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嵌套结构：解锁劳动力市场不平等与职业发展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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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体：大中小】 时间：2025年02月25日 来源：Nature Human Behaviour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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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解决现代经济中技能关系及对经济结构影响的问题，研究人员分析美国调查数据，发现技能嵌套结构，其影响职业发展和工资差异，意义重大。

　　在当今复杂多变的经济世界里，职场就像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拼图游戏。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对技能的要求越来越多样化和专业化，就好比拼图的碎片越来越多、形状也越来越复杂。传统上，人们常用受教育年限或学位来衡量人力资本，但现在这种方法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如今，像社交技能、认知技能和技术技能等特定属性，对衡量一个人的职场能力愈发关键。而且，这些技能并非孤立存在，它们相互组合、相互作用，就像拼图碎片之间的契合关系，共同影响着人们在职场中的表现和收入。

然而，技能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团迷雾，其中技能的依赖性更是神秘莫测。打个比方，学习微积分需要先掌握代数和几何知识，职业发展也是如此，很多高级技能都建立在基础技能之上。但这些技能依赖关系具体是什么样的呢？它们又如何影响经济结构，比如不同人群之间的工资差异呢？为了揭开这些谜团，研究人员踏上了探索之旅。

美国的研究人员针对这些问题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通过分析职业调查和简历数据，构建出人力资本中的分层技能依赖关系。研究发现，技能之间存在着一种嵌套结构（nested structure）。在这个结构里，高级的特定技能往往建立在更广泛的基础技能之上，就像高楼大厦需要稳固的地基一样。比如编程技能（programming），它的发展离不开数学（math）和系统分析（systems analysis）等基础技能的支撑。

这种嵌套结构有着重要的意义。在职业发展方面，研究人员分析了 7000 万次工作转换数据后发现，符合嵌套结构的技能更有利于职业晋升。随着职业的发展，员工对通用技能（general skills）和嵌套特定技能（nested - specific skills）的需求会增加，而对非嵌套特定技能（un - nested - specific skills）的需求相对稳定或下降。在工资方面，与嵌套结构契合的技能能带来更高的工资溢价（wage premiums），而且这些技能通常需要更长时间的教育投入。例如，一些特定的专业技能，只有在员工具备了扎实的通用技能基础后，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为员工带来更高的收入。同时，这种技能结构还揭示了不同性别和种族 / 民族群体之间长期存在的工资差距。像黑人和西班牙裔工人，他们从事的工作对嵌套技能的要求较低，而对非嵌套技能要求较高，这可能导致他们陷入技能陷阱，进而影响收入。另外，研究还发现，在过去二十年里，这种嵌套结构变得更加明显，这意味着向上的职业流动面临着更大的障碍。

该研究成果有助于理解劳动力市场的变化，为职业规划和政策制定提供参考，相关研究发表在Nature Human Behaviour期刊上。

研究人员在研究过程中运用了多种技术方法。他们主要使用了美国劳工统计局（BLS）的公开调查数据，包括职业信息网络（O*NET）、职业就业与工资统计（OEWS）以及当前人口调查（CPS）数据，还有包含 7000 万条工作序列的简历数据集。在分析时，通过 k - means 聚类算法对技能通用性进行分组；利用不对称条件概率计算技能之间的依赖关系；采用嵌套性（nestedness）指标量化技能 - 职业结构的嵌套程度。

下面来详细看看研究结果：

技能通用性（Skill generality）：研究人员通过分析 O*NET 数据中技能在不同职业的需求分布，将技能分为特定技能、中间技能和通用技能三类。特定技能如动态灵活性（dynamic flexibility），只有少数专业岗位有较高需求；通用技能如英语语言能力（English language）和口头表达（oral expression），在众多岗位都有较高要求。同时，研究还引入了中位数技能水平和基于网络的指标（如局部可达中心性，local reaching centrality）来衡量技能通用性，多种方法结果一致。
技能依赖性（Skill dependencies）：研究发现技能需求的不均衡分布形成了嵌套的技能 - 职业层次结构。通过计算不同技能在职业要求中的条件概率，研究人员确定了技能之间的依赖方向。例如，数学技能往往是编程技能的前置条件，即 p (skillmath∣skillprog) >> p(skillprog∣skillmath)。研究人员还通过排除与资历相关的技能和职业进行验证，结果表明观察到的职业轨迹中的嵌套结构可能由更广泛的技能获取依赖驱动。
技能与嵌套结构的结构一致性（Skills’ structural alignment with nested architecture）：研究人员运用生态学中的嵌套性概念，量化了整体技能 - 职业结构的嵌套程度以及单个技能与该结构的契合度。贡献分数（cs）被用于衡量技能的契合程度，cs > 0 表示技能与嵌套层次结构一致，如谈判（negotiation）、编程等技能；cs < 0 则表示不一致，如机械（mechanical）、修理（repairing）等技能。研究发现，与嵌套结构契合度高的技能，往往需要更高的教育水平，能带来更高的工资，同时也与自动化风险降低相关。
职业轨迹中的技能类别（Skill categories in career trajectories）：研究人员分析了三种职业序列数据集，发现随着职业发展，通用技能和嵌套技能的需求增加，而非嵌套技能需求相对稳定或下降。例如，从职业年龄中位数来看，年龄较大的员工所在职业对通用和嵌套技能要求更高；从合成出生队列数据来看，30 岁左右是技能发展的转折点，之后技能水平变化趋于稳定；从简历数据来看，职业生涯初期通用技能发展更快，之后与嵌套技能增长相当。此外，研究还发现技能发展不仅仅依赖正规教育，而且通用技能在特定角色中也持续发展。在工资方面，嵌套特定技能与更高的教育要求和工资相关，但控制通用技能后，这种工资溢价效应减弱，而非嵌套技能在控制通用技能后，工资惩罚转变为与嵌套技能相当的工资溢价。
不同人口群体间的差异、技能陷阱和长期工资惩罚（Disparity, skill entrapment and long - run wage penalties across demographic groups）：研究发现不同种族 / 民族和性别群体之间存在技能、教育和工资差异。黑人和西班牙裔工人从事的工作对嵌套技能要求较低，而西班牙裔工人对非嵌套技能要求较高，这可能导致技能陷阱和长期工资惩罚。例如，西班牙裔移民因语言技能受限，影响了依赖语言技能的嵌套技能发展。在性别方面，女性从事的工作对嵌套技能要求低于男性，这可能是造成性别工资差距的原因之一。另外，通用技能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地区更为集中，约占城市工资溢价的三分之一。
人力资本中嵌套结构的增加（Increasing nested structure in human capital）：研究人员分析 2005 - 2019 年的数据发现，技能结构越来越嵌套，表现为棋盘分数（checkerboard score）和温度（temperature）下降，NODF 和 Nc增加。这种趋势可能是由于经济复杂性和相互依赖性的增加，导致对嵌套专业化技能的需求增加，对非嵌套技能的需求下降。这一变化可能会加剧人口和地区之间的差距，因为缺乏基础通用技能的工人可能被困在非嵌套专业化路径中，向上流动机会有限。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技能与嵌套层次结构一致往往能带来更大的经济回报，这种结构分类有助于解释传统的二分法，而无需直接依赖社会经济背景。随着社会发展，技能结构越来越嵌套，选择和获取合适技能变得至关重要。该研究为经济复杂性领域做出了贡献，揭示了技能网络中的连接是有条件的，结构随着复杂性和专业化的增加而变得更加嵌套。同时，研究也存在局限性，如分析主要基于美国劳动力市场，未来研究可以探索其在其他环境中的适用性。总的来说，这项研究为理解劳动力市场的不平等和职业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对政策制定者和教育工作者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有助于制定更有效的政策，促进劳动力市场的公平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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