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建筑设计工作室的学习环境独特而复杂，与其他学科差异显著。作为建筑教育的核心课程，设计工作室融合多学科知识并用于实践，每个工作室都有其独特文化。其教学围绕培养批判性思维和决策能力展开，学生通过与教师互动获得个性化反馈，同时还有作品展示和答辩环节。这种基于体验式学习的环境，虽提升了教育效果，但因其主观性也给评估带来了挑战。
评估在学生学习中至关重要，它是教学过程的基本组成部分，能衡量学生的表现、知识掌握程度和课程学习成果。依据布鲁姆分类法，评估是关键的认知技能。同时，评估还能帮助教师监控课程目标的完成情况，并通过反馈促进学生学习。然而，建筑教育的主观性使评估对教师和评审人员来说都颇具难度。此外，课程认证高度依赖评估，各认证体系都有特定的评估标准，高校、机构和课程必须满足这些标准。因此，采用多种评估方法评估教育的不同方面，对提升教学过程至关重要。
本研究旨在识别建筑设计工作室评估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调查学生对自我评估和同伴评估技术的看法，并评估这些方法在解决评估问题方面的有效性。最终，研究致力于揭示让学生参与评估过程，对改善建筑设计工作室评估和评价的重要意义。
教学中的评估与评价
在开展成功的评估过程前，明确评估对象、目的及方式至关重要，同时要准确理解评估的含义，避免与评价、评分等相关术语混淆。教育评价侧重于基于标准的、以产品为导向的批判性评估，通过衡量学生的表现、工作成果和技能应用，依据特定标准或与同伴比较来评估学习情况，常用于课程层面，以评估课程的成功之处并找出改进方向。
而教育评估是一个系统的记录过程，运用多种工具收集实证数据，来衡量学生的知识、学习进度和技能发展。其目的在于提升学习体验，反映学生对课程内容的理解，还能持续反馈学生的优势和不足，引导他们改进。过程导向的评估将反馈与学习成果直接关联，有助于发现知识差距和技能缺陷，因此在课程层面更具相关性。
简单来说，评价关注表现质量，评估则为学生的未来表现提供有关优势和不足的反馈，在促进学习和成长方面，评估通常比评价更有效。美国高等教育协会（AAHE）评估论坛（1992 年）提出了九条学生学习评估的良好实践原则，强调评估应是一个持续、累积的过程，且应融入机构规划、预算和人事决策中，以推动有意义的改进。
在建筑教育领域，评估质量直接影响设计工作室的教学、学习和学生发展。若不解决设计工作室评估过程中的挑战和问题，就难以提高其有效性。
建筑设计工作室评估存在的问题
建筑设计工作室的评估过程存在诸多问题，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深入研究，作者识别出 16 个问题，并将其与 “人”“方法”“工具” 三个关键因素相关联，进而分为三类：与评估者相关的问题、与评估过程 / 方法相关的问题、与评估工具相关的问题。
3.1 与评估者 / 评价者相关的问题
这一类共识别出 9 个问题。首先，学生先前作品的印象会对评审人员和教师的评估产生重大影响，可能导致对学生的期望降低，进而影响成绩。其次，将评估作为纪律工具而非学习指导工具，会降低评估的有效性，教师的评估可能会受学生行为而非学术表现的影响。
另外，评估者的个人偏见和自我意识也会带来问题，如评估受个人观点主导，忽视设计的其他方面；部分评审人员带有隐藏议程，与教育目标不一致；以教师为中心的评估体验限制了学生的创造力和独特性。
沟通问题同样不容忽视，学生和教师对创造力的认知差异、对批评和评审的不同看法，以及反馈的延迟或不当传递，都会影响评估过程。同时，设计评估的主观性也是一大挑战，评估者的个人因素会影响评估结果，且评估创造力本身就具有主观性和不一致性。
最后，评估者缺乏评估经验，对评估标准的使用不熟悉，以及学术界和从业者之间的知识差距，都会导致评估的不一致和不公正。
3.2 与评估方法相关的问题
这方面主要有 3 个关键问题。其一，设计评审以批评为中心而非以学生为中心，评审人员往往关注学生的弱点，使学生感到不愉快和沮丧，且传统的评审环境增加了学生的压力，不利于学习。其二，依赖比较法进行评估存在弊端，这种方法根据学生之间的比较进行排名，不够公平，且主观性强，忽视学生的创造力，在评估大量学生时也难以操作。其三，在评估中，许多评审更注重最终产品而非设计过程，尽管设计过程对学生学习很重要，但大多数建筑学校仍以产品导向的评估为主。
3.3 与评估工具相关的问题
此类别包含 4 个关键问题。一是评估标准模糊不清，定性判断在设计工作室中很重要，但部分评估标准模糊，缺乏明确的评分标准会影响学习和评估效果。二是项目评估与课程目标脱节，教师未明确传达课程目标和学习成果，导致学生和评审人员对期望不明确，评估过程不一致。三是缺乏明确的评估标准，使教师难以有效指导学生，也表明课程学习成果与评估工具未有效匹配。四是评估标准向学生介绍过晚，学生无法提前了解标准，不利于公平准确的评估，也影响学生进行自我评估和有效利用评分标准。
明确设计工作室评估过程中的问题后，变革势在必行。无效的评估过程不仅会影响工作室的成果质量，还会对教学和学习体验产生负面影响。
设计工作室成功评估与评价的方法
了解设计工作室评估过程中的问题和挑战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无效的评估会影响预期成果的质量以及整体教学和学习体验。因此，实施成功的评估方法对于营造更高效、健康的工作室环境，提升学习体验，培养更优秀的毕业生至关重要。随着技术进步和就业市场需求的变化，高等教育的要求也在不断演变，雇主更倾向于招聘能够自我调节学习、独立获取知识并解决问题的人才。评估，尤其是形成性评估，有助于促进复杂学习，提高学生表现，增加就业机会。然而，传统评估方法已无法满足这些不断变化的需求，为了实现有效的教育过程，评估方法需要进行调整，为学生提供发展多种技能的机会。
4.1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
为了提供成功的教学体验并促进反思性学习，设计工作室的评估过程必须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方法转变。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将学生的学习置于教育体验的核心，强调批判性思维、沟通以及学生积极参与解决问题。在这种方法中，学生参与数据收集以应对面临的挑战，教师和学生共同学习，学习效果通过学生的作品来评估。
为了使设计批评和评审环境更好地支持这种转变，需要精心构建其形式和活动。评审人员应扮演共同学习者的角色，促进建筑学习环境的重建，帮助学生发展自己的建筑风格。同时，为了让批评和评审对学生和教师都具有建设性，需要重新调整正式活动，强调反思、积极参与和对话式互动，而不仅仅是展示和辩护作品。及时的反馈对于学生的发展至关重要，它能让学生有机会纠正错误，明确进步方向，同时也有助于教师监控学生的学习进度。
4.2 教育中的自我和同伴评估
通过教授自我评估和自我批评，可以营造以学生为中心的工作室环境。自我评估能够提升学生的自我评价能力、学习动力和自主学习能力，同时学生对评估的看法也有助于改进现有的评估模型。为了培养学生的自我评估能力，可以为他们提供多次评估自己作品的机会，并从同伴和教师那里获得反馈。
同伴批评对设计工作室环境有积极作用，学生之间的同伴评估可以减少评审的同质化，促进学生的成长。在高等教育中，同伴评估是指个体对同水平同伴的学习成果进行评估，其形式多样。自我和同伴评估在教育领域并非新方法，它们对学习的积极影响已得到广泛研究。自我评估被认为是一种有价值的学习实践，它能促进学生积极参与学习，激活和整合先前知识，培养自我调节学习能力。在高等教育中，自我评估强调学生主动构建知识，鼓励他们对自己的学习负责并有效表达理解。
自我和同伴评估都有助于学生发展评价性判断能力，支持终身学习。在当今的评估驱动教育时代，评估不再仅仅是测量知识，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用于监控学生的学习进度并提供建设性反馈。自我评估与自我反思密切相关，但需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反思都能转化为自我评估。自我评估也常被误解为自我测试或自我评分，实际上它们有着本质区别。尽管自我评估在有效性和可靠性方面存在争议，但它对学生的学业表现仍有积极影响，有助于培养自我调节技能。
让学生参与教育过程能够提升高等教育的质量，促进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环境的形成。为了培养独立的终身学习者，学生必须积极参与评估。同时，渐进式评估和及时反馈是激励和支持学生独立学习、促进卓越表现的重要因素。然而，为了确保反馈的有效性，学生需要积极参与评估过程，理解质量标准，将自己的表现与标准进行比较，并采取行动改进工作。
接下来，本文将介绍一项针对大四学生进行自我和同伴评估的实证研究，并通过访谈了解学生对这些体验的反思和看法。
研究方法
本研究分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识别建筑设计评估中存在的挑战，并探索自我和同伴评估技术对学生教育的影响；第二阶段，开展实证研究，考察学生在参与自我和同伴评估练习后对这两种评估方式的看法，同时研究这些练习是否能有效解决评估过程中存在的挑战。
5.1 案例研究：在设计工作室中使用自我和同伴评估
研究选取了两组大四学生（共 23 人），在预决赛评审前（通常在决赛评审前两周）进行自我和同伴评估。学生利用预决赛和决赛评审之间的时间完成未完成的工作，并确定项目展示内容。
在进行自我和同伴评估前，向学生详细解释了评估过程和指导方针，要求他们以决赛评审的评分标准为基准，评估自己和同伴的作品，交换反馈并提供建设性批评。评分标准包括四个主要评估标准：设计前研究、建筑图纸、技术和建筑系统信息、口头和视觉展示，同时介绍了评分等级（A - 卓越表现、B - 良好 / 完成、C - 满意 / 发展中、D - 差 / 起步、F - 无成果）。学生需先进行自我评估，再进行同伴评估，最后给自己和同伴打分。需要注意的是，此次评估不影响最终成绩，目的是提升学生的自我和同伴评估技能，为他们提供改进的机会。为了确保评估的客观性，学生之间不能互相透露分数。
为了单独考察自我和同伴评估的影响，在预决赛评审期间及之后，教师不提供任何反馈，学生最后一次收到教师反馈是在预决赛评审前一周。
结果与讨论
在预决赛评审期间完成自我和同伴评估练习后，对学生进行了调查，询问了五个问题以了解他们对这两种评估技术的看法。在决赛评审结束后，还进行了访谈，以探究学生参与评估过程如何有助于解决建筑设计工作室中的各种评估挑战，同时提升他们的学习体验。访谈内容涉及学生的自信心、自尊心、自我反思以及其他受自我和同伴评估影响的情绪，还包括学生讨论这种体验对他们在决赛评审当天表现的影响。下面将详细阐述调查和访谈的结果。
6.1 调查与访谈
问题 1：你从自我评估中获得了哪些益处？你对这种体验有何感受？大四学生对自我评估体验的描述多为积极词汇，如 “优秀”“愉快”“有趣” 等。所有学生都认为自我评估有助于发现自己项目的优势和不足，但不同学生的感知和理解有所不同，主要可分为两类：
- 过程导向反思组：部分学生关注评估过程本身，他们认为自我评估让自己能从不同角度看待作品，以评估者的身份分析作品，使评估更客观。他们将错误视为改进的机会，培养了自我意识，增强了自信，更注重项目细节的完善，形成了 “如何改进” 的思维模式。
- 工具导向反思组：另一部分学生强调评估工具的重要性，理解评估方法、与自身表现和期望的联系以及评估标准，对他们发现项目的优势和不足至关重要。使用详细的评分标准和明确的标准进行评估，让他们更清楚地了解项目情况，为决赛评审做好准备。
准确理解评估标准对于避免学生和教师之间的差异，确保评估过程的有效性、一致性和同质化至关重要。问题 2：你从同伴评估中获得了哪些益处？你对这种体验有何感受？学生对同伴评估体验的描述也多为积极词汇，且增加了 “很棒”“有促进作用” 等词汇。他们对同伴评估益处的看法可分为两个角度：
- 评估者视角组：部分学生从评估者的公平性角度出发，认为同伴评估让他们学会在评估过程中排除情感和个人关系的影响，以专业的立场评估同伴的项目，这有助于培养客观公正的评估能力。
- 学生视角组：这组学生的回应又可细分为两个子组：
- 重视协作环境子组：一些学生强调同伴评估的协作性，认为这提升了作品质量，丰富了认知能力。团队合作以及同伴之间的信息和反馈交流非常有价值，同伴的意见能帮助他们从不同角度思考，修改和完善项目。积极的反馈还能激励他们提升表现。
- 重视丰富体验子组：另一些学生认为同伴评估是发展批判性思维技能的机会，观察同伴的不足能让自己避免犯错，评审不同的项目、想法等能丰富自身经验，获得灵感和新想法，增强自信，突出自己的设计特色。
问题 3：这两种体验中，哪一种对你改进作品更有帮助？为什么？学生的回答主要分为两组，大多数学生认为同伴评估更有益，少数学生认为自我和同伴评估都有帮助，没有人认为仅自我评估有帮助。
- 偏好同伴评估组：这组学生认为同伴评估和反馈能让他们接触到多样的观点，发现自己未考虑到的方面，对整体发展有很大帮助。同伴评估在形成性评估中尤为有益，协作学习环境促进了有意义的交流，培养了评价性判断技能，提升了沟通能力，激发了学习积极性。
- 重视两者评估组：这组学生认为自我和同伴评估都有助于改进作品和提升表现。通过这两种评估，他们能依据评估标准审视自己的作品，同时从同伴协作中获益，更深入地理解评估标准，为决赛评审做好准备。
问题 4：你是否赞成将自我和同伴评估纳入评分？为什么？学生的回答分为反对和有条件赞成两组。
- 反对纳入评分组：大多数学生反对将自我和同伴评估纳入评分，原因包括自身评估经验不足、对同伴进展了解不够、担心评估的诚实性、存在偏见和差异、建筑设计评估的主观性以及可能对学生关系产生负面影响等。
- 有条件赞成纳入评分组：少数学生支持将自我和同伴评估纳入评分，但前提是要确保公平和平等对待。然而，他们也承认在所有学生中保持一致和公正的评估存在困难。
考虑到这些担忧，不建议将自我和同伴评估用于评分目的。虽然自我评估存在高估自身能力等问题，可靠性和准确性有限，但自我和同伴评估仍是有价值的教育工具，能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评估标准，增强对学习的责任感。相比之下，同伴评估相对更可靠和有效，但由于学生缺乏经验等因素，两者都不足以用于评分。它们更适合作为学习工具，用于促进批判性思维、自我反思、个人发展，提高学习动力和参与度，培养自我调节技能，促进终身学习，同时减轻教师的评估负担。
有研究表明，评分可能会抑制真正的学习和自我提升，外在激励（如分数）长期来看效果不佳，而内在动机对学生发展更有效。此外，评分还可能阻碍学生参与和自我挑战，削弱自我评估和自我批评能力，使学生过于关注满足教师期望，而忽视了个人学习成长。问题 5：你是否同意在预决赛评估期间进行这项练习的时间安排？还是你更倾向于其他时间？你希望在学期中进行多次吗？学生的回答主要有两种观点，大多数学生倾向于仅在预决赛评审期间进行评估，少数学生希望在学期中更早、更频繁地进行。
- 倾向于预决赛评审期间进行组：多数学生认为学期初进行评估可能会让学生感到困惑，因为设计决策尚未确定，过多的意见可能会干扰学生的选择。而在预决赛评审阶段进行评估，学生可以根据全面的反馈对接近完成的项目进行有意义的修改。此外，单次的同伴评估能确保反馈的新鲜度、客观性和建设性，多次评估可能会降低反馈的质量。
- 倾向于更早、更频繁进行组：少数学生认为在学期初进行评估，如在期中评审左右，能让学生逐步实施修改，提升最终成果。多次评估还能让学生根据逐步的反馈对项目进行微调，避免在决赛评审前进行仓促的最后调整。
6.1.1 自我评估在学习进展中的作用
许多大学采用自我参照评估，让学生通过比较当前作品和之前的提交来跟踪学习进展，这有助于学生建立个人基准并评估自身发展。研究表明，学生在持续的评估过程中，多次评估并逐步改进作品时，学习进展最为显著。因此，建议在学期中多次进行自我评估，让学生能够监控自己的进步，批判性地分析自己的发展。为了使自我评估更有效，学生应定期进行自我评估，<>
有趣的是，研究发现大多数学生在自我评估和同伴评估中的评分模式较为一致。如果学生高估自己的表现，往往也会高估同伴的作品，反之亦然。不过，有两名学生存在特殊情况，他们大幅高估自己的成绩，却低估同伴的表现，且这两名学生整体表现较弱。总体而言，评分差异较小，说明自我评估偏差在该研究群体中并非严重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评估实践中一致性和诚实性的相关性。
6.1.2 自我和同伴评估对学习进展的影响
为了探究学生参与评估过程对学习成果的影响，研究对比了教师在预决赛评估和决赛评审时的评分，以及学生在预决赛评审时的自评分数与教师在决赛评审时的评分。通过比较这些分数，判断学生的最终成绩相对于预决赛评审时的自评是否有所提高，进而确定自我和同伴评估是否促进了学生的作品发展和学习进步。
结果显示，几乎所有学生的最终成绩都有所提高，但提高程度存在差异，部分学生进步较小，而部分学生进步显著。成绩提高的差异受多种因素影响，包括学生对同伴反馈的处理能力、制定的行动计划以及自我反思的程度。
值得注意的是，在比较学生预决赛评审时的自评分数与教师决赛评审时的评分时，发现大多数学生从教师那里获得的分数略高于或显著高于他们的自评分数。而两名表现最差且高估自我评估的学生，教师给予的分数较低，与他们的实际表现相符。这表明大多数学生对最终结果会感到满意，因为他们的最终成绩高于自评成绩。
6.2 自我和同伴评估的感知与概念框架
通过批判性地评估自己的作品，学生能够增强自我意识，提升技能。积极寻求同伴反馈，能让学生获得宝贵的见解和不同的视角，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营造支持性的学习环境。在设计工作室中，自我和同伴评估的感知框架可定义为：能够批判性地反思自己的作品，识别优势、不足和差距，向同伴和教师寻求反馈，并采取必要行动改进设计过程和成果的能力。
基于本实证研究和对相关文献的深入回顾，本文提出了一个适用于建筑设计工作室的结构化且灵活的自我和同伴评估概念框架。该框架的关键原则如下：
- 过程：
- 自我评估：自我评估基于元认知，即对自己认知过程的反思能力。学生依据既定标准评估设计作品，找出需要改进的地方。自我评估框架通常涉及自我效能感、自我反思和自我提升等方面，有助于培养独立学习者。
- 同伴评估：同伴评估基于社会建构主义理论，强调通过社会互动和协作反馈进行学习。学生在同伴评估中分享并解读建设性批评，获得多样化的视角。该框架包含协作学习和批判性分析等要素，有助于培养学生的专业判断力和设计敏感度。
- 回顾与反思：此阶段学生综合自我和同伴评估的反馈，并将其融入设计作品中。他们回顾评估反馈，找出一致性或差异之处，并向教师寻求进一步的建议以改进。教师的指导在这一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既能监督学生的改进过程，又能对设计作品和学生的评估质量提供建设性反馈。
- 工具：应提供并介绍具有明确评估标准的结构化评分标准，确保评估过程的成功。同时，必须明确界定和解释评估目标，使评估标准与课程目标和学习成果保持一致。
- 时间安排：在课程中逐步进行自我评估，有助于培养学生的自我效能感、自我反思和自我提升技能。定期的自我反思和结构化的同伴评审应融入设计过程，以支持学生的成长。不过，在预决赛评审前进行同伴评估可能最为有效。
- 预期挑战：同伴评估中存在的诚实性、客观性和公平性问题，以及潜在的偏见和差异，都需要得到解决。此外，设计评估的主观性可能会影响学生关系，在不同层次的建筑工作室教育中应用该框架也可能面临挑战。因此，建议采用无评分的评估过程。
这个自我和同伴评估的概念框架不仅有助于学生个人的成长，还能促进创建更公平、包容的学习环境，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能力。
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识别出建筑设计工作室评估过程中的 16 个问题，并将其归类为与 “人”“方法”“工具” 相关的三类。同时，调查了学生对自我和同伴评估实践的看法，基于这些看法构建了设计工作室中自我和同伴评估的感知和概念框架，并考察了这些实践对学生学习体验的影响。在设计工作室中实施自我和同伴评估有望取得良好效果，提升评估过程，增强学生的责任感，促进终身学习。
为了实现成功的教学体验，促进建筑设计工作室中的反思性学习，评估应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方法转变。让学生参与自我和同伴评估，有助于培养他们的元认知技能。建议采用的自我和 / 或同伴评估类型为形成性评估，它能解决设计工作室评估和评价中的多个问题。这些方法的具体应用方式和时间安排，会因课程和工作室的不同而有所差异，需根据每个工作室的目标和评估计划来确定。在课程开始前，应仔细规划实施策略，并确保其与课程的学习成果和目标紧密结合。
研究结果表明，自我和同伴评估挑战了设计工作室传统的等级结构，改变了权力动态，使学生通过参与评估过程获得更多权力，同时将教师的角色重新定义为促进者而非单纯的评估者。此外，这些实践通过纳入学生的视角，有助于减少评估过程中的主观性。
根据学生在访谈中的反馈，自我和同伴评估有效地解决了建筑设计工作室中与评估者、评估过程和评估工具相关的各种问题。这种评估方式推动了工作室向以学生为中心的模式转变，减少了以教师为中心的环境中常见的冲突。自我和同伴评估鼓励学生在设计思维中运用元认知，增强了他们的自尊心。无评分的评估环境减轻了学生的压力和挫败感，营造了更健康的学习氛围。学生的自信心和自我效能感得到提升，减少了决赛评审当天的焦虑。同时，学生能站在评审者的角度思考，改变了对评审者的负面看法。此外，学生在评估自己的作品时更加诚实和现实，这激励他们不断改进。值得一提的是，学生对评估标准的理解也有所提高，为决赛评审做好了更充分的准备。虽然大多数学生认为同伴评估更有益，但他们也认可两种评估方法对改进作品的重要性，强调两者缺一不可。
本研究结果对教师、工作室协调员和课程领导者具有重要意义，可为他们调整评估环境、根据学生对自我和同伴评估的看法选择合适的评估方法提供指导。
对于教师而言，研究建议在建筑设计工作室中采用以学生为中心的评估方法，这不仅能减轻教师的评估工作量，还能降低学生对教师的依赖。此外，鼓励教授设计工作室课程的研究人员和学者探索更多有效的替代评估方法。
本研究的建议对建筑设计工作室具有重要的启示。在学期中安排多次自我评估，有助于学生长期跟踪自己的学习进展。同时，鼓励在决赛评审前，尤其是预决赛阶段，同时实施自我和同伴评估实践，这两种方法相结合能带来更好的结果，营造更有效、积极的工作室环境。自我评估应作为一种教学实践融入课程，强调评估是为了学习和促进学习，而不仅仅是对学习成果的评价（即不单纯用于评分）。此外，自我评估是一种可学习的能力，可根据课程目标向学生和教师传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