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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疫苗接种与类风湿关节炎（RA）风险的关联，研究人员开展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发现证据不足，短随访期内疫苗或有保护作用。
在现代医学的宏大版图中，疫苗和类风湿关节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疫苗，作为预防疾病的有力武器，在全球公共卫生领域发挥着关键作用。从预防流感的季节性疫苗，到对抗乙肝的长效疫苗，再到在新冠疫情中控制病毒传播的新冠疫苗，它们守护着人们的健康。然而，疫苗的安全性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热点，其是否会引发或加重某些疾病，成为了亟待解答的谜题。
类风湿关节炎，一种常见的免疫介导的炎症性疾病，如同隐藏在身体里的 “捣乱分子”，会让滑膜关节疼痛、肿胀和僵硬，影响着约 1% 的成年人。近年来，它的发病率呈上升趋势，不仅降低了患者的生活质量，还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所以，找到与它相关的风险因素，对预防和治疗至关重要。
在疫苗与类风湿关节炎的关系上，一直存在着争议。一些病例显示，疫苗接种似乎与类风湿关节炎的发病有关；但流行病学研究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有的表明二者可能存在因果关系，有的发现疫苗有保护作用，还有的认为没有显著关联。之前的研究也没有涵盖新冠疫苗等新型疫苗，以及来自更多地区的大规模研究数据。为了揭开这个谜团，浙江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更新的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相关成果发表在《BMC Public Health》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系列科学严谨的研究方法。他们严格遵循 PRISMA 指南，在 PROSPERO 平台预先注册研究方案。通过全面检索 PubMed、EMBASE 和 Cochrane Library 数据库，从各数据库建立之初到 2024 年 9 月 22 日的相关文献都被纳入检索范围。利用医学主题词和关键词，如 “vaccination”“arthritis, rheumatoid” 等进行检索，还手动筛选了相关系统综述的参考文献，确保没有遗漏重要研究。研究人员制定了明确的纳入和排除标准，只选取观察性病例对照和队列研究，排除重复、非英文以及不符合分析要求的文献。数据提取由两位作者独立完成并交叉核对，使用纽卡斯尔 - 渥太华量表（Newcastle-Ottawa Scale，NOS）评估纳入研究的偏倚风险，运用 GRADE 系统评价证据的总体确定性。统计分析则借助 Stata 14.0 软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相对风险（Relative Risk，RR）及 95% 置信区间（Confidence Interval，CI）。
在研究结果方面，研究人员最终纳入了 16 项 2008 - 2024 年发表的观察性研究，涉及 25949597 名参与者。这些研究来自欧洲、北美和亚洲，样本量从 202 到 9258803 不等，随访期为 0.03 - 9 年，数据收集期为 2.75 - 9.5 年。研究涉及 7 种疫苗，包括 HPV 疫苗、流感疫苗、新冠疫苗等。
整体来看，荟萃分析结果显示，疫苗接种与类风湿关节炎的发病或复发风险之间没有显著关联（RR = 1.03，95% CI：0.95 - 1.11，I2 = 93.4%，P = 0.456），证据质量较低。敏感性分析也证实了这一结果的稳健性。
亚组分析发现，不同疫苗类型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的关联各异。HPV 疫苗（RR = 1.27，95% CI：0.78 - 2.08，I2 = 81.4%，P = 0.339）、流感疫苗（RR = 1.10，95% CI：0.98 - 1.23，I2 = 52.4%，P = 0.112）、新冠疫苗（RR = 0.94，95% CI：0.82 - 1.07，I2 = 97.4%，P = 0.340）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均无显著关联。不过，在随访期为 0.5 - 1.8 年的亚组中，HPV 和新冠疫苗对类风湿关节炎有显著保护作用（RR = 0.92，95% CI：0.87 - 0.98，I2 = 95.3%，P = 0.005）。
按研究设计进行亚组分析，12 项队列研究（RR = 0.98，95% CI：0.91 - 1.05，I2 = 93.6%，P = 0.791）和 4 项病例对照研究（RR = 2.32，95% CI：0.98 - 5.50，I2 = 92.3%，P = 0.055）均未发现类风湿关节炎风险与疫苗接种之间存在关联。
在异质性评估中，研究发现 16 项研究存在显著异质性（I2 = 93.4%）。元回归分析表明，随访时间、研究质量和疫苗类型不是异质性的来源，而研究设计（P = 0.02）可能是潜在来源。
从证据确定性来看，根据 GRADE 推荐，任何类型疫苗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相关的证据水平都很低。HPV、炭疽、带状疱疹和新冠疫苗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的证据水平极低，流感疫苗相关证据水平为低。无论病例对照研究还是队列研究，证据水平均为极低，且与随访时间长短无关。
综合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本次大规模的系统综述和荟萃分析表明，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支持疫苗接种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之间存在关联。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随访期小于一年时，疫苗接种可能是类风湿关节炎的保护因素。这一发现意义重大，它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此前有研究认为疫苗接种会增加类风湿关节炎风险，但本次研究纳入了新的疫苗和更多地区的大规模研究数据，得出了不同的结论。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区分不同人群，尤其是高风险类风湿关节炎人群和普通人群，评估疫苗对不同人群类风湿关节炎复发的影响。还可以采用多种研究方法，全面评估不同类型疫苗的效果。这些研究将帮助医疗人员为不同风险人群提供更个性化的疫苗接种建议，也有助于公共卫生政策制定者更科学地分配资源，制定有效的疫苗接种策略，从而更好地保障人们的健康。<>
另一方面，对于一些研究较少的疫苗，如乙肝疫苗、炭疽疫苗和带状疱疹疫苗等，可以开展更多针对性的研究，以明确它们与类风湿关节炎风险的具体关联。同时，由于本次研究主要涵盖了欧洲、美洲和亚洲人群，未来研究可以扩大样本范围，纳入非洲等地区的人群，以提高研究结果的普适性。
此外，深入探究疫苗影响类风湿关节炎的潜在机制也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目前已知疫苗可以激活免疫系统，但免疫系统的激活如何在短期内对类风湿关节炎产生保护作用，而在长期随访中这种保护作用又为何消失，这些问题都需要进一步研究。研究人员可以从免疫调节、炎症反应、基因表达等多个层面进行深入探讨，揭示疫苗与类风湿关节炎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机制。
综上所述，本次关于疫苗与类风湿关节炎关系的研究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许多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领域。未来的研究有望更加清晰地揭示二者之间的关系，为类风湿关节炎的预防和治疗提供更有力的科学依据，也为疫苗的合理使用和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提供重要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