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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新冠疫情早期养老院临终关怀问题，英国研究人员开展相关主题研究，发现疫情期间养老院临终关怀困难重重。此研究为改善相关工作提供依据，对制定政策、提升服务质量意义重大，推荐科研读者阅读。
在 2020 - 2021 年新冠疫情的早期阶段，全球的养老院（又称长期护理机构）遭受了沉重的打击。那时候，养老院里的死亡率急剧上升，可到底有多少人因新冠去世，却因为早期病毒检测的困难难以明确。不过有数据显示，在英国，养老院居民的死亡人数在 2020 年新冠死亡总数中占比高达 41%，在国际上这一比例也不容小觑。
当时，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他们不仅要快速适应新冠病毒带来的威胁，遵循政府不断变化的指导方针，还要应对长时间的封锁和严格的人员出入限制。这些限制导致养老院与外界的联系大幅减少，外部临床人员、朋友和家人的探访次数锐减，居民获得外部服务的机会也大大降低，像去急诊室、住院和社区预约看病都变得困难重重。更让人揪心的是，在居民临终时，家属往往无法陪伴在侧，这给家属和工作人员都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而且，在疫情早期，对于养老院居民实施 “不要尝试心肺复苏”（Do Not Attempt Resuscitation，DNAR）指令的情况引发了广泛关注。当时，很多 DNAR 指令的下达缺乏与居民或家属的充分沟通，这无疑加剧了人们对养老院临终关怀的担忧。
在此之前，养老院的工作就面临诸多难题。工作人员的薪资普遍较低，还常常得不到认可，却要照顾有着复杂健康需求的弱势群体。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工作也十分复杂，医疗团队和养老院之间缺乏有效的合作，工作人员在临终关怀中的角色和责任也不够明确。面对居民的死亡，工作人员的情感也常常受到影响，死亡带来的压力和痛苦被隐藏，得不到充分的讨论和缓解。
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了深入了解养老院在疫情期间临终关怀的真实情况，英国的研究人员展开了一项重要的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Geriatrics》期刊上，论文题目是《Experiences of death, dying and end-of-life care in care homes during the first year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a secondary analysis of qualitative interview data》。通过研究，他们发现疫情期间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工作困难重重，严格的探访政策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会长期影响家属的丧亲之痛，所以监测长期后果，如长期的悲伤和道德伤害，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一研究结果为后续改善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工作提供了重要依据，对制定相关政策、提升服务质量意义重大。
为了完成这项研究，研究人员采用了半结构化访谈的方法。他们从英国北部地区招募了 34 位参与者，其中包括 16 名养老院工作人员（涵盖管理人员、护理人员和护士等）、3 名养老院居民、5 名家属以及 10 名与养老院密切合作的卫生服务人员（像社区护理人员和数字护理之家服务团队成员） 。由于疫情限制，这些访谈都是通过线上（如微软团队、Zoom 平台）或电话远程进行的。访谈结束后，研究人员运用反思性主题分析法（Reflexive Thematic Analysis，RTA）对访谈数据进行深入分析，从而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
研究人员通过一系列严谨的研究步骤，得出了以下几个关键的结果：
- 为大规模死亡做准备：疫情初期，养老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需要迅速为不确定的情况做准备。工作人员被要求准备应对大量居民死亡，甚至有人询问是否有地方存放尸体，这让大家感到焦虑和恐惧，担心养老院会孤立无援。同时，养老院还加强了预先护理计划，也就是紧急护理计划，包括 “不要尝试心肺复苏”（DNAR）指令以及是否送居民去医院的预先决策。然而，一些工作人员对这些计划存在担忧和不信任，觉得居民的治疗和生存机会被忽视了。而且，当时各种政策和指南不断变化，关于个人防护装备（PPE）、感染控制等方面的信息太多，让养老院应接不暇，压力倍增。
- 在临终阶段平衡支持和管控探访：疫情开始时，养老院禁止探访，后来虽然在居民临终时允许家属探访，但限制重重，比如探访时间有限、对探访人员有严格规定等。这让工作人员陷入两难境地，他们既要支持居民和家属，又要执行社交距离限制，感觉自己像是在 “监督” 探访过程。对于家属来说，由于无法随时进入养老院，他们只能依赖工作人员的信息，但信息又常常不一致，这让他们感到困惑和不安。有的家属甚至觉得养老院的规定不合理，比如只能指定一人探访，这导致家庭内部出现矛盾。还有家属认为，无法探访加速了亲人的死亡。不过，也有家属认可工作人员在艰难情况下做出的努力。
- 工作人员和家属围绕死亡的痛苦：当养老院出现新冠疫情爆发时，死亡人数迅速增加，工作人员不仅要面对居民的死亡，有时还要承受同事和家人离世的痛苦。看着居民在痛苦中离世，工作人员却无法提供正常的临终关怀，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痛苦。而且，他们还会因为目睹家属与居民分离而产生道德上的困扰。对于家属来说，无法在亲人临终时陪伴在侧，这种分离带来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甚至在亲人去世后，这种痛苦还会持续影响他们，让他们产生深深的遗憾和不满。
通过对研究结果的深入分析和讨论，研究人员总结出：在新冠疫情早期，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工作困难重重。养老院工作人员在缺乏外部支持的情况下，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他们既要照顾居民，又要执行探访限制规定，这与他们的职业价值观产生了冲突，导致道德困扰。家属则因为无法及时了解亲人的情况、不能在临终时陪伴左右，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可能会引发复杂的悲伤情绪。
这项研究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它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了疫情期间养老院临终关怀存在的问题，为未来应对类似危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比如，未来在制定疫情防控政策时，要充分考虑临终者、家属和护理人员的需求，保障他们的探访权利，促进共同决策，确保能获得姑息治疗服务（又称舒缓医疗，主要为面临危及生命疾病的患者及其家属提供缓解痛苦和支持的医疗服务）。同时，后续研究应关注疫情对养老院工作人员和丧亲家属的长期影响，以便更好地帮助他们缓解心理压力，走出痛苦。 总之，这项研究为改善养老院的临终关怀工作指明了方向，对提升养老院服务质量、保障居民和家属权益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