面,效价的影响显著,负面提示词引发的未来事件比中性提示词引发的更令人厌恶;组间的影响也显著,AN 组和 BN/BED 组对未来事件的厌恶程度比 HCs 组更高。
自传体记忆特异性对情景未来思维特异性的影响:研究发现,在 AN 组和 HCs 组中,AMT 特异性能够显著预测 EFT-T 特异性,不过在 BN/BED 组中没有这种关系。
受害经历与负面提示词引发的 AMTs 和 EFTs 的特异性和生动性之间的关联:总体来说,在评估童年被取笑和背叛敏感性对 AM 和 EFT 特异性的影响时,所有模型在 ED 组和 HCs 组中都不显著。但在 ED 组中,童年被取笑和背叛敏感性与 AM 和 EFT 的生动性显著相关,受害经历越多,AM 和 EFT 就越生动,不过这种关系在 HCs 组中没有发现。
通过这些研究结果,研究人员得出结论:在对厌恶相关和中性提示词的反应中,没有发现 ED 患者与对照组相比在记忆或未来事件上存在过度概括化的证据。只有对照组报告对中性提示词的未来事件更生动,这可能反映了对照组在未来模拟中的积极偏见,也可能是 ED 患者的低情绪状态对未来事件模拟产生了负面影响。另外,童年被取笑和背叛敏感性与 ED 样本中更生动的引发厌恶的记忆和未来设想有关,这凸显了受害经历对过去和未来事件体验的潜在影响。
这项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它首次同时研究了 AN 和暴食型 ED 患者与健康对照组相比,与厌恶相关的自传体记忆和未来事件的特异性和生动性,为我们理解饮食失调患者的认知特点提供了新的视角。而且,研究结果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探究饮食失调的发病机制,也为未来的治疗和干预提供了潜在的靶点。不过,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样本量相对较小、研究设计是横断面的、使用自我报告问卷来评估症状、远程管理任务可能存在干扰等。但这也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未来的研究可以在更广泛的人群中开展,采用更标准化的方法,进一步探究饮食失调与自传体记忆和情景未来思维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