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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探究动物能否通过 “偷听” 人类互动学习，研究人员以马为对象，发现部分马会改变进食偏好，意义重大。
在动物的奇妙世界里，它们与人类的互动充满了神秘色彩。长久以来，人们知道动物能从人类有意的交流中获取信息，比如经过训练的导盲犬能听懂主人的指令。但动物能否从人类无意间的信息传递中学习呢？尤其是在人类相互交流时，旁边 “偷听” 的动物会不会从中获得启发，进而改变自己的行为？这一问题引发了众多研究者的好奇。
在这样的背景下，来自德国和英国的研究人员展开了深入探究。他们以马匹为研究对象，因为马生活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且与人类互动频繁，是研究动物从人类互动中学习的理想模型。研究成果发表在《Animal Cognition》杂志上。
研究人员为开展此项研究，采用了一系列巧妙的实验设计。他们挑选了 17 匹马，这些马年龄各异、品种多样，生活在不同的居住环境中，有的在社交性的群体马厩，有的则单独居住。在实验场地方面，选择了德国巴伐利亚州和巴登 - 符腾堡州的五个私人马场，利用靠近马厩的骑乘场地或圆形围栏作为实验区域。
实验过程分为多个阶段。首先是习惯化阶段，让马熟悉实验环境和装有食物的桶。接着是预观察桶偏好测试，记录马在两个桶之间的选择倾向。之后的示范和观察阶段最为关键，实验人员模拟人类在两个桶处的互动场景，一个人（E2）从桶中取食胡萝卜，另一个熟悉马的人（E1）对 E2 的行为表示赞成或反对。最后是后观察桶偏好测试，观察马在无人示范时对桶的选择是否改变。同时，研究人员还通过连续记录马之间的争斗行为来计算其社会等级，并运用回归分析、Friedman 秩和检验、Wilcoxon 符号秩检验等统计方法对数据进行深入分析。
研究结果令人惊喜。在观察人类关于进食桶的互动后，17 匹马中有 12 匹学会选择被指定为 “赞成” 的进食桶（回归分析，所有 p<0.05）。从群体角度来看，马匹选择 “赞成” 桶的可能性随着测试天数显著增加（广义估计方程 GEE：N=794，Z=6.605，p<0.001；Friedman 秩和检验：N=17，X32= 29.58，p<0.001），且在最后一天的表现明显优于之前（Wilcoxon 符号秩检验：N=17，与前几天相比 p<0.001）。
进一步分析发现，马的社会等级（ADI）、年龄、性别、实验次数以及预观察阶段的桶偏好强度都不会影响其桶选择（GEE：N=794，所有 p>0.05）。然而，展示赞成和反对的实验人员 E1 对马的桶选择有一定影响（GEE：N=794，Z=1.86，p=0.06）。此外，生活在社会住房中的 14 匹马在测试日选择 “赞成” 桶的比例更高（GEE：N=794，Z=-2.72，p=0.007）。
研究结论表明，马匹似乎能通过 “偷听” 人类关于特定进食地点的赞成和反对互动来学习。即使在相关人员不在场的情况下，它们也会显著改变进食偏好，倾向于选择 “赞成” 的桶和地点。这意味着社会学习关于进食地点质量的信息可能在第三方 “偷听” 他人互动时发生。马匹可能通过社会增强、刺激增强、局部增强等多种学习机制来实现这种偏好改变，甚至可能理解了人类信号关于进食地点价值的含义。
该研究的意义重大。它首次证实动物可通过 “偷听” 人类互动改变进食策略，为跨物种社交学习提供了新证据。同时，强调了社会经验对马匹学习能力的重要性，社会接触不足可能影响马匹 “社会智力” 的发展，进而影响其种内和种间社交学习技能。这一发现对马匹的福利和训练有着重要启示，提醒人们在饲养和训练马匹时，要充分考虑其社会需求。未来，研究人员可进一步探究马对人类互动信号的具体反应机制，以及这种偏好改变在无重复示范情况下的持续时间，深入挖掘跨物种社交学习的奥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