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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组合性（Compositionality）起源，研究人员对 1 岁内婴儿开展研究，发现婴儿早期就有组合能力，意义重大。
在人类的思维世界里，组合性（Compositionality）就像一位神奇的 “建筑师”，它能把简单的元素巧妙地组合、转化，构建出复杂的概念和想法。比如，我们可以轻松想象出像新耶路撒冷那样街道铺满黄金、墙壁装饰着红宝石的奇妙城市，这背后靠的就是组合性。
长久以来，人们常常认为组合性是高级语言技能的 “副产品”，觉得它很复杂，只有在语言能力发展到一定阶段才会出现。但实际情况真的如此吗？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来自艾克斯 - 马赛大学（Aix - Marseille University）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école Normale Supérieure）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发表在《Communications Psychology》上，这一研究对于我们理解婴儿的认知发展和语言学习有着重要意义。
在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运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他们通过设计一系列精心的实验，以婴儿为研究对象，采用习惯化任务（Habituation task）和眼动追踪（Eye - tracking）等技术，观察婴儿在不同情境下的反应，从而分析婴儿是否具备组合能力。
研究 1：含否定短语的组合性研究。研究人员对 32 名 13 - 15 个月大的婴儿进行测试。实验中，女演员依次展示两个物体并标记，然后说出肯定或否定句，如 “我想要 A” 或 “我不想要 A”，最后挑选一个物体。在熟悉阶段，婴儿会看到 4 个一致的试验；测试阶段，有 2 个肯定条件（1 个一致和 1 个不一致）和 2 个否定条件（1 个一致和 1 个不一致）的试验。结果发现，婴儿在女演员选择与之前所说句子不一致的物体时，注视时间更长。这表明，14 个月大的婴儿就能将 “想要” 或 “不想要” 与物体标签组合起来，理解句子含义，这比之前认为的婴儿理解组合性语言的年龄要早。
研究 2：用 “否定脸” 进行的非语言组合性研究。研究人员测试了 33 名 11 - 13 个月大的婴儿。在这个实验中，女演员用面部表情代替语言来表达对物体的偏好或不偏好。“否定脸” 表现为皱眉、抿嘴、摇头和发出不满声音；“正面脸” 则是眼睛睁大、微笑、点头和发出愉快声音。结果显示，在否定条件下，婴儿对不一致选择的注视时间比对一致选择的更长，但在正面条件下没有这种差异。这说明 12 个月大的婴儿能理解 “否定脸” 的功能属性，在理解语言否定的真值功能意义之前，就能将 “否定脸” 与物体联系起来进行组合性理解。
研究 3：朴素物理学中的非语言组合性研究。研究人员对 34 名 9 - 12 个月大的婴儿进行实验。实验利用婴儿对朴素物理学的早期知识，通过电脑动画展示场景。在熟悉阶段，婴儿观看墙、遮挡物和球的运动；测试阶段，有 3 个一致和 3 个不一致的试验。不一致试验中，事件顺序改变导致球的最终位置与预期不符；一致试验中，事件顺序符合预期。结果发现，婴儿在不一致试验中的注视时间更长，这意味着 10 个月大的婴儿能够在心理上计算物理预期结果，对隐藏环境中的场景进行功能应用和有序的迭代功能应用。
综合这三项研究，研究人员得出结论：婴儿在 1 岁前就展现出了组合信号和表征的能力。这一发现表明，组合性的关键方面可能在语言之外的领域出现，挑战了以往认为组合性与语言紧密相连且发展较晚的观点。这不仅为我们理解婴儿的认知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也引发了更多关于组合性起源和发展的思考，比如组合性如何在不同领域出现、非人类动物是否也有类似能力等，为后续研究指明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