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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综述聚焦美国家访（FHV）家庭与刑事法律系统（CLS），梳理研究现状，指明方向。
一、研究背景
在美国，庞大数量的成年人处于刑事法律系统（CLS）的监管之下，众多儿童有父母入狱的经历。据统计，超过 675 万成年人在接受 CLS 的监控，包括被监禁在监狱、看守所、拘留中心，以及处于社区监管（如缓刑、假释）之中。同时，大量数据表明，有孩子的父母与 CLS 接触频繁，像约 48.1% 被关押在州或联邦监狱的人育有未成年子女，每年还有近 58,000 名孕妇进入监狱或看守所。而且，结构性种族主义和系统性边缘化使得黑人、贫困、农村地区或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成年人入狱比例极高。
这种状况给家庭带来诸多负面影响。父母与 CLS 的接触会增加育儿压力，干扰亲子间的安全依恋关系，而亲子关系又是儿童健康发展的基础。研究发现，与同龄人相比，父母入狱的孩子更容易出现心理困扰、精神和行为健康问题、慢性健康状况和发育障碍、不良饮食和睡眠习惯、医疗保健负担加重和未满足的医疗需求，学业成绩也更差。对于家庭中的成年人而言，家庭成员入狱会带来巨大压力，引发关系紧张、经济困难、住房不稳定等一系列问题。因此，受 CLS 影响的家庭急需相关支持与服务，以缓解压力、改善亲子关系、促进健康和幸福。
早期儿童家庭家访（FHV）作为一种两代人服务策略，旨在改善易出现不良儿童和家庭结局的社区家庭的健康状况。FHV 工作人员会在孕期及孩子生命的最初几年，为家庭提供社会、情感、健康和育儿方面的信息与支持。通过解决家庭的健康和育儿需求、应对压力和挑战，FHV 能够改善家庭环境，促进亲子依恋和儿童健康发展，预防儿童虐待和忽视，并推动与家庭健康和幸福相关的积极行为。此外，FHV 还能通过有策略地将家庭转介到其他社区资源和服务，实现积极成果。FHV 在美国广泛实施，服务覆盖全美各州、领地及许多部落社区。在 2010 年《平价医疗法案》通过《母婴和幼儿家庭家访（MIECHV）法案》后，FHV 服务得到进一步扩展。然而，尽管 FHV 有潜力为受 CLS 影响的家庭提供帮助，但目前对这些家庭在 CLS 方面的经历研究较少。
二、研究方法
- 遵循规范与注册：本次研究基于系统评价和荟萃分析方案的首选报告项目（PRISMA）声明的扩展，以及坎贝尔协作组织开发的材料进行。研究方案预先制定，并在开放科学框架上进行了注册。
- 明确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的文章需同时关注 FHV 项目和参与者（包括照顾者或其子女）的 CLS 参与情况，涵盖 1967 年至 2022 年在美国进行的研究，涉及特定的 CLS 措施，并评估参与自愿 FHV 项目的准家庭或有 6 岁以下孩子的家庭。排除仅针对单一代别或服务 6 岁及以上儿童的家访项目研究、在美国以外进行的研究、以服务提供者为分析重点的研究、仅以亲密伴侣暴力作为 CLS 衡量标准的研究，以及未包含或回顾原始研究的文章。
- 广泛检索信息源：由健康科学图书馆员构建检索策略，在咨询研究团队后，通过医学主题词（MeSH）、关键词和同义词在 Ovid MEDLINE 中进行敏感度测试，随后将检索策略应用于另外七个数据库，包括 Embase、PsycINFO、Social Services Abstracts、Cochrane Library、CINAHL、Sociological Abstracts 和 Criminal Justice Database。检索时间从每个数据库的起始时间至 2022 年 3 月 15 日。
- 严格筛选证据来源：由两名独立评审员负责筛选过程的各个阶段，包括标题和摘要筛选、全文评审和数据提取。在去除重复项后，使用 Covidence 软件根据预定的纳入标准对 493 个独特的标题和摘要进行筛选，排除不符合标准的 404 个，剩余 89 个进入全文评审阶段。若评审员之间存在分歧，则由第三名独立评审员协助解决以达成共识。
- 规范数据提取与分类：在数据提取前，将综述文章与初级研究分开。从初级研究中提取的数据包括研究标题、作者、地点、目的、设计、参与者描述、参与者数量、研究年份、参与者是否接受符合 MIECHV 法规的循证模式家访服务、具体项目名称以及 CLS 措施等信息，并对 CLS 措施进行分类编码。
- 系统综合结果：将研究综合分为四组，即综述研究、定性研究、将 CLS 作为人口统计学特征或独立变量的定量研究，以及将 CLS 作为因变量的定量研究。在每组中，识别文献的关键特征和现有差距。
三、研究结果
- 整体研究概况：最终有 28 篇文章符合纳入标准。这些研究发表于 1994 年至 2022 年之间，其中 5 篇为非初级研究（系统综述或荟萃分析），23 篇为初级研究，而在初级研究中仅有 1 篇为定性研究。
- 非初级研究结果：在 5 篇非初级研究中，2 篇是系统综述，2 篇是对 NFP 证据的总结，1 篇是荟萃分析。这些综述主要聚焦于 NFP 的纵向研究，表明 FHV 对母亲和青少年的 CLS 结果有积极影响，但往往引用相同的少数随机对照试验。
- 初级研究结果：在 23 篇初级研究中，仅 1 篇为定性研究。该研究通过对父母、家访人员和 CLS 专业人员的深入访谈发现，家访人员基于优势和创伤知情的方法，结合对 CLS 的了解，对支持父母和帮助他们应对 CLS 的复杂性非常有价值。
在其余 22 篇初级定量研究中，超过一半（59%）是随机对照试验，另一半包括队列研究、其他设计或病例对照设计。半数研究的参与者来自符合 MIECHV 资助条件的循证模式项目，另一半来自不符合资助条件的项目。样本量从 37 到 6792 不等。
在这些定量研究中，12 项将 CLS 参与作为人口统计学特征进行测量。这些研究主要依赖父母（多数是母亲）对 CLS 的报告，少数研究参考了儿童保护记录或家访人员的案例笔记。研究发现，FHV 参与者及其伴侣或配偶的 CLS 参与率较高，且 CLS 参与家庭在 FHV 服务中可能面临更多挑战，如更多家庭相关需求和更高的心理健康问题发生率。
另外 10 项研究将 CLS 参与作为结果变量进行测量。这些研究大多关注青少年在少年司法系统或 CLS 中的参与情况，少数考虑了照顾者的 CLS 参与情况。研究结果表明，FHV 对母亲和青少年的 CLS 结果有一定的积极影响，但这些影响受到性别、虐待史等因素的调节。
四、讨论
- 研究现状与不足：本综述发现，关于 FHV 参与者 CLS 经历的研究相对较少。现有研究中，对 NFP 以外的项目研究不足，且定量研究中以 CLS 为结果变量的研究较少，尤其是近十年的研究。这表明需要更多当代研究，特别是纵向研究，以精确评估 FHV 如何减少家庭 CLS 参与，打破 CLS 的代际传递。
- 研究缺乏的原因：FHV 项目设计初衷并非服务 CLS 相关家庭或预防犯罪，因此研究重点多放在主要预期成果上。而且，许多 FHV 项目可能未对照顾者的 CLS 参与情况进行筛查，这部分归因于 MIECHV 不要求收集此类信息。不过，近年来一些 FHV 项目开始收集不良童年经历（ACE）数据，这为研究 CLS 参与情况提供了机会。
- 未来研究方向：未来研究应明确 CLS 参与的定义和测量，考虑其对家庭稳定和儿童福祉的影响因素，如监禁的时间、持续时间和频率。可以建立 CLS 参与的通用测量标准，整合家访数据，以解决政策和实践中的关键问题。同时，研究应关注家访人员如何调整工作以服务 CLS 参与家庭，探索现有 FHV 模式是否满足这些家庭的需求，以及如何进行调整。此外，还应考虑 CLS 参与的多层次决定因素，将其与社区层面的指标和社会健康决定因素联系起来。
- 对项目的启示：鉴于 CLS 参与在 FHV 家庭中的普遍性，所有家访人员都应接受与 CLS 相关的基础培训，了解其对儿童和家庭健康的影响。部分项目可考虑培训专门的家访人员，与受 CLS 影响的家庭合作。在项目开发和实施过程中，应重视受监禁影响个体的声音，可招聘有 CLS 生活经历的家访人员，并加强 FHV 项目与其他服务 CLS 受影响家庭的当地组织的合作。
五、研究局限性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首先，虽然综述有助于总结和量化文献，但无法评估研究质量，也未得出 FHV 对 CLS 结果的总体影响结论。其次，研究仅关注美国的情况，排除了其他国家的研究，可能遗漏了有价值的信息。此外，研究仅基于已发表的文献，可能忽略灰色文献中的相关研究。
六、研究结论
尽管现有研究有限，但表明 CLS 参与是 FHV 参与者的常见经历。这对培训家访人员与 CLS 参与家庭有效合作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也凸显了进一步研究针对性 FHV 策略能否减少参与家庭 CLS 参与的必要性。
