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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 SARS-CoV-2 感染前后疲劳状况，荷兰研究人员开展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感染后疲劳有差异，疫苗影响不明显。
在新冠疫情这场全球 “风暴” 中，人们逐渐发现，感染新冠病毒后，不少人会被各种症状困扰，其中疲劳尤为常见。世界卫生组织将感染后症状持续至少 90 天的情况称为新冠后综合征（PCC），疲劳不仅在感染急性期频繁出现，还常常在急性期过后 “赖着不走”，成为 PCC 中最让人头疼的症状之一。
然而，关于新冠病毒感染与疲劳之间的关系，还有许多谜团未解开。比如，不同年龄、性别、是否有基础疾病、感染不同变异株以及接种疫苗与否的人群，感染后疲劳的情况有何不同？之前的研究大多存在缺陷，有的是横断面研究，只在感染后评估参与者，无法知晓感染前的疲劳状况；有的没有考虑到疲劳在普通人群中本身就常见，还可能受季节影响；疫情期间的防控措施也可能影响人们的疲劳水平。所以，想要真正了解新冠病毒感染对持续疲劳的影响，详细掌握感染前后以及未感染人群的疲劳信息至关重要。
为了揭开这些谜团，荷兰国家公共卫生与环境研究所（RIVM）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名为 VAccine Study COvid-19（VASCO）的大型前瞻性队列研究，相关成果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
研究人员为了开展这项研究，可谓做了精心准备。他们从 2021 年 5 月 3 日到 2021 年 12 月 15 日，招募了 45,552 名年龄在 18 - 85 岁的社区成年人。这些参与者需能理解荷兰语，研究人员通过在线问卷定期收集他们的社会人口学因素、健康状况、新冠疫苗接种情况、新冠相关症状以及新冠病毒检测结果等信息，还让参与者每 3 个月用一份经过验证的问卷（Checklist Individual Strength 疲劳严重程度子量表，CIS）来评估自己的疲劳状况 。同时，参与者要定期在家采集手指血样，用于检测是否感染过新冠病毒。研究人员还根据病毒流行时间和抗体检测结果，对首次感染、重复感染以及未感染人群进行了严格定义，并确定了感染的病毒变异株类型。
下面来看看研究都有哪些重要发现：
- 研究人群：在 2021 年 7 月 12 日至 2024 年 3 月 9 日期间，研究人员共记录了 22,705 例首次感染病例，其中大部分（21,642 例，95%）是由 Omicron 变异株引起。大多数参与者在感染时已接种加强针（20,307 例，89%）。此外，还有 6414 例重复 Omicron 感染病例。在二价加强针可用期间，有 7959 例感染病例的相关数据可供分析。
- 感染参与者的疲劳情况
- 首次感染：感染前疲劳评分：研究发现，女性、18 - 59 岁人群以及有基础疾病的人群，感染前的平均疲劳评分更高。而且，未接种疫苗、接种初级疫苗系列和接种加强针的参与者，感染前平均疲劳评分也存在显著差异，但不同变异株感染前的平均疲劳评分没有明显差异。
- 首次感染：感染后与感染前疲劳对比：感染后，参与者的 CIS 疲劳评分在急性期大幅上升，之后迅速下降。Omicron 感染 150 天后，Delta 感染 270 天后，评分接近感染前水平。急性期时，60 - 85 岁、无基础疾病、Delta 感染以及未接种疫苗的参与者，疲劳评分峰值更高。90 - 270 天，不同年龄组和接种状态的参与者，感染后与感染前疲劳评分差异不显著，但女性在 90 和 180 天的评分高于男性。对 Omicron 感染进一步分析发现，不同亚型感染急性期的疲劳评分不同，BA.1/BA.2 最低，BA.5 其次，post - Omicron BA.5 最高。
- 首次感染：严重疲劳的患病率：Delta 和 Omicron 感染前，严重疲劳的估计调整患病率均为 18.5%。感染急性期，Delta 感染上升至 24.4% ，Omicron 感染上升至 22.5%。90 天后，Delta 感染降至 21.2% ，Omicron 感染降至 18.9%。180 天后，两者患病率相似，分别为 18.8% 和 18.6%。
- 首次和重复 Omicron 感染：首次 Omicron 感染急性期，调整后的平均感染后与感染前 CIS 疲劳评分显著高于重复感染。但 90 天、180 天和 270 天后，两者差异大多不显著。首次感染前和急性期，严重疲劳的估计患病率均高于重复感染，90 天后两者均下降，且直到 270 天，重复感染的严重疲劳患病率仍显著低于首次感染。
- 二价加强针接种期间的感染：在二价加强针接种期间感染的人群中，不同接种状态的参与者，感染后与感染前 CIS 疲劳评分没有显著差异。未接种二价加强针的人群，感染前严重疲劳患病率更高，感染后患病率虽都上升，但未接种者一直显著高于接种者。同时，研究还发现 Omicron BA.5 和 post - Omicron BA.5 感染在 90 天、180 天和 270 天后，平均感染后与感染前 CIS 疲劳评分有小但显著的差异，BA.5 感染后的评分更高。
- 匹配分析：研究人员将 10,627 名感染个体与未感染个体进行匹配分析。结果发现，未感染个体的平均 CIS 疲劳评分随时间保持稳定，而感染个体波动较大。Delta 感染后 90、180 和 270 天，调整后的平均感染后与感染前 CIS 疲劳评分显著高于未感染个体；Omicron 感染后仅 90 天高于未感染个体。未感染个体的严重疲劳患病率随时间缓慢上升，在感染急性期和 90 天后，Delta 感染个体的严重疲劳患病率显著高于未感染个体；Omicron 感染个体仅在急性期显著高于未感染个体，90 天后两者无差异。
研究人员通过这项精心设计的前瞻性队列研究发现，新冠病毒感染后，疲劳评分在感染期间上升，感染后 90 天内迅速下降，但 Delta 感染后至少 270 天、Omicron 感染后至少 120 天仍高于感染前水平。在 90 - 180 天，女性感染后的疲劳评分相对男性更高。从人群层面看，新冠病毒感染对严重疲劳患病率的影响较小，尤其是 Omicron 感染。而且，无论是初级疫苗接种、加强针接种还是二价加强针接种，对长期疲劳似乎都没有明显影响。首次和重复 Omicron 感染在长期疲劳方面也没有显著差异。
这项研究意义重大，它让我们对新冠病毒感染前后的疲劳状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不过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比如可能存在选择性脱落导致的选择偏倚，CIS 疲劳问卷不能涵盖疲劳的所有方面，无法完全排除个体感染后出现长期持续疲劳的可能性，病毒变异株的定义可能与非药物干预措施相关等。但无论如何，它为后续研究和相关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参考，也让人们在应对新冠病毒感染后的健康问题上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