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mRNA-1273 与 BNT162b2 新冠疫苗对合并基础疾病成人的疗效比较：系统综述与荟萃分析

为评估 mRNA-1273 与 BNT162b2 新冠疫苗对高风险成人的疗效，研究发现前者能显著降低感染及重症风险，意义重大。

　　在新冠疫情的大背景下，虽然通过接种疫苗或自然感染 SARS-CoV-2 获得的免疫力，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普通人群的重症疾病发生率，但对于有特定基础疾病的人群来说，新冠带来的发病和死亡风险依然居高不下。据估计，全球约 17 亿人（占全球人口的 22%）至少患有一种基础疾病，如慢性肺部疾病、癌症、慢性肾脏病、糖尿病、心脏病或实体器官移植等，这些疾病会增加他们患重症 COVID-19 的风险。世界卫生组织（WHO）将患有这些合并症的成年人列为 COVID-19 疫苗接种的高优先级人群。

mRNA-1273（Spikevax?；Moderna, Inc., Cambridge, MA, USA）和 BNT162b2（Comirnaty?；Pfizer/BioNTech, New York, NY, USA/Mainz, Germany）这两种针对原始 SARS-CoV-2 毒株开发的 mRNA 疫苗，在 3 期随机对照试验（RCTs）中展现出了较高的疗效和安全性。然而，免疫功能低下的个体被排除在这些关键研究之外，而且在实际应用中，这两种疫苗在高风险人群中的免疫原性和有效性存在差异。由于缺乏针对高风险人群的高质量 RCT 证据，现实世界的有效性数据对于指导疫苗选择和采购决策至关重要。同时，COVID-19 疫苗会定期更新，监管机构和政策制定者越来越多地使用观察性研究数据来支持政策制定。因此，对这两种主要 COVID-19 疫苗的比较性能进行稳健的荟萃分析，有助于为未来 mRNA COVID-19 疫苗接种的选择提供依据。

基于此，来自 ICON plc、Moderna, Inc. 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系统文献回顾（SLR）和成对荟萃分析，旨在比较 mRNA-1273 与 BNT162b2 在患有至少一种易导致重症 COVID-19 的基础疾病的成年人中的临床有效性。该研究成果发表在《Advances in Therapy》杂志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一系列严谨的研究方法。首先是文献检索与筛选，通过检索 Embase、MEDLINE、MEDLINE In-Process、e-pubs ahead of print 和 Cochrane 数据库，时间范围从 2019 年 1 月 1 日至 2024 年 2 月 9 日，同时对之前的 SLR 和近期发表的 SLR 进行交叉核对，以获取更多参考文献。纳入研究的对象为患有基础疾病且≥18 岁的成年人，这些基础疾病会增加他们患重症 COVID-19 的风险。研究只纳入了报告 mRNA-1273 或 BNT162b2（包括变体更新版本）数据的研究。关注的临床有效性结局包括 SARS-CoV-2 感染（总体、有症状和严重感染）、COVID-19 相关住院和 COVID-19 相关死亡。由两名独立评审员对所有确定的文章进行两级筛选，解决分歧后确定最终纳入的研究。其次是数据提取和质量评估，研究人员提取了研究设计细节、基线患者和疾病特征、疫苗干预细节和有效性终点等数据。根据 Cochrane 审查指南，使用 Newcastle–Ottawa Scale 评估观察性研究的偏倚风险，并基于 GRADE 评估荟萃分析结果的证据确定性。最后是统计分析，进行成对荟萃分析，比较 mRNA-1273 和 BNT162b2 的接种效果，采用随机效应荟萃分析模型汇总风险比（RRs），并进行亚组分析，评估发表偏倚和异质性。

在研究结果方面，共筛选出 3814 篇文章，其中 68 篇纳入 SLR，65 篇（均为非 RCTs）纳入荟萃分析，涉及超过 400 万接种 mRNA-1273 的患者和超过 510 万接种 BNT162b2 的患者。大部分研究在北美进行，涉及多种基础疾病患者。

1. SARS-CoV-2 感染：在 52 项研究的荟萃分析中，mRNA-1273 接种者感染风险显著低于 BNT162b2（RR, 0.85 [95% CI, 0.79–0.92]），在 38 项针对临床极度脆弱（CEV）1 或 2 类患者的研究中同样如此（RR, 0.90 [95% CI, 0.84–0.97]）。亚组分析结果与主要结果相似，mRNA-1273 在 Delta 和 Omicron 变体亚组中均降低了感染风险12。
2. 有症状的 SARS-CoV-2 感染：11 项研究的荟萃分析显示，mRNA-1273 接种者感染风险显著低于 BNT162b2（RR, 0.75 [95% CI, 0.65–0.86]）。在 6 项针对 CEV 1 或 2 类患者的研究中，虽有降低趋势但不显著（RR, 0.83 [95% CI, 0.68–1.01]）。亚组分析中，多数结果与主要分析一致34。
3. 严重 SARS-CoV-2 感染：42 项研究表明，mRNA-1273 接种者严重感染风险显著低于 BNT162b2（RR, 0.83 [95% CI, 0.78–0.89]）。28 项针对 CEV 1 或 2 类患者的研究结果类似（RR, 0.81 [95% CI, 0.77–0.86]）。亚组分析结果与主要结果相似56。
4. COVID-19 相关住院：27 项研究显示，mRNA-1273 接种者住院风险显著低于 BNT162b2（RR, 0.88 [95% CI, 0.82–0.94]）。22 项针对 CEV 1 或 2 类患者的研究结果一致（RR, 0.84 [95% CI, 0.79–0.89]）。亚组分析结果与主要结果相似78。
5. COVID-19 相关死亡：21 项研究表明，mRNA-1273 接种者死亡风险显著低于 BNT162b2（RR, 0.84 [95% CI, 0.76–0.93]）。13 项针对 CEV 1 或 2 类患者的研究结果类似（RR, 0.68 [95% CI, 0.50–0.91]）。亚组分析中，多数结果与主要分析一致910。

在讨论部分，该荟萃分析表明，mRNA-1273 在降低 SARS-CoV-2 感染、严重 COVID-19 疾病风险方面表现更优，且在不同剂量方案、免疫功能低下患者和高风险合并症亚组中结果一致。对于免疫功能低下人群（如 CEV 1 和 2 类患者），这一结果与之前的研究相符。研究还发现，基础疾病越严重，mRNA 疫苗选择的重要性越高。然而，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缺乏 RCTs，研究基于观察性研究，存在偏倚风险，部分研究未明确 SARS-CoV-2 变体，患者可能存在多种疾病，增加了结果解释的难度。但该研究的优势在于，首次对这两种 COVID-19 mRNA 疫苗在高风险成人中的比较有效性进行荟萃分析，采用广泛的搜索词和稳健的方法，联系原作者澄清数据，且大部分分析未发现发表偏倚。

总的来说，该研究通过系统的文献回顾和荟萃分析，为 mRNA-1273 和 BNT162b2 新冠疫苗在合并基础疾病的高风险成人中的应用提供了重要参考。在缺乏 RCTs 的情况下，这些合成的比较有效性数据为指导 COVID-19 疫苗选择和预防高风险人群重症疾病的策略制定提供了有力依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