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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聚焦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探究其对患者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RQoL）的影响。
### 脑膜瘤研究新进展：2 级和 3 级脑膜瘤患者生活质量大揭秘
脑膜瘤是最常见的原发性颅内肿瘤，其中世界卫生组织（WHO）分级为 1 级的脑膜瘤最为常见，占比约 80%，而 WHO 2 级（非典型）和 3 级（恶性）脑膜瘤约占所有脑膜瘤的 20%。尽管脑膜瘤总体预后较好，但 2 级和 3 级脑膜瘤具有更高的复发率和更差的预后，对患者的健康相关生活质量（Health-related Quality of Life，HRQoL）有着重要影响。然而，目前关于这两类脑膜瘤对 HRQoL 影响的研究相对较少，为此，学者们开展了一项系统综述，试图全面了解相关情况。
研究背景与目的
在临床实践中，越来越多的脑膜瘤通过其他目的的诊断成像被偶然发现。对于有症状的脑膜瘤，手术切除是一线治疗方法，而对于 WHO 2 级或 3 级肿瘤、残留或复发性疾病的患者，则需要辅助治疗。此前许多研究表明，脑膜瘤患者的 HRQoL 较正常人群有所降低，涉及社会功能、情绪健康、总体健康以及治疗后重返工作能力等多个领域。但大多数研究主要聚焦于 1 级脑膜瘤，专门针对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研究较少，且现有研究在 HRQoL 方面的结论存在冲突，也不清楚这两级脑膜瘤与 1 级脑膜瘤在 HRQoL 上是否存在差异。本系统综述旨在明确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对患者 HRQoL 的影响，为临床治疗和患者管理提供参考。
研究方法
本次研究严格遵循 PRISMA 指南进行系统综述，并在 PROSPERO 平台注册（CRD42023441009）。研究人员检索了 MEDLINE、EMBASE 和 Cochrane Library 数据库，检索时间范围从数据库建立至 2023 年 9 月。检索词由临床图书管理员审核，包括 “atypical adj6 meningioma*”“malignant adj6 meningioma*” 等，并针对不同电子数据库进行了适应性调整。此外，还对纳入文章的参考文献列表进行了检查，以寻找更多相关研究。
研究纳入了年龄大于 16 岁、经组织学证实为 CNS WHO 2 级和 3 级颅脑膜瘤、接受手术、放疗和立体定向放射外科联合治疗且有 HRQoL 结局数据的成人研究。排除化疗试验、其他系统治疗试验、研究摘要、动物研究、综述和病例报告（不超过 5 例患者），仅纳入英文发表的文章。由两名独立审稿人筛选所有标题和摘要，根据结局类型对研究进行分类，如有分歧则通过讨论达成共识，若讨论无法解决则由第三名研究人员进行调解。
研究人员使用预先设计的表格，从每篇文章中提取研究设计、主要纳入标准、受试者特征（年龄、性别、CNS WHO 分级、肿瘤位置、Simpson 分级、辅助治疗和功能状态）以及研究结局等信息。主要关注的结局是 HRQoL，同时提取 HRQoL 评估的时间、使用的问卷以及相关结果。由于研究数量较少且研究人群、干预策略和结局存在异质性，未进行荟萃分析。此外，两名独立审稿人还依据国际生活质量研究学会（ISOQOL）的标准，评估纳入文章中 HRQoL 结局数据的报告水平，满分为 18 分，13 分及以上被认为报告充分。
研究结果
- 研究特征：通过数据库检索共识别出 4859 篇文章，去重后筛选出 3326 篇，对其中 770 篇进行全文分析，最终 15 篇被归类为包含 HRQoL 结局，其中 5 项研究为前瞻性研究，10 项为横断面研究。研究人群规模从 45 到 249 名不等，涵盖所有 CNS WHO 分级的脑膜瘤患者。仅两项研究专门调查 CNS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其他研究均包含 1 级脑膜瘤。这些研究中，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患者平均分别占 17% 和 6%。多数研究未单独报告 CNS WHO 2 级和 3 级肿瘤的 HRQoL 结局，仅有 4 项研究纳入所有级别脑膜瘤并评估 WHO 分级对 HRQoL 的影响。
- HRQoL 评估工具：研究中使用了 10 种不同的 HRQoL 评估工具，其中 EORTC QLQ-C30、QLQ-BN20、RAND SF-36 和 EQ-5D 问卷最为常用。但仅有 3 种工具在脑膜瘤患者中进行过验证，包括 FACT-G/FACT-BR 以及 Miao 等人使用的特定研究问卷。
- 不同级别脑膜瘤 HRQoL 对比：在 4 项纳入所有 WHO 分级脑膜瘤并报告 WHO 分级对 HRQoL 影响的研究中，Wirsching 等人和 Kofoed Lauridsen 等人分别发现，较高的 WHO 分级在术后 1 年和 7 年并未预测出较差的 HRQoL；Ganefianty 等人报告，在单变量分析中 WHO 分级与较差的 HRQoL 相关，但在多变量分析中无相关性；Miao 等人则表明，WHO 分级在多变量分析中是较差 HRQoL 的重要预测因素，且该分析调整了脑膜瘤位置。
- 与正常人群和健康对照相比：大多数将结果与正常人群进行比较的研究报告了脑膜瘤患者在多个领域存在临床相关的 HRQoL 损害，但未单独报告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与正常人群的比较结果。一项针对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研究将结果与正常数据对比，发现患者焦虑和抑郁发生率显著增加，报告 “完全健康” 的患者比例较低，仅为 15%，而普通人群为 44%。
- 心理健康、就业状况及其他患者报告结局：多数纳入研究报告脑膜瘤患者的心理健康状况较对照组或正常数据有所下降。在专门研究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研究中，一项研究未报告心理或角色功能结局，另一项研究则报告术后 12 年患者焦虑和抑郁症状较普通人群增加。部分研究发现治疗后患者心理健康有所改善，但也有研究表明治疗后患者情绪健康仍较差，或特定年龄组较差。认知症状在患者中较为突出且改善较少，角色功能方面没有明显趋势，不同研究呈现出不同结果，包括功能缺陷、改善、放疗后下降再恢复至基线水平以及质子治疗后无变化等。
- 手术对 HRQoL 的影响：4 项研究报告脑膜瘤手术后 HRQoL 有所改善，其中 3 项术前测量了 HRQoL，1 项暗示改善且优于普通人群。在这些研究中，2 项研究发现 WHO 分级与 HRQoL 无关，1 项呈负相关，1 项未评估。3 项研究报告手术后 HRQoL 下降，尤其是再次手术的患者，但这些研究均未术前测量 HRQoL。1 项研究在单变量分析中发现 WHO 分级增加与 HRQoL 降低相关，但多变量分析中无相关性。4 项研究报告手术后 HRQoL 无变化，其中仅 2 项术前测量了 HRQoL 或有非手术队列。
- 放疗对 HRQoL 的影响：一项研究发现接受放疗（包括原发性、辅助性或挽救性放疗）的脑膜瘤患者，其全球健康状况较正常人群更低，身体、认知和社会功能下降，疲劳、疼痛等症状增加。另一项研究对所有患者进行立体定向放疗前后的 HRQoL 评估，发现治疗后 HRQoL 参数均值下降，12 个月后恢复至初始（较低）水平，但该研究未单独报告 WHO 2 级和 3 级肿瘤的情况。唯一一项研究质子束治疗的研究未发现其对 HRQoL 有负面影响，但也未专门报告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情况。
- HRQoL 数据报告水平评估：纳入研究的 HRQoL 数据报告水平平均得分为 14 分（范围 6 - 17 分），13 篇文章的 HRQoL 数据报告被认为充分（≥13 分）。多数文章在描述 HRQoL 研究结果的普遍性、提供使用仪器的副本或参考文献、在标题或摘要中描述 HRQoL 结局、在引言中陈述 HRQoL 假设、描述原始 HRQoL 数据以及对 HRQoL 结果进行充分解释等方面表现良好，但在报告 HRQoL 方法学和统计学方面存在不足，分别只有 20% 和 27% 的文章得分最高。
讨论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复发率分别为 30 - 50% 和 50 - 94%，预后较差。本系统综述发现，多数包含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研究中，患者 HRQoL 有所降低，但仅有两项研究专门报告这两级脑膜瘤情况，且纳入研究存在异质性，包括患者群体、治疗方案和 HRQoL 问卷的差异，导致研究结果无法合并分析。
HRQoL 降低与脑膜瘤引起的症状有关，如颅内压升高（包括头痛、视力变化）、神经功能缺损（包括无力、视力丧失、言语丧失）、癫痫发作以及鞍区脑膜瘤的内分泌功能障碍等。这些症状在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中更为突出，因为它们生长更快、体积更大且常侵犯脑组织。
手术改善 HRQoL 可能是因为解除了颅内压升高及其相关症状和神经功能缺损，癫痫发作也可能在手术后改善。但很少有研究尝试构建多变量模型来控制可能导致 HRQoL 下降的症状和神经功能缺损因素。
放疗在 WHO 2 级脑膜瘤中的应用存在争议，而在 3 级脑膜瘤中较为常见。放疗相关症状或 “毒性” 会给患者带来困扰，且不同机构在辅助放疗的标准上存在差异，使得研究间的比较和综合变得困难。
此前也有关于脑膜瘤 HRQoL 的系统综述，但多聚焦于 WHO 1 级肿瘤。与本综述类似，这些研究也发现脑膜瘤患者的 HRQoL 低于健康对照，放疗后的 HRQoL 与治疗前相当，但长期随访显示相对健康对照仍持续降低。不同的是，本综述重点关注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且发现现有研究中对这两级脑膜瘤 HRQoL 的报告较少，即使纳入研究，在亚组分析中也很少报告。
研究局限性
本系统综述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患者群体（原发性、复发性）、纳入和排除标准、干预措施（手术、放疗、其他辅助治疗）、HRQoL 测量时间以及问卷差异等方面的异质性，使得在缺乏高质量、无偏数据的情况下，难以比较不同治疗组的 HRQoL 并控制混杂因素，如脑膜瘤位置和 WHO 分级。其次，许多纳入研究的问卷回复率较低，可能存在选择偏倚，影响研究结果的代表性。此外，在提取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结局数据时存在两个特殊限制：一是这些队列中患者比例较小，降低了研究关联高级别脑膜瘤与特定结局的能力；二是这两级脑膜瘤的管理模式不同，放疗应用更为普遍，但现有报告系列对其记录不佳且存在异质性。
实践与研究意义
本研究表明，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患者在治疗后多年，HRQoL 相对对照组仍有所降低。尽管现有证据基础有限且异质性较大，但这一信息提示医疗服务机构应关注患者的长期结局和护理，即使患者已从神经外科出院。
未来关于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 HRQoL 的研究应前瞻性招募患者，使用标准化问卷与大规模正常人群进行比较，同时结合脑膜瘤特异性工具，以更好地评估 WHO 分级和脑膜瘤位置对 HRQoL 的个体影响。制定脑膜瘤核心结局数据集可能有助于指导合适工具的选择，为临床决策和患者管理提供更有力的依据。
研究结论
本系统综述总结了 15 项关于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患者 HRQoL 的研究。研究中使用的多数问卷尚未在脑膜瘤患者中验证，尽管许多在其他预后较差的脑肿瘤中已验证。HRQoL 结局报告质量总体良好，但多数研究在方法学报告方面存在不足。现有研究关于 WHO 分级对 HRQoL 的影响结果不一，但总体表明较高的 WHO 分级与较差的 HRQoL 结局相关。由于专门招募或分析 WHO 2 级和 3 级脑膜瘤的研究数量较少，未来需要开展更大规模的前瞻性研究，使用经过验证的脑膜瘤特异性 HRQoL 工具，以进一步明确这两级脑膜瘤对患者 HRQoL 的影响，为临床实践和患者护理提供更可靠的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