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一只蝴蝶……

一项全面的研究首次统计了美国大陆76000多项调查的蝴蝶数据。结果是：所有的蝴蝶都在消失。

　　

蝴蝶在美国正在消失。各种各样的蝴蝶都在以科学家们称之为令人担忧的速度减少，他们正在发出警报。

一项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全新研究首次汇总了来自美国本土超过7.6万次调查的蝴蝶数据。结果显示，在2000年至2020年期间，被统计的554种蝴蝶的总数减少了22%。这意味着在2000年美国本土每有五只蝴蝶，到2020年就只剩下四只了。

“必须采取行动，”密歇根州立大学定量生态学杰出教授、论文共同作者艾莉斯·齐普金说，“在短短二十年内，美国本土的蝴蝶数量减少了22%，这是令人不安的，并且清楚地表明需要进行大规模的保护干预。”

齐普金和她的密歇根州立大学同事、论文共同作者尼克·哈达德，是研究美国蝴蝶现状的主要人物。齐普金是一位强大的数据分析专家，她擅长从不完美的数据集中提取硬性事实，以更好地了解自然世界。

哈达德是一位陆地生态学家——一位专注于最脆弱和稀有蝴蝶种群命运的实地科学家。这项研究中发现的蝴蝶广泛减少让哈达德感到震惊，而且他所在的密歇根社区的数据堆积如山。

“我的邻居们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会主动说，‘我在花园里看到的蝴蝶少了，这是真的吗？’我的邻居们是对的。这太令人震惊了。”

在这篇论文中，齐普金和哈达德是美国地质调查局鲍威尔中心分析与综合工作组的成员，该工作组汇总了来自35个监测项目的数十年蝴蝶数据，这些项目记录了超过1260万只蝴蝶。通过数据整合方法，研究小组考察了342种有足够的数据的蝴蝶在区域和个体层面上的数量变化。

“数量”这个术语可能会变得具有讽刺意味。蝴蝶种群在全国范围内平均每年下降1.3%，除了太平洋西北地区。但即使是这一令人鼓舞的结果也带有附带条件。对太平洋西北地区在20年研究期间总体数量增加10%的进一步审查，主要归功于加利福尼亚龟甲蝶的数量激增，而这种增长预计不会持续。

蝴蝶是被调查最多的昆虫群体，这得益于广泛的志愿者和专家科学监测项目。直到现在，研究一直集中在单一物种——最著名的是帝王蝶——或者局限于特定地点。

这项新研究利用美国本土所有可用的区域蝴蝶监测数据，然后开发了一种分析方法，适当考虑了不同项目和地区之间收集协议的变化，以产生数百种蝴蝶的可比结果。

“这是美国蝴蝶的权威研究，”论文的主要作者柯林·爱德华兹说，“对于那些尚未意识到昆虫下降的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警钟。我们迫切需要地方和国家层面的保护努力来支持蝴蝶和其他昆虫。我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和有力地看到蝴蝶的下降。”

爱德华兹曾在华盛顿州立大学温哥华分校担任博士后研究助理，目前在华盛顿鱼类和野生动物部门工作。

结果显示，下降的物种数量是增加的物种数量的13倍——有107种蝴蝶失去了超过一半的种群。

齐普金和哈达德表示，蝴蝶不仅仅是自由和美丽的象征。它们在循环养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也是鸟类等其他生物的重要食物来源。在过去50年中，北美失去了近30亿只鸟类，其下降速度与蝴蝶几乎相同。

蝴蝶是重要且被遗忘的传粉者。人们通常首先想到蜜蜂，但蝴蝶（和苍蝇）在德克萨斯州的棉花生产中贡献了1.2亿美元，例如。

齐普金表示，她认为这篇论文是对国家政策制定者的一个重要提醒。“人类依赖植物、微生物和动物来获取我们呼吸的空气、饮用的水和吃的食物。然而，我们正在以与地球上的主要大规模灭绝事件相当的速度失去物种，”齐普金说，“美国在制定政策和制定保护和保护生物多样性的法律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从地方到全球层面。我们的领导人和联邦政府，特别是，有责任确保后代拥有繁荣所需的资源。”

2024年，哈达德参与了一项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杂志上的研究，该研究指出杀虫剂的危险性超过了其他威胁，如栖息地丧失和气候变化，减少了蝴蝶的数量和多样性。他指出，拯救蝴蝶不是一个无望的问题，只是需要意愿。

他说，大量的杀虫剂使用缺乏策略，导致过度使用。大约20%的农田产量低下。制定将低产土地恢复为自然状态的政策可以帮助蝴蝶恢复。

“预防性和近乎普遍的杀虫剂应用会伤害蝴蝶和其他有益昆虫，而对作物产量没有证明的好处，”哈达德说，“作为‘保险’而应用的东西，对农业生态系统造成了巨大的债务。好消息是，广泛使用杀虫剂可以被逆转，蝴蝶和其他传粉者将会恢复。”

齐普金和哈达德是密歇根州立大学生态学、进化与行为项目成员，齐普金是该项目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