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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 MHFA 对医护人员和医学生的影响，研究人员开展系统评价，发现其有益但需优化，为后续研究提供方向。
心理健康急救培训研究：改善医护与医学生心理健康的新探索
在当今社会，心理健康问题已成为全球疾病负担的重要组成部分。精神疾病不仅导致高致残率、高复发率和高自杀率，还影响着全球超过 10 亿人的日常生活。令人担忧的是，大多数精神疾病患者对疾病早期症状缺乏了解，心理健康素养（Mental Health Literacy，MHL）较低，且存在严重的病耻感，这使得他们在发病初期往往错过最佳治疗时机，进而引发死亡、自杀或辍学等不良后果。
医护人员和医学生作为医疗行业的关键成员，他们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态度极大地影响着患者能否得到恰当的治疗。然而，研究表明，医护人员和医学生对精神疾病患者同样存在较强的病耻感和社会距离，部分医护人员对患者的态度也较为消极。在此背景下，心理健康急救（Mental Health First Aid，MHFA）应运而生。MHFA 旨在培训参与者识别精神健康障碍，并为有心理健康问题的人提供支持。它已在 25 个国家应用，对提升参与者的疾病识别能力、MHL，增强治疗信心，减少病耻感等方面有积极作用。但此前，尚无学者对 MHFA 在医护人员和医学生培训中的效果进行分析总结。
为填补这一空白，来自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新疆医科大学、中南大学湘雅护理学院、湖南省人民医院等机构的研究人员 Li Li、Xiaolan Ma、Zhiying Wu 等开展了一项系统评价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BMC Psychology》杂志上，为后续相关研究和培训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方法
研究人员采用系统评价的方法，按照 Preferred Reporting Items for Systematic Reviews and Meta-Analyses（PRISMA）2020 声明进行研究。他们系统检索了 Web of Science、PubMed、Embase、Cochrane、中国知网、万方和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等七个数据库，检索时间从数据库建立至 2023 年 1 月 31 日。同时，手动检索灰色文献和纳入研究的参考文献，以确保检索的全面性。
研究人员制定了严格的纳入和排除标准。纳入标准包括涉及医护人员和护理学生，且包含对 MHFA 课程的定量 / 定性评估、效果评价、影响实施因素研究，以及医护人员和护理学生使用 MHFA 的干预研究。排除标准涵盖综述文献、与研究内容不符的文献、全文不可获取的文献以及非中英文文献。
两位研究人员独立进行文献筛选和数据提取，如有分歧则与第三位研究人员讨论解决。他们使用 Cochrane 风险偏倚工具评估随机对照试验的质量，依据澳大利亚 JBI 循证卫生保健中心制定的标准评估定性研究和单臂试验的质量，运用混合方法评估工具（MMAT 2018）评估混合性研究的质量。
研究结果
- 文献筛选结果：最初检索到 6406 篇文献，排除 360 篇重复文献和 6012 篇标题摘要不相关文献后，对剩余 34 篇文献进行全文阅读。最终确定 11 篇文献纳入研究，包括 5 项随机对照试验、1 项定性研究、3 项单臂试验和 2 项混合方法研究。
- MHFA 培训效果
- 疾病识别：5 项研究报告了对抑郁症的识别情况。部分研究发现，MHFA 干预后，参与者对抑郁症的识别能力有显著差异，而部分研究则显示无显著变化。可能原因是部分参与者此前接受过心理健康培训，或心理健康课程是其医学课程的一部分。
- 提供 MHFA 的意愿和信心：多项研究涉及此方面。多数研究表明，MHFA 培训显著提高了参与者提供 MHFA 的意愿和信心，但也有研究显示部分参与者在培训后提供帮助的倾向增加不明显，可能与培训干预时间或培训后与精神疾病患者接触减少有关。
- 社会距离：5 项研究报告了参与者社会交往距离的变化。多数研究显示，培训后参与者与精神疾病患者的社会距离显著缩短，但面对面授课模式下医学生的社会距离得分无显著变化，可能与样本量小有关。
- 污名化：4 项研究分析了污名化情况。部分研究发现，MHFA 干预显著降低了参与者的污名化程度，但也有研究未发现显著干预效果。可能是因为 MHFA 课程旨在改变参与者的 MHL，而非他们对他人态度的看法。
- MHL：6 项研究报告了 MHL 情况，结果均显示 MHFA 培训提高了参与者的 MHL。
- 治疗疾病的信心：2 项研究评估了治疗疾病的信心，发现 MHFA 培训有积极影响。
- MHFA 培训课程的优缺点及完成培训的动机：研究发现，MHFA 培训课程内容丰富、实用性强，能增加人们对精神疾病的理解，减少病耻感，且培训后的反馈积极。但其也存在管理不足、课程时长和内容设置有待优化等问题。完成 MHFA 培训的动机主要包括 MHL、帮助他人的意愿以及是否有帮助他人的经验等。
- 定性研究结果：唯一的定性研究描述了接受 MHFA 培训的原因、培训学生群体、培训实施的障碍和驱动因素。多数培训将 MHFA 设为必修课，少数为自愿参加。培训面临资金不足、专业实践观点分歧、培训时间和培训师缺乏等问题。培训方式多为混合教学，也有在线教学。接受培训的学生多为大一、大二学生，但无统一标准。此外，多数培训课程未提供实践机会，可能影响学生在实际应用中的信心。
研究结论与讨论
该研究首次系统分析了 MHFA 对医护人员和医学生的影响，发现 MHFA 培训在提高参与者 MHL、提供 MHFA 的意愿和信心等方面有积极效果，但在疾病识别、污名化和社会距离方面的效果存在差异。
目前，迫切需要为医护人员和医学生制定标准化的 MHFA 培训计划。这不仅有助于提高培训效果，增强他们对心理健康问题的认识，减少病耻感，还能更好地帮助精神疾病患者。虽然 MHFA 培训有诸多益处，但也存在一些负面影响，如参与者可能将日常生活问题与精神障碍混淆、提供专业帮助的意愿下降、培训可能带来不适且缺乏对不良事件的调查和数据收集等。针对这些问题，研究人员提出应开展全面的精神障碍普及教育、提供实践机会、进一步探索负面效应及对策。
此外，未来实施 MHFA 时还需考虑课程安排、培训方法和时长、资金支持等多种因素。尽管该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如未进行定量综合分析、纳入研究的样本和方法存在差异、随机对照试验较少且质量较低等，但仍为未来研究提供了方向。未来研究应明确 MHFA 培训的最佳类型、方式、时长、课程评估工具及随访需求，关注其对个人和感知污名的影响，以完善 MHFA 计划的实施指南，提高干预质量和随访有效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